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元婴期对手的对战,看着惊险,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话虽如此,他并未轻视对手、也不曾升起骄慢之心,一直以一种谨慎稳重的态度对待整场比赛。等到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眼看温勉那柄此时此刻看起来有点憨的扇子即将在对手的武器上戳出一溜痕迹之时,对方终于承受不住心服口服把棍子一扔让它和插不上手委委屈屈的斧头刃团聚,口中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下台之前,他终于忍不住提着自己快要变成长笛的武器,对温勉控诉:“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它?你还不如来戳我呢!”
温勉一挑眉,手中打开挥舞悠闲扇风的扇子倒转,他手一松。
那扇子笔直掉落在地上,深深插入破碎的泥土之中,陷进去大半个扇面。
对手:“……”
他现在特别想拎着温勉的领口摇晃:有钱了不起吗!能用珍惜材料做凉扇了不起吗!
还真就了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日某参赛人士用金刚石做扇子的新闻上了东陆微博热搜(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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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温勉的胜利似乎是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因为人们一方面怀疑着远超想象的天赋究竟能到达何种高度,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见证传奇的降生, 因此在一些不能公共的地下赌局中, 赌温勉战胜对手的修士居然并不在少数, 虽然都是一些小额度的灵石, 仍然使得整体的赔率没有想象中差距那么明显。
另一方面, 第一场比赛的结束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过高的强度和消耗让每场比赛之间的间隔长达一整天。尽管这仍然不足以让过重的伤势得到回复, 还总体来说还是给了大家调养生息寻找解决方案的时间。这种情况很多时候考验的并不是参赛者本人的能力, 而是他背后的人脉、师门所能动用的力量大小。
人人都看见了温勉和他对手的比赛。就算并非观众或者直播时观看的是自己师门抑或是亲朋好友的比赛, 在事后利用镜月阁租借而出的水镜广为流传的录像之中,温勉的第一场比赛是反复观看次数最多的其中之一。
此外还有大部分元婴期的热门夺冠选手和最近争议较大的修士, 例如在比赛临近结束时反败为胜的纪拓, 几乎见识过对手的每一招套路从而选取简单却具备针对性的防御反击手段的贺惊帆,北地雪山圣所中抡着百丈高山上的雪怪兽骨作战的新一任雪山圣子,还有东陆一些以丹毒出名的门派弟子将整个场地搞得乌烟瘴气连敌人都看不见自己在哪……
相比手段较为朴实,弟子们也比较年轻、心机没那么深沉的金丹期赛场,年龄段各异、经历丰富多样、饱受世事折磨的元婴修士们在这样本质上和你死我活差别不大的赛场上, 用出来的手段让人闻所未闻。
“这算什么啊。”一个上个年纪的老人用指点江山的口吻对着在场震撼的年轻人训诫道, “你们是没见过几百几千年前,燕台集还愿意让魔修上场的时候。我师父带着年纪还小的我去观战, 一个估计是要从血肉中提取力量的魔修, 打到一半的时候消耗过大直接疯了,一边直接把自己的胳膊连血带肉扯下来生吞,一边战胜了对手。听说他的对手战败之后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我呸。”王秉通说, “一个老成这副模样的金丹期也好意思说自己活了几百岁,吹牛打屁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的胡子还剩下几根。他要是见过魔修还能活着,我……”
他话音突然一顿。
话虽如此……温勉侧目,两个人肩并肩从那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这样一场对话,仍然在对着小孩子吹水的老人面前走过去。
“现在他见到了。”黄鹤楼楼主说。
“是啊。”王秉通干巴巴回道,“说不定还不止一个。”
温勉笑了笑:“算了吧,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正道修士。”
“但是我不是。”王秉通话音刚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在道边喝着热茶聊闲嗑的老人突然打了个哆嗦,仿佛看见了什么前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极大的恐怖,双眼微凸肌肉紧绷大脑涨成紫红色,在几个年轻人诧异的注视下猛然大叫一声,转身拼了命开始逃跑。
温勉在斗篷下皱了皱眉,远处有黄鹤楼的人接收到信号,这条街上的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假装不悦的加重了周身的灵气压力,心中却有点疑惑王秉通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毫无意义还会引起暴露的行为。难道又是一场试探?
王秉通这次变成了一个面目平凡的姑娘,素面朝天,闻言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带着点怒气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给我装傻?我是个魔修!你以为魔修和正道修士的区别仅仅在修炼速度上吗!”
温勉一怔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你需要活人的血肉?现在?”
“已经快要半年了。”王秉通的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半年,不是半天!你让支涿那个兔崽子盯住我炖鱼汤的时候可没有提醒他顺便收集血食吧?”
“……”还真不是故意把人饿了这么久的温勉略一思索,现在是两张比赛的间歇期,下一场明天就要开始,卧沧山内部正商量着到哪去给温勉找一把合适的武器、总不能下次还要拿着扇子上去戳人,温勉则接到了支涿的传信说王秉通想要见他,这才找了个借口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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