王选也插了一嘴:“陆哥,你们掉下去后,要不是你落在这儿的包伤口的那块布,我们几个说不定也下去了。”
又好奇地问:“陆哥,为什么你的血能防鬼?”
陆星沉转头:“怎么,你也想要?”
“咳,那不是确实有点酷吗?”
“不难,只要保持处男之身就好。”
王选目瞪口呆,“可、可我已经不是了啊,您居然还是……”
说着,一脸敬佩,敬佩里头还带着点怜悯。
陆星沉:……
这世上居然还有傻得如此清醒脱俗的人。
方令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处男?哈!”
陆星沉眨眨眼,想说我是不是你难道不是最清楚,但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以前是精神不正常的病人,现在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都不适与人联系过深,尤其不适合与方令斐联系过深。
他往孟璧那边过去,走了两步,手腕被方令斐拽住。
“你又不会抓鬼,过去干什么?”
陆星沉慢慢说:“大约是,报仇。”
虽然想不起来他醒过来到爬上树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但要除掉敢于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的念头却深深扎在了心里。
孟璧百忙之中,分心听了一耳朵他们的交流,对陆星辰道:“没事就好,人比什么都重要。”
陆星沉看着被孟璧用六块桃符组成的阵法困住的丑陋鬼怪问:“怎么样?”
“不大好。”孟璧皱眉说,“这只恶鬼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人,以前一直藏的好,我今天没带够武器。”
说着,指尖又飞出一块桃符补上了东南方位骤然崩裂的那块。
孟璧:“对了,听他们说鬼怕你的血?”
“看起来是这样。”
“借我点儿血行不行?”
陆星沉点头:“可以。”
他随便找了一块从车子上掉出来的玻璃,在掌心一划,划得很深
“嘶——我用不了很多,你划这么深干什么。”
“免得不够。”陆星沉笑了笑说。
这当然是假话,他只是担心不够深的话马上愈合被看出不对而已。
孟璧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张弓和几只小箭,这弓只有高度不超过十五厘米,箭也短,看着就像是给五六岁小孩子玩的玩具。
把血抹在箭头上,他神色很郑重。
陆星沉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特异之处,问道:“这是武器?”
“对,这东西是我偶然得的,东西是好东西,可用它简直考验人品,十次有八次没动静。”
陆星沉无语了,“你和鬼打斗的时候难道也拼运气,运气不好直接给鬼加宵夜?”
“哪儿能啊,可这不是没有其他趁手的武器了吗,我平常也很少用。”孟璧也挺紧张。
跟他一样的紧张的还有那群纨绔。
纨绔们远远看着这边,恶鬼一撞上阵法,或者哪块桃符快坚持不住了就一阵尖叫,有些聒噪。
“怎么不让他们先离开?”
孟璧:“你看他们身上怎么样?”
“脏、臭、邋遢。”陆星沉给了四个字。
孟璧:“……拜托把你的洁癖先收收,我是说他们身上没有被鬼弄出的伤痕。”
他又道:“可没有不代表不存在,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怕他们下不了山就直接出意外死于非命。”
陆星沉若有所思:“诅咒?”
“不是诅咒,是沾了这恶鬼身上的怨气,不过效果差不多。”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没压低,纨绔们一阵哭爹喊娘。
涂完几只箭,正好桃符又接连碎了两块,恶鬼正待从缺口冲出来,孟璧直接拉弓搭箭,嗖嗖嗖飞快射出三只。
“噗”第二只正中那鬼怪幻化出来的左腿。
“啊!”一道尖锐刺耳的叫声响起,孟璧一喜,“有用!”
立马又脸色大变:“不好,他狂暴了!”
狂暴了的恶鬼直接冲着他们两个的方向卷过来。
孟璧一把将陆星沉推开,英勇壮烈:“你先跑,别管我。”
被推了一个踉跄的陆星沉看着恶鬼在距离孟璧还有一米的地方,硬生生拐了个弯,瞪着血红没了理智的眼睛伸长了爪子,向他冲来。
陆星沉:???
难道是我射了你一箭?
孟璧也是一愣,赶忙拍出一张黄符缓了缓,然后一把把陆星沉扑一边去,咬破指尖,就打算硬拼,中途还得不断变换方位,防止恶鬼绕过他去找陆星沉,姿势神似老鹰抓小鸡里头护崽的老母鸡,怪可笑的。
但陆星沉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皱起眉,心里升腾起难以遏制的、冰冷的愠怒,就像身为猛兽却被蝼蚁入侵了领地。
他抓住孟璧正搭在弓上的最后一支箭,没用弓,在恶鬼举着铁片划破风,向他的头重重砸来,就要碰到头皮、皮开肉绽的一瞬间,深深刺进了恶鬼的肚子。
然后,转了一圈。
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的尖叫过后,残缺可怖,给一行人带来了堪称噩梦的一晚的恶鬼嘶吼一声,慢慢消散。
所有人都愣住了。
孟璧:“这就完了?”
陆星沉:“我看到过这只鬼死前的幻境,他出了车祸掉下山崖——”
孟璧:“然后呢?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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