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导虽然勉强吃了老友安利,认可了世界上有不科学的东西,但还是不是很能接受妖气鬼气这两词儿,不过没有这东西怎么都算个好消息。
不过花了十多万请人来一趟,甭管有没有,这钱都收不回来了,一想起来就叫人肉痛。
何忠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那请您做个驱邪祈福的法事怎么样?”
孟璧问:“您想要哪种?”
何导:“最显眼的那种。”
孟璧一愣,最显眼?这是个什么形容?不过他也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了,很快会意何导是为了安定人心呢,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行,这当然没——”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他猛然转头,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何忠跟着看过去,发现那地方只站了徐姣一个人,想起徐姣前几天的异样,心里发寒,轻轻地问:“孟大师,怎么了?”
孟璧:“有鬼气!”
旁边的陆星沉:???
孟璧让何忠找了借口,把徐姣叫到休息室,几个人打算守株待兔。
临进门前他还一把把陆星沉也给拽进去了。
陆星沉无语:“我并不想见什么鬼气。”
孟璧不松手:“不,你想!”
正好来了个现成案例,一定要用事实告诉他的病人,他是有真本事的,不是神棍!
拽着陆星沉进屋,三个人鬼鬼祟祟像要干什么见不得的事一样在沙发背后躲起来。
没一会儿,徐姣进来了。
孟璧找准时机,指尖飞出一道黄色的东西,打在徐姣身上,徐姣应声而倒。
何忠跳起来脖子想往那边伸可又有点害怕,就问孟璧:“大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徐姣不会出事吧?”
“不会不会,去了鬼气就好。”孟璧打包票,“不过我们要先把她制住。”
说着,他从小背包里摸出了一只——麻袋???
这麻袋是黄色的,上面还用朱砂画上了些歪歪扭扭像是蝌蚪文的字符。
“等会儿用这个缚魔袋将那位女士罩住。”孟璧塞给陆星沉,顺便指导用法。
陆星沉没动。
何忠转头催促他,“星沉放心,有孟大师在,没事的。”
陆星沉觉得自己脑壳有病才会听着俩人的话,他说:“你确定她身上一定有那个什么鬼气?”
何忠一愣:“刚接触到孟大师的符就晕了,这还能有其他原因?”
陆星沉不顾另外两个人的阻拦,几步跨出,扯下了不知怎么粘在徐姣身上的黄符。
孟璧急得跳脚:“危险,快贴回去!算了,别贴了!你快回来!”
这急切十分情真意切,可见是真替他担心,陆星沉忍不住沉默了。
他觉得孟医生或许不是存心行骗,他可能只是脑子不好。
要承认帮自己治脑子的医生脑子不好显然是一件让人胸闷的事情,但出于不能看着朋友走错路的道义,陆星沉觉得得点醒他。
孟璧正好也急切地跨过来跟他说:“你就这么上手直接扯下来,万一她反噬,直接袭击你怎么办?”
陆星沉问:“那她反噬了吗?”
孟璧一瞧地上晕得很彻底,动弹都不动弹一下的徐姣,也有点懵。
这种情况他以前抓鬼没遇到过啊。
他也有些纠结:“可她确实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刚刚一接触到我的黄符,就直接晕了?”
陆星沉心里一串省略号,他把手里的黄符抛给孟璧,然后问道:“有什么感觉?”
孟璧:???
“重不重?”
“有点。”孟璧下意识颠了颠手里的黄符,别说,他为了对得起雇主出的价,不但画了符,还在把这符裹在了桃木外面,黄符没什么重量,可加上桃木就有些分量了。
陆星沉额角抽了抽,挑明说:“既然你都知道重了,那你说她是为什么晕过去的?你忘了刚刚砸的时候是照着脑门的吗?”
明明是被你砸晕过去的!
孟璧一口反驳:“不可能,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非常明显的鬼气,她就是因为这个,又接触到了我的符才晕的,不信等会儿你看着。”
别人也就算了,陆星沉既是病人又是朋友,最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叫普通人看见鬼气的法子,免得误会越来越大。
他这么想着,打算先把符贴回去,以防万一。然后一低头,孟璧觉得自己眼神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他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
为什么刚刚还盘踞在这位女士身上的黑气,现在一点都没了?
眼睛都快揉瞎了,地上还是正正常常,肤白貌美一女的,除了脑门上被砸了个包。
孟璧抬起头,陆星沉正看着他,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我可以找原因的。”
陆星沉冷漠:“你找吧。”
气氛微妙。
正在何导撸起了袖子的时候,门开了。
房间里,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站着,女人躺着。
男人清醒,女人昏迷。
方令斐关上门,充满怀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陆星沉手一松,扶到一半撒了手,徐姣后脑勺着地,碰撞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门外小张孜孜不倦地敲门:“方哥,怎么了?”
大家面面相觑,陆星沉按了按鼻梁,无力地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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