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凯子。”好仁坐在那,对他鞠躬了。
六爷看来,嗤笑。
他伸手,一个海底捞月,逮住了好仁下巴,把他牵引过来,自己往前一凑,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啵了一记。
被偷袭,好仁完全怔住。
末了,与他呆呆对视,六爷的拇指指腹在他唇上摩挲,他竟不知道推拒。
其实六爷正等着呢。
等着好仁像平时一样,推开他,然后斥责他。
但是,好仁与他对视了这么久,不但没有这样,脸居然红了起来。
其实,六爷长得真的很帅。
高大的身材,精塑的体格,轮廓分明的五官恰到好处,并不会因为深刻立体而显凶。
虽然性格上自恋,甚至自大,但是,冷峻的气质下,透露出来的,是迷人的温柔。
“不反抗吗?”六爷微笑开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温暖的手掌轻扶好仁的脸,他微微侧头,又再凑了过来,感受好仁变乱的呼吸和心跳,小贪心地,想要和好仁更进一步,不想,这个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喊好仁的名字。
他俩皆微微一怔。
好仁辨出是阿捷的声音,听起来像出了什么事,不禁更紧张,赶紧站了起来。
阿捷其实是在漫无方向地乱叫。
他着急找到好仁,却不知道好仁现在在哪,在舞会场地到处找了一通,直到,他听到好仁回应他。
好仁看到阿捷老远向他跑来,回头对六爷使了个颜色,六爷明白他的意思,从沙发上起来,往后面避走。
阿捷满脸的欣喜,跑过来一看,不由得怔了一怔。
“你朋友呢?”
“谁?”好仁装傻。
“不是……刚才明明还有一个……”
阿捷说来,脑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末了,改口:“你弟弟醒了。”
什么?!
好仁一愕。
“刚……”
好仁甚至没有听阿捷打算详说的细节,立马跑了去,阿捷话还没说完呢,很失措,也赶紧追了去。
灯火暗处,六爷从棕榈树后踱了出来。
目送阿捷的背影,心里掂了一掂,他看看自己手里握着的戒指盒,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之后不久,威廉便宣布舞会结束了。
大家都觉得很是莫名,因为威廉明明说过,要在众人堆里找出自己的爱人,然后求婚。
但是,到了最后的一刻,这件承诺过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威廉给出的解释,是爱人病重昏迷的弟弟突然濒危,正在医院接受抢救,而他待会也要赶过去,所以,在这里先对热心的宾客们致歉。
这样的理由无疑是很充分的。
大家都表示非常能够理解。
后来,宾客们陆续散了。
六爷随蒋老爷子回了家。
回到家里,他就倒头睡觉。
临近夜半,所有的人都休息了,他才爬起来,去洗澡。
站到花洒底下,打开水阀,任由热水源源不绝地从头浇下。
他把湿发全部抹到了脑后。
双眼闭着,仰起头来,任由热水沿着英挺的鼻子滑过完美的侧颜,顺着他结实光泽的肩膀,往腹肌流淌下去。
慢吞吞地洗了个舒适的澡,直到零时过了,他才拿过毛巾,包缠腰上,踱了出来。
他去随便挑了一部手机,然后给人打去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他从一驾深灰色的车子里出来,带上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身穿简单的T恤和撕裂款牛仔裤往阿贵的住处楼下走去。
现在夜已深了。
但是,这里依旧没有上锁。
他推门进到大堂里面,看接待台处居然没有值班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知道这里有监控,所以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帽檐。
缓步走向接待台前,他看上面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明白,可能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情暂时走开了。
正好。
他走到一旁,开始寻找属于阿贵房间的那个信箱。
他今天晚上之所以敢来,全因阿贵出差还未回来。
他想着不如就趁这样的时机,办好好仁交给他的事。
一格格察看,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信箱,六爷把裤兜里的戒指盒掏出来,刚想塞进去,不想,突然听到:“你想干什么?”
六爷猛地回头,惊了一惊。
对方也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瞪着他,大声:“你……你想偷我们家东西么?”
六爷原本心慌得很。
但是,一听,他眼一眯,疑惑:“你是秦美?”
他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女人刚才说的是“我们家”。
秦美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能叫出她的名字。
心里更是大惊,也很疑惑,她又退了半步,把自己的手挎包拿起,挡到了自己的胸前,对他虚张声势,害怕:“……你谁啊?你别乱来啊!我……我……你要是敢怎么样我不客气的!”
不客气?
六爷别过脸去,嗤笑。
他上前来,抓过秦美的手,直接把戒指盒拍在她手上。
秦美是真心害怕,连手都抖了,末了,又一退,只听,六爷:“抬起头来,看着我。”
秦美惶惶,抬起头来,接触到六爷眼中的戾气,不禁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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