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楚还是被派去跟他们的医生朋友联系了,去阳台那边打电话,“辛医生,我和端云有件事麻烦您……”
严景洛去洗了个手,回来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问:“厨房还有多的吗?”
谢简文说:“难道你们没吃饭?”
“我才把爸妈从机场接回来,哪有时间吃饭?”
“原来你们想蹭饭,”谢简文啧了一声,说,“可惜没有多的,食材倒是不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谢简文妈妈扬手照着脑袋给了他一下子,转身去厨房做饭了。严楚打完电话从阳台出来,见状立刻跟去帮忙。
只剩严景洛在餐厅里时,谢简文终于松了一口气,把他哥拉到椅子上坐下,问了问路上的情况,又说:“哥,爸妈怎么突然回国?”
“趁着元旦,爸妈正好都有假期,他们说好长时间没回国看看你了,给你个惊喜。”
谢简文一脸不相信:“原话也是这么温情脉脉?”
严景洛顿了顿,坦白道:“好吧,妈说你自己住了这么久,不知道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猜你过得一片狼藉,得来看看热闹。爸觉得妈说的很有道理,就来救济救济你。”
“你肯定还是做了美化,但是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种错觉,”谢简文纳闷地说,“爸妈是不是还觉得我未成年呢?”
“你在爸妈眼里永远就是小屁孩,不过他们主要也是想看看黎央嘛,”严景洛说,“这么大的事,爸妈说得当面感谢才行,他们当时都吓坏了。”
黎央好端端地咬了个包子,突然被提到,连忙把一口包子费劲地咽下去,摇头说:“没这个必要吧?”
“怎么会没有必要,”严楚端了三份三明治从厨房出来,说,“我们本来该早点来,但是工作上实在调不开时间,结果这时候才见到你。晚了这么久,已经很失礼了。”
黎央连忙说:“叔叔您太客气了,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不需要特意看我。”
严楚轻轻摇了摇头。他身材挺拔,和严景洛在五官上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属于儒雅的类型,连摇头的动作都温文尔雅。
黎央也听谢简文提起过,知道严楚是在国外大学任教,现在一看,果然是有文人气质。
“伤得不重是最幸运的事,但当时情况还是太危险,”严楚看向谢简文,说,“简文,你说你怎么就不去你哥的公司呢,这样我和你妈妈也能更放心,是不是?”
谢简文说:“爸,我虽然不在哥的公司,有杨醒哥在,您也不用担心啊。”
黎央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还是头一回听他喊杨醒哥,觉得很新鲜。
严楚说:“虽然是这么说,那可以让阿醒一起去你哥那里啊。”
严景洛盛了一碗粥,顺嘴搭话说:“爸,您别想了,阿醒不会离职的,除非他们公司开除他。”
谢端云捧着豆浆机出来,闻言道:“据我所知,阿醒是他们公司最棒的职员之一了吧,他们公司有可能开除他?景洛,拿杯子给我。”
严景洛去旁边拿了三个杯子,在桌子上逐一放好,然后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他们公司不想干了,或者管理层疯了,也许会开除他。”
那就是不会了。谢端云一边倒豆浆一边说:“其实有阿醒照顾,很靠谱了。但是你不去你哥那里,平时就好好注意,像这次这种事情,也就是你旁边有小黎,如果他不在那里呢?那我和你爸这次回国的目的,恐怕就不是陪你跨年了吧。”
“妈,”严景洛一口粥呛在嗓子眼,咳了一会儿,才无奈道,“大过年的,您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但也是实话嘛。”谢端云嘟囔说。
“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谢简文说着,把她拉到桌边坐好。
谢端云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严景洛:“景洛,我带的行李呢?”
“我助理接的,回头让他送到我那儿。简文这里房间都没收拾,您和爸这些日子先在我那里住吧。”
“行,但是麻烦你助理把那个红色皮箱送到这里来吧,我那里面带了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呢。”
一顿饭吃完,严景洛打电话让助理送东西过来,顺便叫了杨醒。
杨醒的父母是做科研的,经常随科考队出行,常年找不到人,因此从小就经常在邻居严景洛家吃住,感情很好。
他得知严楚和谢端云已经回国,马上就推掉了手头的工作,过来拜访。
见面之后,杨醒首先对两位长辈道了歉,说自己在工作中不谨慎,差点让谢简文受伤,有负他们的嘱托。
“怎么能怪你呢,”谢端云柔声说,“任何工作都有风险,简文选择这一份职业更是这样,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你能避免的啊。”
严楚也很温和地安慰他,说:“你阿姨说得对,阿醒,不要为这件事自责,快看看你阿姨给你们带的新年礼物。”
谢端云给每一个孩子都准备了一份礼物。给谢简文和严景洛的是两双限量版球鞋,给杨醒带了一个游戏机。
她不知道黎央喜欢什么,就带了一块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保平安的玉佩。
杨醒算是严家编外人员,在他们面前并不见外,拿了游戏机就窝在沙发里兴奋地研究。
黎央还不能达到这一境界,不太好意思突然收下别人的东西,还是这么一块看着就很贵重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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