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那点事儿我虽然不懂,但我小时候也看见过不少类似的事儿。”
“我住的那个村子里基本上都是兄弟几个住在一起。我隔壁那家闹不和。老大家的觉得老二家贪便宜,就把过冬的柴火给一把火全烧了。可最后冬天柴火不够,是几家一起挨冻。你是聪明人,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挺蠢的?”
“你在暗示什么?”
“别总觉得谁都是笼子里养的雀儿,我气死了司炀即便困难,但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喻家。可时家要是败干净了,你还能落得什么好?”
“我拿你当兄弟,才陪着你闹一场,二少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装神弄鬼。”喻铮这话含沙射影的厉害,时二少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立刻挂了电话就把这些转头抛在了脑后。
可他万万没想到,不过下午,就出事儿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南城园子这一辈圈子里最大的股东就是时二少。不过不是他的,是他那个玩世不恭的小舅舅留给他的。这事儿是秘密,再加上时二少也爱玩,谁都当他是南城园子的常客,却并没有联想到他可能是园子的主人。
下午三点,时二少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出趟门。鸟市那头据说来了一只会说贯口的八哥。烧花鸭那一套满汉全席能背出一整套。
这可真是新鲜事儿,时二少也打算去凑凑热闹。
可这边才刚出家门,就被俩警察拦住了。
“您找我什么事儿?”
“南城园子,涉嫌卖丨淫,请您配合一趟。”
时二少顿时笑了,“您是不是弄错了?那不就是个听曲儿吃饭的地儿吗?”
都是打点好的,里面伺候人的,也都是心甘情愿,不存在什么逼迫,哪里会有这么不长眼的进来。
不,还有一个人,司炀!
当初他收了林棠只是因为听了一耳朵司炀病了的事儿,抖了个机灵,却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喻铮作死,不过是被禁足,他却是真真切切动了筋骨。
好一个司炀!
足足被关了一天,时二少才被放出去。可还没等他发出纨绔脾气找司炀闹事。过来带他回去的管家却直接把他押上了会老宅的车。
“老爷子叫您回一趟老宅。”
坏了。时二少知道,自己怕是讨不到好。
可他进去却发现他大哥也在边上。时二少和这位大哥不合,看见就觉得头疼。偏还不是一个妈生的,那么丁点儿子的血缘关系就显得更加浅薄。
所以这位是来看笑话的?时二少的脸上露出些薄凉的意思。
可时大少却并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他。“我们和杨家的生意黄了,你猜谁干的?”
“司炀吗?”时二少满不在乎,“商场上变数多了,谁知道呢?”
“是啊!你是不知道,可你总要知道钱。十六个亿的投资,现在只能收回来不到三千多万。如果不是杨家手下留情,现在时家就要垮了一半。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说什么?”时二少只觉得是天方夜谭,“那司炀前天凌晨还被气吐血,助理哭着抱去急救,难不成都是假的!?”
“真的假的重要吗?”时大少冷笑,“他司炀就是真快死了,也不是你能动的了的!”
“你想要这份家产,和我争,和老三争,不服气父亲对你的冷漠,恨老三的母亲气死了你的母亲,甚至认为只有你的母亲是明媒正娶,你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但是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再内耗,咱们都姓时,打断骨头连着筋。可在外人眼里,时家不过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一口肥肉。有机会,就会狠狠咬上一口。”
“时家要倒了,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别去招惹司炀!”
“……”巨大的金额冲得时二少脑袋发懵。他甚至想象不到,司炀到底要高深莫测倒了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轻飘飘一抬手,就给他们家吃了这么大的亏。
看他不说话,时大少最后撂下一句话给他,“对了,他给老爷子送了个礼物,老爷子叫我转送给你。”
“什么?”
管家从后面过来,手里提着古色古香的一个鸟笼子,里面一直八哥扑棱着翅膀念着灌口。
时二少捏紧了手。听到他大哥用冰冷的语调对他说,“老爷子发的话,不能干正经事儿,就留在老宅里别出去了。”
说完掉头就走。
时二少坐在沙发上,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他突然明白喻铮之前的含沙射影说的是什么了。
真是好一对兄弟俩,他们内斗最后火气却全都撒到了外人身上。
这是在警告他们,谁也不要妄想把手伸进喻家管家务事吗?
不过幸好,喻铮还有良心,是个可以结交的。住在老宅里,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这阵子他的确可以轻松许多了。最起码老三那个妈,是不敢再碰他一下了。
闭上眼,时二少只觉得这两天过得,比一个月都疲惫。
司炀一怒,所有和这事儿有关的二世祖都受了牵连。南城园子被一查到底,所有相关人员都被请去喝茶。
司炀正靠在休息室的床上听秘书汇报。他的右手针头还没拔掉。眼睛微微阖着,但是秘书知道,他还在听。
秘书手机响。
“先接。”
秘书接通,然后对司炀说道,“家里那头送林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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