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没说的是,但即便如此,他的体内还是留下了些许的蜘蛛毒,后来经过一番研究,与其余的毒物相生,让他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不说,也很是尴尬地有了那种异香。
当面目全非的他找到草鬼婆,将毒虫交给她之后,草鬼婆依照约定给了他解药以及让他带了一些毒蛊回去琢磨。
“照这么看,叶伯母应该已经解毒了,不是吗?”
许逸濯好似有些寒冷一般紧紧抱着顾纵英,顾纵英听到他不置可否,平静地说道:“师父当年为了以完好无损的模样和宿月心在一起,选择以毒攻毒,用不同的剧毒强制除去了脸上的毒疮……草鬼婆的药只可以医治花信桃花瘴,却无法医治师父体内复杂的毒症。”
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聂池心下叹息。他觉得许逸濯一定还有许多关于叶和璧的事没有说,而人大半生的故事又岂是可以用三言两语概括的。
“听了这么多叶伯母和我师父的故事,大哥你呢,又是如何拜了叶伯母为师的?”顾纵英认真凝视着许逸濯的眼眸,问道:“我看宿伯伯初见你时,也有些惊讶,难不成是因为见你和有常长得相似?”
虽然钱恒毁容的前因后果也解决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但他最想知道的二十岁的许逸濯,当年是如何拜早就嫁入宿家的叶和璧为师的。
许逸濯适才就在想该如何向顾纵英讲述自己的事了,可这时他突的心口一痛。
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无端在他心头滋生,就像一次次记忆中在得知师父……
他松开顾纵英的腰,拉着他一起站起来。
顾纵英见许逸濯忽然脸色惨白地站起身,万分疑惑:“大哥?”
许逸濯将银子放在桌上,拉了顾纵英向门外冲去。
见许逸濯这般六神无主的模样,顾纵英心神一凛。
难不成……叶和璧出事了?
打开雅间的门,隔壁的门也被打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走过来,与同样大开门的走出来的顾许二人撞个正着。
谢淳见到他们,诧异道:“顾公子,许兄?”随后,连忙问顾纵英:“顾公子,你无碍了?”
顾纵英站定,想拱手作辑,发现自己的手被许逸濯拉着,也就只是点了点头致意:“谢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我已无碍。”
他看了眼谢淳旁边的女子,果然是菩萨狱里熟悉的人。
“阿英,我们先回宿府。”许逸濯的言外之意是不要打招呼了,然后对着谢淳说了句,“谢公子,我与阿英有要事处理,等之后再叙吧,告辞。”
说完,便拉着顾纵英匆匆离去了。
望着离去的背影,穿着一身红黑色短打衣服的女子问道:“淳儿,这就是你和我提起过的南竹北剑?”
谢淳“嗯”了一声,皱起了眉。
许逸濯提到了宿府,这么急匆匆的样子,难不成是宿府出了什么事?
“哦,原来那就是北剑。”女子双手环胸,风情万种的容貌添上一抹不屑,“不过尔尔嘛,也不知道是如何让教主另眼相看的?”
谢淳听到女子听到教主,连忙小声劝阻道:“芷姐姐,都说了在这里不要提起你们那位教主了。”
“哼。”
谢淳有些犹豫道:“我想去宿府看看。”
女子勾了谢淳的肩膀:“姐姐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瞧瞧这南竹和北剑到底都有何魅力。”
黑夜沉沉,顾许二人赶到宿府时,发现各处都点着灯笼的全府上下全都弥漫着一股压抑。
在灯火的掩映下,许逸濯轻车熟路地带着顾纵英前往围了不少仆从的院落,他站在院门口,欲进去,却被仆人拦住,高声问他们是何人,怎么出现在女眷的院子里。
隐隐约约的,顾纵英听到了院落里传来宿水蓉的啜泣声。
许逸濯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顾不了平日里有礼的姿态,沉声喝道:“让开。”
对于许逸濯这般强势的态度,在一旁的顾纵英对仆人和和气气地说道:“麻烦请告知里面的宿老爷,说我们很担心叶伯母的身体。”
未等仆人继续哄他们离开,院子的里屋传来了宿月心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顾许二人走进院子里后,看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气质淡雅,见到他们后,对他们温柔娴淑地笑了笑。
这时,宿月心也从房内走了出来,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许逸濯,想到刚才大夫说叶和璧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撑到现在简直是奇迹,如今就算大罗神仙再世也无力回天,心不禁有些戚戚然。
面对这位看着眼熟的许逸濯,暗自猜测难不成与叶和璧曾经的失踪有关,缓缓道:“和璧让你进去。”
许逸濯的目光从陌生女子的脸上一扫而过,待听到宿月心的话后,松开了一路上一直都和顾纵英紧握着,如今已经隐隐出汗的手,然而刚一松开,又立即被顾纵英握住了。
三人站在门口,宿月心注意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他神色不变,似乎并不以此为意。
顾纵英问宿月心:“宿伯伯,我不能和大哥一起进去吗?”
也不知是否是房内的人听到了顾纵英的话,房内传来脚步声,只见一张俏脸留着清泪的宿水蓉从中走出来,对顾许二人道:“娘亲让你们一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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