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扶着老爷子下了车,两人搭乘电梯,一同上了楼。
电梯抵达肖自南所在的楼层。
余风抬手,按响门铃。
“来了!”
青年欢快、清朗的口音从屋内传出。
肖自南接到余风的电话,猜想这个时间点,应该就是这人到了。
“师哥——”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不是余风,还能有谁?
现在的小区在各个过道都装有摄像头。
出于谨慎,出了电梯,余风的脸上还是戴着口罩。
可他今天上身穿的这一件樱花粉浅色毛衣,实在太打眼了。
余风大半张脸都被口罩给遮住,唯有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露在外面。
即便如此,他整个人仍然耀眼得像是会发光,如同漫画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于是,开头那句师哥刚喊完,肖自南就愣住了。
余风的情况也并没有好不到哪里去。
肖自南定在家里请客,自然不会是叫外卖那般没有诚意。
锅里还炖着玉米番茄猪蹄汤,他的身上系着粉红的小碎花围裙,是他买洗碗手套的时候超市做活动送的。
当穿着围裙的青年出现在在他的眼前,他的目光便再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在悸动之初,很长一段时光里,他也曾畅想过他们的未来。
他自外头奔忙而归,屋子里有一盏灯,为他而亮。
他按响门铃,里面便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房门打开,带着笑意的青年从屋内走出——
两个人便这么对望着。
余风按的门铃,老爷子的身形便被余风给挡住了。
老爷子还在奇怪,怎么宝贝外孙按了门铃,只听见爱徒唤了一声师哥,就没了下文。
他从余风的身后走出,看了看宝贝外孙,又看了看爱徒。
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看对眼了???!
他那他是任由宝贝外孙跟爱徒就这么对望下去,还是要整出点动静,提醒这两人,好歹进屋再说??
老爷子皱着眉头,在很认真的思考。
余风身上的这件樱花色毛衣版型宽松,他人又长得高。
起初,肖自南是真的一点也没注意到余风的身后还站了个老爷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一开始的注意力就全部都是在师哥的身上,这才没有注意到老爷子的存在。
咳咳。
等老爷子从余风身后走出的时候自是吃了一惊。
肖自南眨了眨眼,“师哥,老师,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端得是从容淡定。
肖自南给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打满分。
老爷子有心试探宝贝爱徒才跟大外孙刚才那对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双手负在身后,哼了哼,“不容易,我一个大活人,你现在才瞅见我。”
一边拿余光偷瞄肖自南的反应。
青年眼底噙着笑意,“对不起啊。谁让师哥太赏心悦目了!我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完全没有跟心上人对视之后被揶揄的羞涩。
老爷子那叫一个失望!
失望之余,紧跟着老爷子就怒了!
既然觉得乖孙好看,那你倒是看得就一点,喜欢上乖孙呐!
老爷子是趁机借题发作,“臭小子!你这意思是老爷子我长得太平庸,以致你直接对老头子我视而不见了?”
老爷子右手抬起,作势就要去敲肖自南的脑袋。
“师哥,救我!”
肖自南反应敏捷。
他把头一低,躲过老爷子的暴栗,又从屋内跳出,一下就躲到了余风的身后去。
他的双手扶在余风的腰侧,只探出一个脑袋。
有余风挡在他的面前,这样一来,老爷子就打不着他了。
被青年触碰的腰部一阵酥麻,余风险些失态。
生生克制住牵住腰侧其中一只手的冲动,出声替青年辩护,“外公,师弟不是那个意思。”
老爷子眯了眯眼,“你这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
余风就从来没说得过他外公。
余风目露无奈,倒是躲在他身后的肖自南仗着老爷子打不到他,接了一句,“嗯哼,可不是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爷子撸起了袖子,“你是不是真以为你躲你师哥后头就万事大吉了?!你信不信,我暴躁起来,两个一起揍?!”
肖自南扶在余风腰间的手紧了紧,身体贴近了几分,喊,“师哥!”
老爷子冷笑,“喊师哥也没用!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拦着我清理门户!”
老爷子上去就要越过余风抓人。
余风能让他的南南被打到么?
必须不能。
于是,老爷子作势要打,余风就护着。
肖自南躲在余风后头,是一个暴栗都没挨着。
三个年纪加起来都百来岁的人了,在门口,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老爷子一对二,肯定吃亏。
体力上也不是两个青年人的对手哇!
可把老爷子给气得!
老爷子手指发颤地指指护着人的那个,又指了指被护着的那个,“你们两个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以多欺少!不要脸,两个欺负我一个!”
肖自南:“……”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以多欺少什么的,也就算了,蛇鼠一窝什么的,貌似老爷子跟师哥才是一个“窝”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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