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已然察觉到,自云阁大门闭上以后,郭绛脸上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郭绛在渴望某物。江津判定。
江津还有些犹豫不决,只闻寒烨传音道:“你且先按他说的做。”
寒烨又传音解释道:“他若是夺你元婴,你必会当即灵田爆破而亡,元婴跟着湮灭,化作虚空……他如今贪图你身上某样东西,必不会这般做,放心罢。”
于是江津伸出掌心,召唤出体内那朵水莲,元婴小儿正躺在水莲中安睡。
郭绛靠近,看着江津释放出来的元婴,片刻后瞪大了眼,面露贪婪之色,情不自禁自语道:“果然已有了淡淡的仙光,天不负我……”
听闻郭绛此语,江津才注意到,自己的元婴除了散发出一层水蓝色的灵光之外,体表之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金色浮光。
莫非就是郭绛口中所说的仙光?
那郭绛喜不自胜,哈哈大笑,依旧自言自语道:“老天待我郭某人不薄,终于让我寻得了半仙根!”
趁此空隙,江津赶紧收回了元婴,心中瑟瑟,问道:“郭长老此言何意?”
郭绛转向江津,忽变得面目可憎,已不再伪装,狠狠道:“既是将死之人,我也需让你死个明白,你体内的双天根已进阶为半仙根,此乃我今日必取之物。”
顿了顿,郭绛又道:“白日在大殿之上,我发现你身上隐约有些仙气,便有了猜想,今夜看了你的元婴,证明我所猜非虚……哈哈,想不到北境这等偏僻的角落中,居然会有一个双仙根的天才,可惜可惜,怀璧有罪,修仙路上无仁慈,莫怪我狠心……待我飞升之后,必会眷顾你的家族。”
江津心中一惊,此人竟想夺他根脉。
他只觉下面根部隐隐有些作疼——灵脉乃是从男人之根而生,穿过灵田,连接心脉,直达头顶天灵,浑然一体。
若被被人夺舍,那根部必被撕裂,想想都觉得生疼。
这老头子太坏了。
“大哥,你还在等些什么,快些出来,将我带回浮生境中。”江津焦急传音道。
寒烨亦安慰江津道:“贤弟莫怕,只需一瞬,我便能将你收进浮生境中……这云阁当中,还另有他人,我们且再看看。”
“还另有他人?”江津诧异,若是如此,情况越发复杂了。
“正是,至少还有两人,咕咕嗅到了他们的气味,不知藏匿在何处。”寒烨应道。
咕咕作为豹类灵兽,又吃了许多筑脉丹,其嗅觉不是盖的。
“喵——”千万要当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是咕咕。
而江津是那只最惨的“蝉”。
江津心想,若是此时躲进了浮生境中,那藏匿的人便不会现身,江津永远不知道这二人是谁。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就怕日后这二人在暗处捅刀子。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致命的。
于是江津传音道:“此等祸害,需一网打尽,不能留有遗患,我且再在外头,将他们勾引出来。”
“为兄也是此意。”
郭绛将江津视作猎物,步步逼近,问道:“小子,你可还有遗言?”
郭绛乃洞虚境,而江津不过元婴境,横跨两个境界,郭绛已将江津视为囊中之物。
江津佯装害怕,瑟瑟摊地,求饶道:“长老,你定是看错了,我不过一小罗罗,岂会有半仙根,你就绕过我罢……”
还憋出了害怕的泪水,堪称影帝。
“若是夺舍了你的半仙根,我便可突破至大乘境,千年后便可飞升成仙,你觉得我会绕过你?要怪便怪你身后并无大势力保护。”郭绛贪婪道,“你既无遗言,便莫说废话,受死罢。”
郭绛施展功法,几道水蛇虚空而出,紧紧缠住江津的躯体,令江津动弹不得,近乎窒息。
江津亦施展道法反抗,奈何修为太浅,如同石沉大海,并无招架之力。
水蛇将江津托起,悬在云阁半空,郭绛张嘴,舌头似蛤-蟆那般,无限伸长,青色粘液横流,欲要刺入江津的身子,而后剥离江津的灵根。
眼瞧着那恶心的舌部靠近江津,危在旦夕,寒烨已准备将江津救回浮生境中。
正在此时,一红一金两道光从郭绛袖口飞出,当即化作两人,双双持剑刺向郭绛胸膛,红裳如火,金袍如霞,二人缠绕于一起,如霞似火,径直穿透郭绛的胸膛。
郭绛因沉溺于夺取江津的灵根,无暇应对,未来得及阻挡突袭,硬生生接了二人的一刺。
只一瞬,郭绛释放的水蛇瓦解成灰,江津也跌落在地,只见郭绛胸前袒露一大窟窿,流血汩汩,受了重伤。
定眼一看,那两人正是红袍长老和黄袍长老。
郭绛垂死挣扎,赤目瞪眼望着二人,不甘愿地道:“你们二人为何在此?”
红袍长老冷哼一笑,道:“郭师兄,你的演技未免也太差了些,今日你在大殿上的那番伪装的做派,我便猜想,这小子必定不凡,才会让你如此掩饰……未料竟是半仙根,真真是大收获。”
黄袍亦是笑道:“你等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岂会自愿指点小辈,不外乎是有所图谋,岂能骗得过我。”
郭绛不甘问道:“你们佯装离开了连云宗,实际却一直藏匿于我的衣袖之中?”
“正是。”红袍长老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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