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也恢复了正常高度,如果不是进门的位置和地面墙壁的锈迹,这里更像是一间普通的住家。
“来,坐吧。”
楚忱坐在了客厅靠墙的方桌边,看帕尔默走进旁边的厨房拿来了两个杯子和一瓶酒。
“对不起,我不能喝酒。”楚忱在帕尔默开瓶前赶紧阻止道。
在这种随时可能丧命的游戏里喝酒,他还没那么心大,即使他酒量还不错。
“随时保持冷静,不愿意让酒精麻痹神经是不是,嗯?”帕尔默收回开酒的手,拍了拍楚忱的肩膀。
“有我当年的范。”帕尔默坐下将酒放在桌上推到楚忱面前。
“你不喜欢喝,有些东西同样也不喜欢这玩意,收下吧,总会用得上的。”
人鱼不喜欢酒精?
听出帕尔默口中的意思,楚忱默默将扁平的酒瓶塞进了怀里,并感谢道。
“很感谢您今天能见我,还给我这么珍贵的酒 ,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您开口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着帕尔默拿起桌上原本的水壶灌了口水,手指点了点楚忱。
“聪明人,我喜欢。刚才说到哪了,这个研究所为什么还有这么个破地方是不是。”
“是。”
“别看出了那几道门全是高科技,只要系统程序出了问题,你看那些玩意还管屁用。”帕尔默不屑的摆手道。
“人类啊,依赖机器,依赖智能,却又不完全相信他们。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么个破地方,留我们这些老家伙修修补补,等着哪天里面的人捅了大篓子给他们擦屁股。”
“所以,这里的仪器和关卡都是手动的?”楚忱马上抓住了重点。
“对!好小子,年轻就是反应快。之前我不是说过那些畜生会扰乱程序么,你知道当时它们都突破到哪了,就你每天上班那办公区都成海了,要不是这外面这一层老玩意,你还来实什么习,这里早就成海平面了。”
就在帕尔默感慨的时候,楚忱无意间注意到在他坐的对面,帘布遮掩的缝隙里能看见几张照片,上面似乎有个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
想到帕尔默刚说过这里很久没有年轻人来过,在他观察里这也没有第二个人生活过得痕迹,楚忱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继续接道。
“那可真险,好在有你们在,所以今天喂食的时候那个吊箱也是您设计安装的么?”
“对,好用吧,啥智能没有,多简单,要不是你们这小胳膊小腿,我都想给你们按个脚踩手摇发力的链条,那才叫纯天然呢。”
“那真是,多谢您放我们一马。”楚忱笑着讨饶道。
这句之后帕尔默突然看着他半晌没接话,楚忱能在对方眼中看出浓重的回忆和思念,那是一个有故事的眼神。
最后帕尔默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卷点上,深吸了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年轻人,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楚忱看着灯光下渐渐消散的烟雾,淡淡道。
“在问那些之前,我想大叔先回答我一个别的问题,那就是,您希望我为您做点什么?”
“我希望啊。你把这个研究所毁了,越干净越彻底越好。”
帕尔默看见楚忱脸上略带惊讶的表情笑了。
“对,就是这一个要求,你没听错。现在你可以开始你的问题了。”
一个小时后,楚忱揣着怀中的酒,离开了表层区域,赶在九点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有太多的信息等着他梳理计划,楚忱觉得他可能需要熬个夜了。
把怀里的酒收进便携背包里,楚忱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今天获得的重要信息。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在帕尔默一个小时的科普后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只想到大叔的儿子死在了这个研究所,只是没想到死的那么惨,从研究员到实验品,也不知道是该说得偿所愿,还是应该说都是报应。
——大叔那句话真是,太直击人性了。
——“那些东西是畜生,可是有些时候人类却连畜生都不如,你说可笑不可笑。”哎……不怪大叔要毁了这个研究所。
——人体强化实验哪个年代都少不了,现在停止了么,人啊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慈祥的博士竟然那样残忍,生生弄死了那么多人鱼来强化他自己,好在报应来了,我觉得这感染来的挺好的,让贪婪的人类受到教训,这样他们才会知道什么是尊重生命。
——前面说的好像你们都不是人类一样。
——卧槽,不是,你们都没注意到么,大叔说现在感染都已经从研究室蔓延到其他工作人员了,就那种长鳞片绿色的怪物越来越多了。
——前面的,我注意到了,大叔不是说了,要是按这个蔓延速度,再过三天研究所就会彻底瘫痪么。
——瘫痪了好啊,刚好能趁乱行事,当然,前提是你不被怪物吃掉。
——关键是主播接触了怪物还接触了人鱼都没有被感染,现在已经成为了重点研究对象,我总觉得主播有危险了。
——赞成前面的推断,主播小心啊。
当楚忱把信息记录完打开直播间的时候,就看见满屏的主播小心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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