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打架的话随时奉陪，”庄深偏头，身体往前，毫无波澜道：“不想死就闭嘴。”
    像是高傲的猫跳上了柜子，慢悠悠的摇着尾巴，不肯与人亲近。
    沈闻低声笑了一声，可算是知道庄深说的事情是哪一种了。
    “考试……我看情况去考。”沈闻沉思片刻，觉得妥当：“有要紧事就不去。”
    至于哪一天有要紧事，全凭他自己的想法。
    沈闻慢悠悠地欣赏了庄深一会儿，察觉到某处传来的炙热目光。
    他顺着那道目光看去。
    绿毛紧紧盯着他们，一双眼睛雪亮，带着探究的八卦的热情。
    沈闻回望过去，挑了挑眉：“看什么？”
    绿毛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往上涌，沈闻那眼神并不友善，像是占有欲极强的雄狮，如果可以，他能在庄深面前挡一块防护罩。
    绿毛摇摇头，趁机调侃道：“没，就是看深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们聊什么啊？”
    沈闻嘴角扬了扬，眼里却没什么温度：“你还能看出他不开心？”
    绿毛犹豫着，看了眼庄深，才小心翼翼道：“啊……深哥好像是有点心情不好？”
    沈闻依旧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的心情不用你担心，好好练习。”
    绿毛被他的笑容盯得心里发麻，只能点点头：“闻哥说对的！”说罢马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屏幕，不敢再直视沈闻的眼睛。
    见沈闻离开房间，绿毛才左右看看，发现大家都没在意刚才的插曲。
    庄深和沈闻刚才说悄悄话，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为什么除了他，大家都一脸平和的样子？
    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绿毛等到了休息时间，才拉住旁边的人，委婉地述说：“你说闻哥和深哥每天这么亲密，是不是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太一样？”
    同伴看怪物的表情一样看着他：“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绿毛马上点头：“就是，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俩太亲近了？”
    同伴：“……你没通网？”
    绿毛没懂：“啊？”
    同伴：“他们俩的事不是很早就在网上公布了吗？”
    绿毛：“？？？”
    同伴一脸怜爱道：“直接上蓝海直播搜和他W的往事，能出来一堆视频，看完你就懂了。”
    绿毛一脸懵逼：“哈？”
    半小时后，了解完全部过程的绿毛捧着手机瑟瑟发抖。
    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大佬们恋情的人！
    刚才说了那种话，沈闻会不会把他踢出队？！
    *
    临近期末，各大学校忙了起来，画室也不例外。
    刚考完美术联考，接下来是各大校考，无数学生都背着画板提着画具，在考点学校之间转轴。
    庄深无聊刷手机，看到邱凌发的关于这次美术联考的成绩单。
    这次美协里的几个高三生，基本上都过了一本线。
    只有一个人没考上，孤零零的名字在第二栏格外明显。
    郑旭。
    庄深差点都要忘了这个人，郑旭之前总他面前晃悠，一来二去他记下了这个人。画室里的那些人里，郑旭是他为数不多有印象的人。
    “就差一分，你说说你这一分有多遗憾？”
    办公室里，接手郑旭的老师指着桌上的成绩单，恨铁不成钢道：“你考试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我们画室以前联考，一直是百分百的一本率，你一个人，就打破了我们这里这么多年的历史！郑旭你说说，你想怎么办？你当初花了这么多心思进来，最后就考了个这种成绩？”
    庄深推开门，在老师的怒吼声中，像是没听到一样，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邱凌。
    邱凌对他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们过来。
    郑旭垂着眼，余光中看到庄深他们进来的身影，握紧了拳，低声说：“对不起老师……我后面的校考一定会努力……”
    他联考考试的时候的确心态不太好。
    那天从邱凌的办公室出来后，他好几天下来都情绪低落焦躁，满脑子都是庄深上台领奖、邱凌对他失望的表情。
    他在考场上越是想画好、考高分来证明自己，越是紧张没感觉。
    明明想让自己冷静，那一天的画面总是浮上心头，让他心绪不宁。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成为唯一一个拖后腿的人。
    联考的一本线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完全不值一提，再怎么样都能拿到手。
    现在他却成了一本线外的人，还是以一分之差，怎么能甘心？
    “你不用给我道歉，你考多少分，最后能上什么学校，影响的是你自己。”老师声音缓和了些，但神色依旧不太好：“你也不要把这次成绩放在心上，好好考接下来的校考，既然联考已经没有后路，校考必须得抓住。”
    他们画室的学生，一般都不会走联考这条路选学校，联考能选择的大多是一些综合类学校，校考专业性更强，大部分人最后都是走校考。
    郑旭沉着脸，心里想这些事，不免有些焦虑：“知道了，谢谢老师。”
    办公室一角，沈闻坐姿随意：“邱老师，今天挺开心？”
    邱凌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温声道：“是，这不是又有新任务交给你们？”
    沈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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