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越发地驶近,司机看好仁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挡在路中央,便按响了喇叭。
好仁失措,赶紧让开来。
老爷子就坐在车里,经过时,透过车窗看到好仁,眉头不满一蹙。
身旁的文朗看到老爷子这样,问他:“爸,怎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六叔指定要他伺候,我真不想让这个人继续留在蒋家。”
文朗因此回头,瞥了车外的好仁一眼。
上次关于威廉的那个私人邀约,他还记得。
这个男人,其貌不扬,真不知道,那个威廉到底看上他什么。
车子到了大宅门口,文朗便随老爷子下了车。
下车后,文朗顺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不自觉,又看多了好仁一眼。
好仁正低着头,整理着那些送过来的蔷薇。
老爷子走前几步,发现文朗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文朗在瞅好仁,眉头不由得一下蹙得更紧。
“看什么?”
文朗闻声,立即收回了目光,向老爷子走来。
好仁闻声,转脸看向了蒋老爷子。
蒋老爷子很是鄙视,临进宅子前,瞪了好仁一眼。
好仁一下怔住。
好仁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蒋老爷子了。
莫不是,又是因为这些花?
蒋老爷子回到宅子里,很快,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很多佣人都在小声说着一些闲言碎语。
老爷子十分不解,直到齐翠云告诉他。
“这算什么事啊?”齐翠云当笑话看:“人人都说,男欢女爱很正常,可这男男,居然拿出来放到台面上来摆显,还一摆显就摆显了两天,这也未免太不要脸了。”
老爷子的脸阴沉得不得了。
末了,老爷子对上茶点的阿荷问:“这两天阿贵一直过来陪着六爷吗?”
“没有啊。”阿荷说:“就昨天来过一下。”
蒋老爷子听罢,很恼气,对阿荷嘱咐:“如果你这两天再见到他,你就赶他走,跟他说,扭到脚就应该好好休息,叫他少来这折腾。”
阿荷听来,不解了。
“为什么啊?”
蒋老爷子一听,火大:“我是不是什么都要向你解释啊?”
阿荷惶惶摇了摇头。
她赶紧拿过托盘走开了。
文朗在旁,也是十分不解蒋老爷子刚才说的那些话。
蒋老爷子一直要阿贵监视六叔,怎么现在却叫阿贵少来这里呢?
末了,他抬眸,正好看到狼狈捧着花束走进来的好仁,忽然想到了什么。
蒋老爷子这么嫌恶好仁,莫不是,不愿让阿贵与好仁走得太近。
可是,为什么呢?
蒋老爷子和阿贵非亲非故,居然这么关心他,这让文朗着实有点意外。
这蔷薇,没完没了地送来。
又熬了一夜,已经是第三天。
好仁的情绪,也由惊讶,到郁闷,再到现在的抓狂。
“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到底想怎么样啊?”好仁顶着一对大黑眼圈和一个鸡窝头,在房间里,对着面前这一大堆的蔷薇惨叫。
有些花,早前送来的,因为没有水的滋润,已经失去了朝气。
六爷面对满房间都是花,也挺郁闷的。
但是,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又不好为好仁出面。
想罢,六爷对他说:“事到如今,还是拜托阿贵帮一下忙吧。”
“可以吗?”好仁眼睛一亮。
但是好仁又觉得,如果是他得罪了人,要阿贵帮忙出面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六爷看他不愿意,知道他想的什么,问:“是你的面子大,还是阿贵的面子大?”
“我觉得你的面子比较大。”好仁直接。
六爷听来,嘴角得意一扬,末了,脸一沉,拒绝:“不行!”
“为什么?”
“你要我怎么跟人说去?难道说,‘你好,我依旧是个傻子,所以,请你忽视我此刻的正常与聪明,然后给我个面子,放过他吧!’这样吗?”
完了,六爷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这么做人家会把我当成深井冰的。”
你本来就有点深井冰啊。
好仁鄙视他,心里OS。
“可是,他是你的朋友啊。”
“我拒绝。”六爷不愿意让步,因为蒋老爷子的眼线可不止阿贵一个,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好仁很愁。
末了,听到铃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打来的是阿贵。
好仁接通之后,阿贵问他:“听说花还是有陆续送来?”
“嗯。”好仁应道,看六爷在对自己比划,催他请阿贵帮忙,他不满瞟了六爷一眼,问阿贵:“你现在在哪里?”
阿贵顿了一顿,才说:“在等着见威廉。”
好仁一怔。
好仁的心里怦怦。
末了,问他:“你是因为公事过去的?还是因为我的事?”
“因为你的事。”
其实阿贵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不对的。
因为,这是好仁和威廉之间的事,他插手的话,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但是,他知道蒋宅那边的情况。
现在,闲言碎语在蒋宅中传得沸沸扬扬。
再这样下去,好仁会被那些口水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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