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溪微不可查地屏住了呼吸。
林北辞手指轻轻触碰着钟溪的唇线,突然欺身上前,在唇上啾了一下。
钟溪:“!!!”
钟溪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林北辞啾完,大概上了瘾,又凑上前啾了一下。
啾、啾啾、啾啾啾。
钟溪:“……”
钟溪安详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还能再睡一百年。
但是林北辞还是林北辞,他啾了几下就不耐烦了,重新躺回枕头上,没一会,肚子开始咕咕叫。
他饿了。
钟溪等了半天都没等来林北辞继续啾他,倒是等来了一阵咕咕叫,他沉默了一下,才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缓缓张开了眼睛。
林北辞正在撩着衬衫袖子蹭枕头,看到钟溪醒来立刻心虚地把手按在枕头上,弯眸特别乖巧地一笑:“你醒啦?”
钟溪也朝他一笑,接着面无表情地把他捂在枕头上的手扯开,露出上面的一点口水印。
钟溪:“……”
林北辞:“……”
因为昨天晚上林北辞把自己的枕头扔到飘窗上了,两人是枕在一个枕头上,钟溪看到离自己脸不到五厘米的口水印,脸都绿了。
林北辞看到他这个表情,也不尴尬了,有些不满地说:“你什么表情?”
钟溪说:“想给你买口水兜的表情。”
林北辞:“……”
林北辞“嗷”的一声,恼羞成怒地拿脚踢他:“我才……我才不是经常这样!对,我之前从来不这样,一定是你这里风水不好!”
这句话说得倒是对,林北辞睡姿是一言难尽了点,但却从来不会流口水,应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根本没睡个好觉,昨天累得太狠,睡得太死了。
钟溪回想起上个世界团子林每天早上衣服上都带着点口水的样子,对他这种解释持怀疑态度。
林北辞被他这个眼神看得火大,气急败坏地捞起枕头就去砸钟溪。
钟溪眼疾手快把他的手腕一抓,指腹轻轻在那狰狞的伤痕上摸了一下,轻声说:“别乱动。”
林北辞一手高举枕头的动作一顿,竟然被钟溪这个动作搞得浑身一酥,手一软,枕头直接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
钟溪有些心疼地问:“疼不疼?”
林北辞本能摇摇头,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疼,可疼了,我下次见到那个渣男一定要弄死他。”
钟溪对他戾气这么重的放狠话都习惯了,两根手指揪着枕头一角扔到床下,说:“杀人犯法。”
林北辞漫不经心应了一下,看到钟溪这么嫌弃的动作,气得再次抬脚踢他。
钟溪洁癖作祟,自顾自起了床,穿好衣服来叫林北辞起床,他要洗床单。
林北辞就算清醒了也想要赖床,在床上打滚就是不起来。
钟溪冷酷无情地把他被子给掀了。
林北辞:“……”
林北辞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本能地就要去掀床单裹住身体。
钟溪又把床单给掀了。
林北辞:“……”
林北辞气咻咻地起床了。
孟寒灯自小体弱多病,身形微微偏瘦,身高179公分,但对外公开都是180,十分爱面子了,周浔比他高大许多,衣柜里的衣服穿起来看着松松垮垮的,不太合身。
林北辞扯了扯宽松的裤子,问:“你年轻时候的旧衣服还有吗?”
钟溪不爽了,什么叫年轻时候,难道现在我不年轻吗?
他冷淡地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这么高了。”
林北辞:“……”
林北辞被嘲讽身高,伸手要掐他,但是宽松的裤子差点直接掉了,被他眼疾手快给扯住了。
钟溪给他找了条皮带,扣到最后一个扣,这才勉强穿上。
钟溪帮他扣好皮带,皱着眉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纤瘦的腰,说:“你这也太瘦了。”
林北辞比划手臂,说:“我不瘦,像你这样的,我一拳能打十个。”
钟溪懒得听他吹,拍了拍他的头,把床单枕套塞到浴室洗衣机里,转身去洗漱了。
林北辞依然像是昨天晚上那样,一步不离地跟着他,两人拿着一蓝一红的牙刷和杯子,动作十分一致地对着镜子刷牙。
呼噜噜,tui。
洗漱完毕,时间才刚过七点半,钟溪住在别墅区,周围没什么买早餐的地方,只好自己做。
林北辞趴在厨房的门框上给钟溪加油打气:“鱼、片、粥!鱼、片、粥!”
钟溪说:“鱼没了,下午我们去超市买。”
林北辞跑进厨房,拉开厨房的窗户指了指下面的人工湖,说:“我可以下河去抓,我和你说我游泳可厉害了,游泳健将说的就是我了。”
钟溪:“……”
钟溪头都大了:“你好好等着吃。”
林北辞只好“哦”了一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托着下巴看钟溪做饭。
不过林北辞一旦打开了吃鱼的开关,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坐了没一会,就开始在凳子上晃来晃去。
钟溪头也不回,煎了个爱心型的蛋,淡淡道:“凳子上有刺猬啊,这么坐不住?”
林北辞指了指客厅里那巨大的观赏鱼缸,眼巴巴地说:“我们能吃那里面的鱼吗?”
钟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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