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觉得这些人怕是下了血本,看来自己这个身份的基因对于研究所来说相当的重要。
操纵着轮椅来到房间仅有的窗户下,这里房间的窗户都比较高,人站直了能够勉强露头,小小的一个洞,似乎是为了防止一些生物的入侵专门这样设置的。
只是没等他站在轮椅上打探情况,他们内部会议就结束了,不过进来的只有法尔一个人,他告诉楚忱可以留在屋里休息活动两个小时,躲过最炙热的午后,他们就会再次起程,尽量在天黑前赶往下一个驻扎点。
在开门的时候楚忱留意到佣兵团里有一部分人出去了,留在屋子里的除了他应该只有两个人,法尔陪着他,外面还有个看门的。
见法尔拿出条毯子在地上打地铺,楚忱出声道。
“我们这一路山要经过多少个这样的驻扎点?”
“十几个吧,有些地方去的时候还有,回来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现在这种环境哪有什么定数。”
不知道会议里讲了什么,法尔的情绪明显不高,说完抱着枪就坐下了,摆出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
楚忱猜测之前外面屋子里的电子屏应该算是个留言板,里面会记录一些佣兵们想要相互交流的信息,大概这次收到的信息不怎么好吧。
他并不想休息,也暂时不准备鲁莽行事,便又拿出了法儿的电子屏翻看起来,刚才在路过于颠簸没有看完关于中心城的介绍,刚好趁现在继续。
这样一走就走了两天,路上除了偶尔出现的小型变异鼠和兔子还算顺利,基本上是一整天一整天的赶路。临近傍晚的时候,因为这一处的安全点被变异人毁去了,他们临时更路线只能夜宿郊外,这条路线途中楚忱曾隐隐看见城市的影子,以为他们要进城,但是没多久就背道而行越走越远。
“那是城市么?”楚忱拉下一点车窗,不解的指着地平线隐约显现的楼宇道。
“是。”法尔擦着枪道。
“不能进那里面休息么?”楚忱犹豫了一下问道。
“当然不行,里面全是变异人和各种灾难前留下的变异兽,野外还好,进去了怕是连渣都不会剩下,你还真是土生土长的安全站人。”法尔嘲讽道。
“一群吃白饭的种猪。”汉克不甘寂寞的添油加醋道。
楚忱无意引发矛盾,扫了一眼面带讥诮不屑的汉克没有反驳,只是默默伸手摁在了腿上,这几天脚已经好多了,他开始思考逃跑后该去什么地方藏身,现在或许有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伸手将窗户关上,中间一个绿豆大小的玩意顺着指缝滑落出窗外。
看着城市消失在视野中,楚忱靠回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夜晚,佣兵队将车围了成一圈,中间用黑色的燃料架起篝火,没有了植被和水的调节,昼夜温差非常大,晚上即使盖着睡袋寒意依旧能穿透衣衫直达骨髓。
几个人围在火堆边拆了面具在吃完饭,楚忱拿着手里分到的一块肉和硬饼有一口没一的吃着。
离开基地之后伙食质量就开始迅速下降,从开始的膏状体到后来变异生物的熏肉和混着杂粮剌口的硬饼,水资源的使用相当节省,每人每天的水都是限量供应的,洗漱就不说了,基本上靠的是口腔清洁胶和风沙干洗,卫生质量堪忧。
按法尔的说法等到中心城就能好好洗顿澡吃顿饭,在路上能有得吃就不错了。
“磨磨蹭蹭的,不想吃就别吃。”三两下吃完自己食物的汉克看见楚忱还在小口小口的咀嚼,不由讽刺道。
楚忱连头都没抬,像是没听见一样,这几天他就发现了,这个年长的汉克大概是在末世中久了,性格愤世妒俗,古怪难搞,看着他跟着一路既不出人也不出力非常的不满,开始找上机会就会嘲讽几句,彰显自己雇佣兵身份的优越感,后来见他不出声反倒越发来劲。
起初凯恩会劝汉克别找事,时间久了也懒得再管,这样的环境里谁都或多或少有些心理问题,只要不影响到队伍没有人会在意。
汉克见对方连搭理都不搭理自己脸上有些过不去,竟伸腿踹去。
这几天紧绷的神经让楚忱当即一闪躲过,但是手中的的干肉却没能幸免于难,脱手摔进了火堆里。
汉克见他躲过去还一愣,之后发现他手中的干肉掉进火里当即就笑了。
“让你吃,该!”
队伍里只有法尔有些不适的看向汉克,似乎想劝劝对方,但是看周围的同伴都不出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其他人还在各干个的事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法尔张望了一圈也渐渐低下头。
因为躲闪突然楚忱中心不稳歪倒在一旁的睡袋中,听到汉克的话才慢慢撑起身,手中还攥着半块硬饼,就在汉克越发来劲想要上前把那半块硬饼也抢走的时候,楚忱忽然一扬手,硬饼也飞入了火堆。
下一秒,一阵烟雾从火堆中迸发出来,楚忱猛地召出麻醉枪快速三枪,飞快的解决了身旁的三人,在光束袭来前就地一滚躲过攻击,顺着攻击抬手又是一枪,接着伸手拽下凯恩身上的车钥匙,翻身上了离自己最近的车。
“快,追!”
“别呼吸,烟雾有……毒”
一脚油门,呼喊声被远远甩在身后,楚忱将手中的枪收了回去,打开车窗又沿路洒下一把豆粒大小的碾压弹,然后拿出之前投放的定位仪扫描起方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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