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哼唧着蹭进陆含之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撅着小屁股趴在了他的脖子里。
宇文琝则从陆含之的手里接过了那把文剑,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入了府。
这一幕,正被刚刚施药回来的苏婉凝看到眼里。
这二人,几时这么恩爱了?
明明宇文琝从前对陆含之并没有任何好感,而且他也是笃信陆含之会嫁入太子府的。
如今看他们俩同乘一车,且向来不近人情的宇文琝还帮他抱了孩子。
苏婉凝哪怕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此刻也忍不住妒火中烧。
他是已经知道那孩子是他亲生的了吗?
为什么近期她的计划一个个的都失败了?
难道,是她的能量失效了?
不可能,如果失效了,为什么对旁人都有效,偏偏只对陆夫人无效?
眼下陆夫人对她开始设防,本来自己寄住陆府的时候她还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还不是怕自己影响了她儿子的前程?
如今她儿子已经嫁入高门,虽不用再担心这个,可她一个外姓寄住的女儿,终究是要低人一等的。
她苦心经营这些日子,本应得心应手了,如今却处处掣肘,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了陆家这个根基,后面的路她恐怕要走得更辛苦些。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放弃陆家这个后盾。
好在还有个陆老太太能供她驱使,陆思危也还在控制范围内。
必须要趁着陆思危还在掌控中,再做一件关键的事。
她要掌控陆家的所有药铺,只有有了足够的草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才能顺利实行。
想到这里,她便不再耽误,匆匆绕过前厅,进了正堂。
陆思危正在招待宇文琝,陆含之此刻去了他二哥宇诩之的院子。
正值傍晚,陆煦之也从翰林院回来了。
近日他日日应卯,并未因为陆家势头正盛的荣宠而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只是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楚王一直回避和他见面,他几次想过去,都被楚王以有要事要解决而回绝了。
就连昨晚亲自去楚王府,都被告知楚王进了宫。
可他明明知道,昨晚他并未进宫,戎贵妃被翻了牌子,也不可能有时间招待他。
阿珏这是怎么了?如果他再躲,晚上我可就去翻墙了。
夜闯楚王府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就是那晚想他想得不得了,他却偏偏总是不冷不热,这才让他恶向胆边生,半夜翻了他的墙。
也是那一晚,两人不再藏着掖着,把彼此彻彻底底的给了彼此。
想到这里,陆煦之便不再犹豫,翻出了压箱底的夜行紧身衣,准备晚上再翻一次心上人的墙。
就在他研究夜行衣的时候,陆含之抱着阿蝉飞奔进了他的院子,没等小厮通报便嚷嚷着冲进了二哥的房间。
“二哥二哥,你回来了对不对?我有事要跟你讲!”
陆含之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他一旦决定要把一件事说出来,就绝对过不了夜。
别说过不了夜,连一顿饭的时间都过不了。
陆煦之被弟弟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他的夜行衣都没来得及藏起来,刚好被弟弟看了个正着。
陆煦之深吸一口气,说道:“含之,你就不能先通知一声再进来?”
陆含之抱着阿蝉,说道:“二哥,我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刚从二嫂那里回来的。”
一听二嫂两个字,陆煦之立即合上装衣服的箱子,说道:“什么?你去楚王府了?他在王府吧?”
陆含之说道:“在,还请他帮了个忙。不过这不重要,二哥,你最近见二嫂了吗?”
陆煦之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说道:“他最近一直在借口忙对我避而不见,我去找他,也借口说进宫了。”
陆含之问道:“哦……二哥刚刚是在摆弄夜行衣?是想晚上去翻二嫂的墙吗?”
陆煦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不许告诉爹娘。”
陆含之偷笑,说道:“不会的,啊……差点忘了,二哥,你知道皇上有意要赐婚楚王和昭云郡主吗?”
一听陆含之的话,陆煦之立即皱起了眉头,说道:“昭云郡主?就是……明曦长公主和镇北王的女儿吗?”
陆含之点头,说道:“说是为了补偿楚王殿下此次牢狱之灾所受的委屈,特意让昭云郡主回京,打算为他们赐婚。”
陆煦之一听,根本就呆不住了,转身便要往外跑。
一把将飞奔的哥哥拦住,说道:“哥,你是要去找二嫂吗?先别忙,听我把话说完。”
陆煦之有眼着急道:“还要说什么?他故意瞒着我这件事,是想自己解决吗?如今我们二人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一人要解决便能解决的事了。含之,二哥不可能让你二嫂一个人撑着。再难,哪怕违背圣意,哪怕再入大昭狱的是二哥,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去和皇上周旋。”
陆含之说道:“我知道,哥,我没阻止你去和二嫂同进退。我是想说,二哥,别冲动。不然,很有可能会出意外。”
陆煦之皱眉,问道:“什么意外?”
陆含之不知该如何同陆煦之开口,又怕陆煦之被吓着了,只能循序渐进的试探道:“二哥,二嫂是不是……服过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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