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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得道多助
    如果是达到神蜕境,那时人体内的炁流有了质的飞跃,自然可以保证周身的防御。但人体终是有穷尽,每支利箭都会有形的消耗炁流,所以即便是归元境在人间也说不上无敌,遇上几万几十万人的冲锋同样能将归元境高手耗死,只是到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
    剩下的金兵应该只有五六十人,已经胆寒,更甚者停在远处观望。而骨子里的凶悍还是使得他们抽出箭来射击,但这时稀落的箭雨在何乐面前更不堪一击,何乐提着刀缓慢迎上去,眼中尽是报仇雪恨的灼热。童年的仇恨太过深刻,何乐对于他们可说不会有任何怜悯,同样也不会因为杀戮而带来喜悦,有的只是完成着任务,仅此而已。
    “杀光他们!不要留活口!”李大叔背着栗源奔过来,栗源在大声喊着。
    何乐原本也没打算饶过他们,所以加快了速度冲上去。最近的几个金兵还在试图反击,但没能承受何乐一合之力,就被斩于马下。何乐顺势跃上马背,与十几个金兵拼刀。金兵所用的刀为弯背斩马刀,据说是从黑兹国买来,与雁翎刀有着不相上下的品质。如果不是刑天刀,何乐还不可能这么轻松拼刀。但既然有刑天刀,就只能怪那些金兵运气不好,基本没有可与刑天刀相抗衡的能力,就连声音也不会发出,人与兵器就尽数断开。
    后边的金兵终于开始逃跑,仅剩十几名金兵还有勇气围攻,但他们太自信近身战,何乐如果不是急于灭口,或许还会喂几招。现在他是直接斩杀,或是震毙。
    有十几骑已经跑出五十米外,草原还真是金人的天下,他们不仅在跑,还能在马背上不断闪避。
    何乐抢过一骑,抽出马背上的弓箭,运起炁流在箭上射出。利箭穿透金兵及马背钉在地上,一时间还没死透。
    何乐自然知道炁流进入利箭会有什么效果,也不去管他,骑在马背上不停的射出箭矢。到最后一名金兵时,他已经跑出百步之外,这时何乐已经射偏三箭,毕竟他的箭术只是临时抱佛脚。
    那名金兵自信已能逃走,于是回过头来看向何乐。
    何乐从地上捡起三把弯背斩马刀扔了出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斩马刀旋转着飞出去效果出奇的好,眨眼间就分三路切中目标,将那名金兵切成三段。致死那金兵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能将近十斤重的斩马刀扔出百步远,还是划出优美的弧线,最后还能达到如此杀伤力。
    只是他一定不知道,何乐纯粹是尝试,带着泄愤的情绪,甚至已经做好上马追击的准备。
    远处的花十娘、秦十三也都跑过来,忙着收拢残存的战马。何乐并没有一味的连人带马斩杀,也刻意留下十几匹,这时除了跑远的马匹,共收拢起七匹战马。
    何乐站在一匹马背上,俯身看着一地残骸,那都是他的杰作。然后他跳下来,挥刀砍下能辨认的金兵首级。金兵的长相与大周朝人有很大区别,不仅是极丑恶,还因为他们会留三辫两须。三辫就是脑门两侧及脑后各留一条小小的发辫,两须则是唇上的胡须留下分左右结为辫。曾经他们刚刚出现时还被大周朝人讥为野兽,后来不断吃败战后金人又被形容为恶魔。
    现在何乐就是捡能辨认的金兵首级砍,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开始绞杀的,结果到现在才发现已经分辨不出来。所以最后也只砍下百来颗首级,然后他将这些首级的发辫相互系在一起,串成一片人头结成的网。
    “想好了吗?”栗源先生走过来问,也不阻止他。
    “嗯,想好了,我来开路。他们要来阴谋,我们就阳谋去。”何乐认真的答复。
    栗源先生看着他,觉得他已经完全长大了,再不用从他这里求教。他也是该放手了,栗源先生有些错谔,错谔于自己的时代正在逝去,而属于何乐的时代正在到来。
    “好,你来开路,我们就这么闯进去!”栗源先生也被何乐影响到,这才是他们进临安该有的样子啊!
