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 国内还有陈峤,陈昭觉得陈裕死了,陈峤就是唯一能和他争夺的司炀的对象。他要彻底避开陈峤,把司炀带走。
可现在,他的确在国外了,也或许能够把司炀带走。但总归和他当初的打算不同了。
陈裕大病初愈,所有人都守在他病床前。
陈裕昏迷了三天,陈昭也在位于地下的尸体存放处守了司炀三天。
这里非常非常冷,哪怕穿着最厚的大衣都会觉得寒气刺骨。可陈昭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
三天不眠不休,陈昭的脸色憔悴到了极点。可即便如此,也不如躺在冰冷的玻璃柜子里的司炀。
“冷不冷?我给你找床毯子吧!”陈昭嗓音嘶哑的开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把手里一床毛绒绒的毯子往司炀身上盖。
可他已经太虚弱了,推不开棺材,也触碰不到里面的人。只能隔着玻璃,看着那张宛若沉睡一样柔和的脸,任由绝望席卷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学长,咱们是不是要穿一样的衣服啊?”
“对,穿队服。你干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出道很高兴吗?“
“嗯,高兴。因为可以和学长一起。学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这是当初两人确定组合时司炀对他说的话。
可不凑巧的是,第二天天下大雨,又是露天表演,临开场前,因为考虑舞台效果,两人服装都换了,最终也没穿成一样的。
当时他记得司炀是有点遗憾的,他安慰他什么,他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司炀当时点头,看他的眼神十分温柔,几乎能哄得人溺死在里头。
可谁能想到最后,他们俩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长地久。到底是他先辜负了司炀,司炀最终也狠狠报复了他。
“司炀,你醒醒吧!”陈昭是亲眼看见他从里面被推出来,虽然处理过,可身上依旧全是血。至于藏在衣服下的胸膛,更是空荡荡的,里面早就没有了心脏。
临走了,都不是全尸。
“司炀,司炀,我后悔了。”陈昭低低的念叨着,一句一句的喊着司炀的名字,嗓音沙哑,到了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
可那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人死不能复生。除非他是神明,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失败者。
“小陈总,时间差不多了,想走就看现在。”之前陈昭安排下去接应自己的人避开秘书安排的保镖进来找陈昭。
陈昭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从模糊的视线里辨认出来认识谁。
“别耽误时间了,您快和我走,要不然,那边反应过来,您再想带走司先生,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我知道。”陈昭点头,“你叫人都进来吧!”
陈昭总算稍微恢复了冷静,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他那个属下说的没错,再不走,等到陈裕彻底清醒,他想带走司炀都没有可能。
人已经没有了,心也捞不到了,最起码,他也得有个念想。
“这太冷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陈昭隔着玻璃摸着司炀的脸。
直到又过了好几秒,他才自己鼓励自己道,“我知道你同意了,你放心,我这次一定带你走,绝不会再被陈裕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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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的动作很迅速,几乎还没人发现,他就已经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
而陈裕秘书那头,却并没有发现,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陈裕身上。
陈裕突然醒了。
和之前医生判断的不同,陈裕并不是在一周后才渐渐恢复清醒。而是睁开眼睛没多久,就已经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司炀呢?我记得医生说他来了。”
秘书没有想到陈裕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斟酌着回答,“是来了,你手术的时候,他来了一趟。后来,又走了。”
“是吗?”陈裕倒是不担心,示意秘书把手机拿过来。
他挣扎着打开手机,先是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消息。有的是熟人的刺探,有的是朋友的关切,最多的还是陈峤。
小孩是真的慌了,一连串的电话和短信,陈裕都能想到他发信息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模样。
在看到司炀走了的消息,陈裕笑了笑,甚至还能和秘书逗几句,“看看这小混蛋,典型的人走茶凉。”
秘书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陈裕也不指望他附和,继续往后翻,终于看到了司炀的信息。
陈裕点开,是段语音,“陈裕,生日快乐。”
看了看时间,国内是在深夜,可国外却是准时的十二点整。
倒像是掐好了时间才发给他的。
陈裕脸上终于多了点笑意,他打开语音又播了一次。这次他听得更加真切,司炀的语气的确十分温柔,还带这些关切。
后面陆续还有几条,都是语音。
“陈裕,我要出门一趟,等你好了我就回来。”
“好好休养,到底这个岁数了,可别再见的时候你就变成老头子了。”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听说你还在昏迷是不是?果然人老了就要服输,看,躺下起不来了吧。”
“啧,就是嘴皮子利落不饶人。”陈裕忍不住笑了。
其实在看到司炀走的时候,他心里是不安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的清楚,司炀不是那种想留就能留下的。不过幸好,他早就做好了要和司炀纠缠一辈子的打算,所以也并不慌张。一门心思的想要养好身体之后在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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