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贴上透明屏障,立刻被上面刺骨的冷给逼了回来。
顾炀这才发现,这室内更多的冷气,是从对面传出来的。
他举高发光的法器,勉强看到了对面樊渊异常苍白的唇。
“樊渊?樊渊?”
想到樊渊那个坑爹的天生寒冰之体,顾炀立刻开始招呼樊渊。
可无论他怎么叫樊渊的名字,樊渊都不回答,仍旧闭紧双眼在那里打坐,面色苍白如雪,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顾炀见不得樊渊在他面前忍受这样的折磨,咬牙将双手按在了透明的屏障上。
谁知这屏障似乎因樊渊的痛苦而无法保持完整,在顾炀的手按上去的地方开始荡出细密的波纹,波纹慢慢扩散,最终整面屏障消失不见。
顾炀立刻扑了过去,刚要碰触到樊渊,却被樊渊伸手挡住了,紧接着樊渊背过身去。
“别靠近我!”
顾炀摸着樊渊刚刚手碰到过的肩膀,那片刻袭来的凉气,几乎让他的皮肉冻住。
只不过是稍微短暂的接触,已经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可想而知樊渊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与折磨。
这一切,都是因顾炀而起。
因他那莫名其妙的金手指,因那一盒火柴,因他的梦境,因他的自私。
发光的法器被扔在了一边,白玉面具也掉在了地上,顾炀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樊渊。
刹那间,天寒地冻。
疯狂的冷气从樊渊身上肆虐开来,顺着两个人相贴的地方一路缠绕到顾炀的全身,再从周身的毛孔钻进到皮肤里,渗透进五脏六腑。
顾炀的眼睫毛瞬间结了一层霜雪,嘴唇冻到发白,四肢开始僵硬。
樊渊正是最痛苦的时候,这寒冰之体的寒气时时刻刻都在侵害着他的身体,他需要日日花费巨大的精力、修为去克制这体内霸道的寒气,但到底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将寒气压制住,所以樊渊每日大多数的时间都会独自待着。
在顾炀抱过来时,樊渊立刻就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甚至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寒冷带来的痛苦是这么巨大,顾炀被冻的眼眶发青,也不肯松开抱着樊渊的手。
他呼出的气体已经成了寒雾,还不忘磕磕巴巴的开玩笑。
“樊渊,你、你好冰哦,都能冻西瓜了。”
樊渊牙关咬紧,半响才从牙关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放开我。”
顾炀摇了摇头,非常缓慢的爬到了樊渊面前,坐到樊渊怀里,搂着樊渊的脖子抬头贴过去。
“大不了一起冻死,从这个梦境世界出去嘛,怕什么。”
双唇相贴,樊渊下意识的张唇,霸道的寒气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顺着樊渊的体内汹涌的灌进顾炀的体内。
随着寒气的远离,樊渊的身体逐渐恢复、疼痛也慢慢减轻。
他微微瞪大些眼眸,想要推开顾炀,顾炀发现了这样似乎可以缓解樊渊的痛苦,双手死死搂着樊渊的脖颈,不让樊渊把他推开。
寒气冲进顾炀的体内,不停肆虐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呼吸越来越微弱,双手渐渐无法再抱紧樊渊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股炽烈的热意从顾炀体内反噬出来,将所有侵入到顾炀体内的寒气吞噬干净、化为己有,并贪婪的涌入樊渊的口中,去汲取樊渊体内的寒气。
随着热意越来越浓,顾炀冻僵的身体逐渐恢复,也将樊渊周身的疼痛驱赶干净。
直到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热汗,才分开相贴的唇,眼眸对视,顾炀先翘起嘴角。
“你看,没事吧。”
樊渊伸手探上顾炀的手腕,捏着他的脉搏片刻,松开手,有些无力的低下头,额头抵着顾炀的额头,语气带着罕见的无奈。
“原来你还带着纯阳之体的设定,顾炀啊,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顾炀挺不好意思的,他现在大概懂了他这个纯阳之体的设定可以化解樊渊的寒冰之体,但化解的方式还挺……
这梦境形成的原理至今不太明确,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至少我们是天生一对。”
有了顾炀这个纯阳之体,樊渊的寒冰之体就不再是威胁。
顾炀从樊渊怀里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白玉面具和发光法器放到一张小木桌上,然后身体向后靠在小木桌,谁知这小木桌就这么被顾炀靠塌了,轰隆隆的碎了一地。
眼看着顾炀就要坐在木屑的碎块上了,被樊渊抓着衣襟拽到了面前。
顾炀松了口气,转生蹲下从木屑里把白玉面具翻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幸亏这个面具没坏,我还挺喜欢你戴着它的样子。”
樊渊没理顾炀的嘟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地桌子的碎片。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珏递给顾炀:
“你用最大的力气握紧这块玉珏,我看看。”
顾炀不疑有他,立刻伸手用力握紧。
洁白的玉珏颜色慢慢变换,最后停在了橙色上。
这颜色代表顾炀的修为已经超过了普通的筑基期修士的修为,这对五灵根来说,几乎算是顶天的修为了。
可在白日里,顾炀还是个一身空荡毫无修为的人。
“顾炀,你这纯阳之体,可以借我身上的寒气修为,修为速度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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