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怪物挣脱了她,连连后退到叁步以外,仿佛这是多么超出他理解和认知的事情。
青木有些失落,却露出嘲弄他的笑容,在他警惕的眼神下一步步接近,随即又堵上了他的唇舌。
同样是冰的,里里外外,她被冻得缩了一下,叹息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把这块冰捂热,对方抓住这个空隙立马推开了她。
至少这次没再被他掐着脖子。青木想着,就再次不怕死地凑过去。
怪物举起了自己的利爪,眼睛死死地盯了她许久,突然伸手钩住了她的腰带,带着她从山上飞了下去。
青木惊呼一声紧紧抱紧他的胳膊,轻微的寒意和铺面的冷风透过她捂得严实的棉衣,大灰小灰在下面追着呼唤着,也追赶不到。
等到她里里外外都要变成冰棍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她被毫不留情地甩到山洞里,然后面前人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几乎是第一眼,青木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果然选了这个自己出生的地方,这个简陋的山洞。
她踩着麻木而冰冷的脚出去看了一眼,远处的怪物正在布置结界,她只好自己收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哆哆嗦嗦地拿出火折子,熟练地生活。好在这地方莫名堆了许多木枝,外头也散落了不少木头,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暖和起来后青木便有些担忧,这地方她能想到,想必离众人想到也不远,看着洞外模糊到看不太真切的寒山,青木盼望璃清能来的慢一些。可惜这已经不是大风雪的景象了,孔雀们可以去往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听到外面有些沉闷地异响,只得站起身来出去看,却发现怪物正在用自己的冰刃砍树。
他伐木的速度很快,手起刀落,数十下就能伐倒一棵大树。
只是这是在做什么。
她继续看着,发现怪物在地上已经有了些规划的雏形。
竟是要盖一座房子出来,怪不得洞里堆着那么多残枝。
自回来后,怪物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十分专注地盖这间房子。
“原来在你心底深处,如此想有个家啊,阿虹。”青木看着眼前的身影出神地想着,眼睛有点湿润。
又想起他挖的隧道,想起他的过往,或是想逃离或是想远离,却不愿意和她一起去人间,真是奇怪的家伙。
青木又蹲在洞口观察了他很久,知道他的房子很难有造完的那一天,过不了多久,大灰小灰便会带着璃清来找她,以他们的本事肯定能找到这里来。到时候……
阿虹,我该怎么才能帮到你呢。青木有些难受得不是滋味。
忽然,怪物顿在了原地,手上抱着的木头脱落,狠狠砸在地上,而他嘶吼了一声,揪着自己的胸口蜷缩起来。
“阿虹!阿虹你怎么了!”青木飞扑过去,一边躲着他削铁如泥的利爪,一边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虹!”面前人痛苦得在地上打滚,捂着自己的心脏皱缩着,她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他,但除了大声喊他的名字以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阿虹,不要吓我,告诉我怎么了。”她喊得有了哭音,那双利爪突然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但他急促地呼吸着,又逼迫自己松开她。
“阿虹,你抓我。”她又把手腕递了过去,紧紧抱住他冰寒的身体。
怀里的怪物急促地呼吸着,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狠狠看她一眼,指甲瞬间划破她多了几道伤痕的手腕,就着伤口吸起血来。而刺痛她神经的却不是伤口而是寒冷,让她强忍着自己想要瑟缩地欲望。
怪物只吸了几口之后便不肯再喝,却也不肯放手,只不停地舔舐着伤口处新渗出的血,在她怀里不停地颤抖。
这样,等到她好不容易捂热的身体再次要麻木的时候,怀里的身躯才渐渐没了起伏,却是已经脱力晕倒了。
青木将他翻过身,看着他在昏迷中仍然痛苦的神情,擦干脸上冰凉的泪痕后,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人拖回了洞里。
洞里没有半点休息的痕迹,她用自己的披风铺了个能躺的地方,又往火堆里添了不少火。
待到整个山垌都暖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也温暖了些,脸上那些冰霜的纹路褪去不少,原本痛苦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青木摸着他的脸,将他干枯的发丝理顺。
这个山洞里没有住着的痕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没办法生火的吧,变成……妖了之后,他的法术都带了寒意。
她拿出包裹里的剪刀给他剪指甲——早在他掐自己脖子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才发现他胳膊上有道划开了皮肉尚未愈合的伤口,定时涂苏取血的时候干的好事。
剪完了指甲,她拿出纱布给两个人包扎伤口。然后在火上煮沸一锅雪水,打湿一块热棉布帮他擦脸。
待到解开他的衣衫,才发现他的身体上也覆满了那些冰霜纹,刺骨的寒意从里到外传出来,只有用热毛巾敷在上面,身体的状况才会好一些。
短小章,
但是我觉得给猛兽剪指甲这件事情就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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