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醒了?”秦慕白看到孟雪回下意识地在舔发干的嘴唇,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
孟雪回脸上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却有些害臊,秦慕白勾唇一笑,伸手撩起小跟班的碎发,在他雪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语气宠溺道,“等着,我下楼给你倒水。”
孟雪回白净的脸上爬了两朵小红云,很留恋地拉住了他的袖角,“秦哥,你先掐我一下,我感觉我还没睡醒。”
秦慕白闻言,当即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孟雪回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蛋,内心兴奋无处发泄,干脆埋头到他的肩膀里蹭了个来回。
“乖,别乱动,我下去给你倒水。”秦慕白被他贴着身子拱了两下,有些心猿意马。虽说前半夜没有睡好,这会应该感觉有些精神不济才是,但却不妨碍秦慕白被孟雪回撩得心火大起。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心爱的小跟班贴着蹭了几下,某处开始不安分了。今晚在床上到了紧要关头,秦慕白也只用孟雪回的手来了那么一次而已,当下心中仍然意难平,哪里能受撩。
被点了火的影帝老板,把自己的小跟班压回了薄被里,俯身擦着他发干的嘴唇。孟雪回颤着睫毛回应,秦慕白眸色一深,低头吻得很缠绵。
对他来说,在这美好跟意外交错的小日子里,一切都进行得刚刚好,遇到心爱的人,感情得到分担,就连工作也到了收工阶段,自己是时候有一个家了。
今夜以后,孟雪回是彻底在小公馆住下了。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很慢,两个人的生活总是去得飞快。辗转,窗外的蝉鸣响了三个月,上海的秋意如约踩着夏天的小尾巴到来。
秦公馆暑气渐退,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开始抽芽。
大下午的,孟雪回饭后无事做,手里捏了把小镊子坐在客厅里埋头苦干,很耐心地替秦慕白把绒线马甲上的起球粒儿给摘了个干净。
这件马甲的款式跟质量都挺好,却因为是羊毛材质所以难免要起球,孟雪回独自一人闲在家里没事干,便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活计来打发无聊。
摘完马甲正反两面的毛球,楼下大客厅的挂钟开始整点报时,孟雪回伸了个懒腰,视线飘向窗外,寻思着秦慕白该回来了。
最近,他家影帝老板的新剧刚刚拍摄结束,今天便到了去赴杀青宴的日子。本来孟雪回也要去的,但他家这位晚上睡觉忒不安分,兴致来了连续几晚不带消停的,闹得小跟班这腰实在疼,干脆就被按在家里养精蓄锐了。
孟雪回闲闲地靠在沙发上养神,院子里传来竹枝扫地的刷刷声,不用说也知道,是新雇的钟点工黄妈在扫地。
他跟秦慕白两个人都不习惯被一大堆佣人围着,索性就托中介雇了个钟点工过来帮衬家务。黄妈每天早上来下午走,只负责洒扫跟做饭,工作清闲的不得了,每月月底拿着东家给的丰厚薪水,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孟先生,邮局的人送来个包裹,侬来检查一下里头的东西对数伐。”黄妈拎着扫帚回来,手里多了个大包裹。
孟雪回自打上个月退了旧民巷那边的房子之后,为了避开洪晋江,托房东太太给他打包了余下的行李,大多是做了摘录的笔记本跟相机什么的,等他以后回报社了还要用。
包裹到手,孟雪回拆开来大致检查了一下,笔记本整整齐齐码在照相机下面,里头别了一支派克钢笔,正是不缺不少。
“对着呢。”孟雪回把单子一签,递给黄妈,让她到门外跟邮差回话去了。
这些天来孟雪回在新家过得很安逸,北平那边的人除了一个不欢而散的洪晋江,也再没人出现过,这着实令他大松了一口气。
正是胡思乱想之际,院子里响起了熟悉的鸣笛声,孟雪回眉眼弯弯,知道是秦慕白回家了。
过不多久,皮鞋声在客厅里响起,秦慕白身上沾了一点淡淡的酒气,进门后先把外套给脱了,再走到沙发旁边拥抱孟雪回。
“哥要喝醒酒汤吗,我让黄妈煮了一点放在厨房里。”小跟班贴心地揉了揉他的背。
秦慕白摇摇头,嘴里笑说道,“今天在酒桌上,我喝完了一杯,后面就让侍应生过来换成了茶。”
“那就好,天凉了,酒喝多了伤胃。”孟雪回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秦慕白搓了搓手。
“今天好乖,要有奖励。”秦慕白点了点他的鼻尖,嘴里耐人寻味道,“今晚不用叫黄妈留下做饭了,我带你出去吃点香的补一补,毕竟这两天……也是辛苦了。”
孟雪回听了这话差点噎住,眼前这位说起私段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漂亮人,还是他风度翩翩的影帝老板吗?
“怎么了?”秦某人招摇着一双桃花眼,语气很无辜。
孟雪回无奈摆手,“我有点意外,哥会这么直接。”
秦慕白捏了捏他的耳垂,“直接点挺好的,我希望你晚上在……”
影帝老板话没说完就被孟雪回给捂住了嘴,黄妈这会儿就拎着个扫帚在走廊转悠呢,这床上商量的话哪能搁在公开场合说!
秦慕白表情无奈地拎起他的手,托在掌心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趁着黄妈背对着他们,在孟雪回的手腕上亲了一口。
两人白天闹不成,开始商量正经事。秦慕白此番新剧顺利杀青,接到了香港那边发来的电报,秦夫人不日将借由大女儿订婚宴的喜事,携同丈夫回港探亲。届时秦慕白作为养子,必要回家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