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嘴松嘴!”
姜勤风见这么吵也不是方法,用手轻轻拍崔幸的背,太瘦弱了,骨头都咯手。
崔幸松开嘴,扑在他怀里大哭:“神仙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就是有个高阶女魔人!她害死了我娘!”
谢灵檀与姜勤风视线一交。
谢灵檀:“你可知一万个普通魔人里面才可能出现一个高阶魔人,这又并非开皇,离魔域甚远,怎会有高阶魔人?如果有,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我、我也不知……”崔幸畏惧他,低下头小声说话。
谢灵檀:“看来是你突见母亲死亡,神志不清,才出现幻觉,你再想想,那女人的声音是不是特别娇嫩尖细,让人心生不悦?”
“是啊是啊,那女人声音听着年轻!很年轻!”崔幸猛点头。
谢灵檀:“嗯,那就对了,你再听听你姨说话,是不是差不多?你对她心有怨怼,才幻想出一个年轻女人,魔人,也不过是你下意识对她的丑化。”
崔幸被他这番话说得晕头转向,震惊地盯着这个俊美的紫发修士。
似乎真是这么个理。
“难道我想错了?”
他怀疑人生。
李秀看小白眼狼服软,可太高兴了,她劝他劝了好久都没起色。
“还是你们仙人会劝人!”
“崔幸他姨,他肯定被娘亲的死吓傻了,得治病,我们有种丹药吃掉可以忘记最近的事,不过放在家里。”
姜勤风配合忽悠,顺便赠送温柔笑容,对女子杀伤力极大。
李秀甩手:“那就麻烦仙人啦!什么都忘掉是最好的。我跟着你们去,你们说个价钱吧,出得起!”
于是他们四人一起回到谢家,才进屋,谢灵檀把施法李秀定在原地。
崔幸还在大哭:“不,我不吃,我就算疯掉,也不愿意忘记我娘!我不吃!”
谢灵檀嫌他吵闹,塞了一颗褐色小丸子进口中。
“咦……甜的?”他咂咂嘴。
姜勤风确认没人跟上来,呼出一口气:“这事蹊跷,村里肯定有人监视,轻举妄动,便会打草惊蛇,委屈你了,刚刚我们是在骗她。”
一个坚持是□□死的,一个坚持说是女魔人所为,李秀一个村妇,说话漏洞极多。他们都更偏向后者的说法。
“不过,谢哥,你怎么这么会说啊,没病都被你骗病了!”
谢灵檀莞尔:“你也不错。”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形成极好的默契,一个眼神的相交,便能心领神会,猜到对方的考虑。
“高阶魔人危险极大,哪怕公孙叔叔在也极难对付,我们得赶快确认踪迹,禀明上清。”姜勤风神色严肃。
“崔幸,她只借了水?”
崔幸:“嗯嗯!”
谢灵檀:“她应该从灵檀树林过来,那边连接着灵宝。”
“咦,你怎么知道?”
崔幸疑惑极了,跟不上这个古怪修士的思路。
你说他冷淡吧,有时候又有那么点温柔的样子,你说他温柔吧,一记眼刀就让人闻风丧胆。
“哪有单单借水的,我只是猜测路上小动物可供她吃食,却没有水源让她解渴,这附近,也只有树林凋零,半点汁液都喝不着。而且……”
姜勤风接话:“你才七八岁,眼中的年轻,怕是要更小些,估计是个少女啊。”
总的来说,就是四月前有个年轻的高阶女魔人来到村里,杀掉了崔幸的母亲,匆忙逃走,怪就怪在,知情人都刻意隐瞒,甚至毁掉死者尸体。
谢灵檀:“我看她打扮虽然朴素,言语之间分明炫耀富贵,看来得了什么人的好处,猜测是哪家小姐感染魔毒,一直掩藏,中途发生意外,恐怕败露才杀人灭口。走灵宝到临江城的商路,有钱有势,受伤小姐,我们去临江一问便知。”
“可……她到底是怎么感染上魔毒,变成高阶魔人的呢?就像你说的,高阶魔人万里挑一,这里离魔域甚远啊!”崔幸被忽悠得现在还不清醒呢。
谢灵檀:“灵宝医修冠绝天下,她应该是去灵宝治病的,若说在哪里感染,机率最大还是在开皇与魔域的交界处——
唔……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呢?”
他指的姜勤风。
姜勤风感慨:你要是把这份聪明劲头放在我身上,我早就掉马了好吗!
魔人之事,非同小可,如此一来,他们就得尽快前往临江城。
他们嘱咐崔幸暂时先假装失忆,顺从李秀,免得打草惊蛇,之后向谢母道别,收拾齐整,把灵宠收入空间法宝,一路飞剑,总算在天黑闭城前,到达临江,在城门口才下剑步行,前往江府,拿护城所的通行令。
五年过去,临江城变化极大,愈加繁华热闹。
眼见得街道两边商铺鳞次栉比,小酒馆、胭脂铺、肉店、药房比比皆是,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商贩热情卖力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肩倚草垛的小少年,来回踱步,招揽路人,包裹着蜜色糖浆的大红山楂闪着诱人的光。
人人都称赞,是江家两个公子为临江带来越来越好的生活。
江二少爷在仙境修行,为城池赢来不少修士的庇护,未来也是极好的依仗;江大少爷则在城内协管诸多事务,手段凌厉,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且乐善好施,万人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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