    “嗯,我一定会护着先生平安!”何乐催动脚下的马,这马的后面拉着三匹挂满金兵首级的马匹,栗源先生在李大叔他们保护下跟在后面,一行缓缓往朝着临安的方向走去。
    而在离此地几十里的三处小道上,分别上演着追击战。
    在一处隐蔽的小道上,张姓汉子是最早被伏击的。仅仅是刚踏入伏击圈就被箭雨笼罩,当时他就中了几十箭,连同身下的马一起瞬间倒地。当时在那处小道上伏击的人有近千,因为那是条最有可能的小道。
    许姓汉子还在逃亡中,在他身前抱着一个人形的木桩,看起来极似抱着一个人在逃。而他身后此时也有近千人在追,无数的火把形如一条巨大的蛇蛟在丛林里蜿蜒。再往前十里就是临安了,许姓汉子也没想到自己能跑到这里,原以为早就被拦截。现在他只剩一个念头,继续跑,能跑多远是多远,能离多近是多近。
    最惨烈的是常姓汉子,他在一处小道上被绊马索绊倒后俘获,受到严刑拷打,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那些人将他斩首后,脑袋插在旗枪上往临安而去。
    历史总是习惯书写英雄,因为英雄有更多着墨的价值。世人总是喜欢豪门,因为豪门自出生就穿戴着金盔银甲。但后人却容易忽略掉真正创造了历史的平民,因为最终所有的光芒都会被豪门庞大的身躯所遮挡。
    何乐站在马背上,单手握着归鞘的刑天刀,豆包趴在他肩上。临安的记忆有些模糊,还是没有北地那么深刻。似乎只有几个稍算亲切的身影,但也随着时间渐渐淡化。他知道他与他们已经走在了不同的道路,再相逢时会是什么立场已难说明。
    “什么人,下马接受检查。”
    “青竹栗源先生门下何乐,今护送先生入朝面圣。”面对一支百人军队,何乐沉声回应到。
    “可有圣谕。”一个为首的军人引马出行。
    “没有。只有这个。”何乐让到一旁,将身后的三匹马牵出来。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的难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即便是军人也掩鼻退后了几步。但很快他就认出那些首级的来历,因为实在太好认,这么多年大周朝已经恐金人恐惧到只要远远见到就能溃逃,这次却能见到这么多的金人首级,怎么不叫震撼。
    “这个……”那军人其实是羽林后卫,昨天他们的都尉大人被严相请去府中议事,回来后他们就被安排在此。也没让他们杀谁,只是不能让人进临安,而这个人就是栗源,那个曾在建隆帝当王爷时就言他能登基称帝的神人。
    “没有圣谕就不能进城,这是规矩……”军人控制着快要抽搐的脸,他知道遇上了最不愿遇上的那类人。
    “会有多少人守规矩!”何乐没有回答他,而是站在马背上问他身后的众士兵。
    这是一个没落的时代,英雄无用武之地,而权贵们玩弄着权利,享受着最后的欢愉。
    如果不是上百颗金人士兵的首级,何乐的话并不会有多少作用。规矩只针对弱者,强者负责制定规矩。
    最开始或许是错觉,总之有人往旁边让了小半步,然后又有人让了小半步。动静开始很小,并不会传染给谁,只是个别人的行为。但一支队伍开始出现松动总是最危险的情况,领头的军人却连回头警示的勇气也没有,只知道自己额头上正冒出冷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气机已被何乐锁定,只要他敢动肯定没命。
    似乎没有受斥责,后面更多的士兵在动起来,百来人的队伍里还留在原地的士兵不足二十,稀稀落落的站在那显得很另类。
    “太子已拜访过先生,此次面圣事关国运,尔等真的想明白了!”何乐加上最后的砝码。
    什么国运也不及眼前的富贵来得真实,那个军人才不在乎,要不是被何乐锁定了气机,他早就让人发起进攻。他只是不敢动,至于国运,那是他姐夫的事,他父辈的事,他身后大人物的事。
    其实栗源先生动身北上的消息早已在临安传开,稍有灵通的人也已知道来龙去脉。羽林卫与普通军队本来就不同,消息更是便利。个别心有家国的早就在等着栗源先生来,就算政治嗅觉差点的,也明白栗源先生入临安的意义。只是现在严威把持朝政,严党又经营多年,方方面面都有他的人,所以才没人敢当面反对。
    但栗源先生进了临安,情况就会不同,那时只需要他振臂高呼,就会有人站出来助力。现在的情况是,仅在这百人中就有不少人是如此想的,包括他们身后的家族也是如此想。
    何乐催动马往前走,一点一点逼近那个军人。羽林卫中的官兵主要来自大周朝建立初期嫡系近卫军后裔,经过千年传承早已失了血性,除了模样高大威猛骨子里却只剩声色犬马,哪里能承受如此血腥的压迫。
    “你要干嘛!”那个军人厉声质问。
    何乐冷眼盯着他,马缓缓往前走,当两匹马面对面时何乐已经是俯视着他。这时只要他敢再多说一个字,何乐保证能让他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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