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劲岩非常急迫的想要知道真相,花宇于是就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包括那批宝藏的事情,由于苏晨曦也在自己身边,花宇暂时故意隐瞒了朱允炆的事情,但是即便是如此,身后的苏晨曦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不禁也有些吃惊。
萧劲岩惊讶的看着花宇,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花宇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此次来扬州就是为了找张孝霆。”
萧劲岩点点头道“这个张孝霆真是不简单,曾几何时我也听说过昆仑山有个凌度上人,只听说此人武功登峰造极,没想到张孝霆竟然和凌度大战到不分胜负,真是不简单。自从华山一别,我也时常想要再见一见这个张孝霆,当初要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那赵胜就要翻天了。”
旁边的苏晨曦听到别人这么称赞自己的书呆子,心里也是美美的。
一想到赵胜,萧劲岩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这个武林败类,竟然和西域番僧联手,真是助纣为孽,我看此次的灭门案中定有此人相助。”
花宇道“你有证据?”
萧劲岩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看此人心胸狭窄,为了自身利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依我看这个赵胜多半参与了其中,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花宇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道“我看这赵胜倒还不至于如此残忍,毕竟铁刀门还是中原门派,不过此人还是要小心提防才是。”
萧劲岩看着花宇,道“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花宇无奈,只好说出了数十天前在华山脚下四长老遇袭的事情,花宇道“当时赵胜也曾阻拦过金狮陀师徒,说明此人并没有泯灭人性。”
萧劲岩“哼”的一声道“此人心术不正,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注意。”
花宇见萧劲岩有些生气,劝导道“萧帮主不要恼火,如今之计,希望赶紧找到那金狮陀师徒,那赵胜就和他们在一起,找到了金狮陀师徒就等于找到了赵胜。”
萧劲岩怒道“这个西域番僧,一日不除,中原武林就不得安生,当年那道衍太仁慈了,没有一掌废了那番僧。”
花宇也道“如今事已至此,过往之事就莫要再提,再说道衍也已经西去,就让我等铲除那金狮陀师徒。”
萧劲岩道“那现在怎么办?”
花宇道“现在我先去藩台衙门去找张孝霆,找到张孝霆事情就好办了。”
萧劲岩道“说的也是,那你去吧!我也就在此处暂时不走了。”
于是花宇带着苏晨曦出了破庙的门,向藩台衙门走去,苏晨曦心里也是直打鼓,这书呆子怎么还有个官场朋友。
可是不管怎么说反正快要见到他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一扫之前关于灭门惨案的阴霾。
来到藩台衙门门口,苏晨曦刚要直接进去,花宇把她拉住道“不得鲁莽。”
只见花宇上前对把门的道“劳烦小哥通报你们孙大人,就说一个故人相见。”
苏晨曦一听心里想笑,明明是张孝霆的朋友,却说是自己的朋友。
那把门的上下大量着花宇与苏晨曦,见二人一身正派,衣着不俗,道“二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花宇笑道“有劳了。”
那把门的进入没一会功夫,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虽然年轻,相貌俊朗,但是身上却是透露出一股正气和沉稳,花宇上前道“敢问可是孙康孙大人。”
来人正是孙康,原来孙康在里面处理公务,听有人报说门外有个故人相见,以为是张孝霆回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
只见来人是陌生人,孙康打量着花宇和苏晨曦,道“二位是?”
花宇刚要回答,一边的苏晨曦上前道“我们是张孝霆的朋友,叫他出来。”花宇见苏晨曦如此突兀,不觉有些尴尬。
孙康一听是张孝霆的朋友,不禁笑道“原来如此,二位请进。”
花宇看了看苏晨曦,道“不得无礼。”苏晨曦做个鬼脸,和花宇进了衙门。
二人来到后堂看茶,花宇见孙康相貌堂堂,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却已经是地方大员,总领一方,真是不简单,让人称奇,心里默默赞叹。
孙康看着二人道“敢问二位是孝霆兄的什么朋友?找他有何事情?”
苏晨曦还要说话,却被花宇一把拉住,只好坐下端起茶碗喝茶。
花宇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九华山玄音阁花宇,这位是张孝霆未婚妻苏晨曦。”
苏晨曦一听说“未婚妻”三个字,忽然一口喷出喝进去的茶水,差点没喷到对面的孙康,心里虽是欢喜,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称谓还是让苏晨曦的俏脸臊的通红,像熟透的蜜桃一般,只见他低着头,嘴角露出一股羞涩的笑意。
果然这一招非常管用,却是老实了许多,矜持了一点,看来也只有花宇能让她老实点。
孙康见苏晨曦直蛮的性格,心中也是好笑,也不以为意,笑着看着苏晨曦,心想“果然是个美人,孝霆兄真是艳福不浅。”随即笑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幸会了,既然二位是张孝霆的朋友,我也就实不相瞒了,张孝霆确实是来过这里,不过他因为多年没有回家,加上他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他得到消息后,就赶回亳州老家去了。”
花宇和苏晨曦二人一阵遗憾和沮丧,花宇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孙康道“这个倒是没有,你们找他有何要事?”
花宇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告辞。”刚起身告辞又想起一事道“我只知道张孝霆是亳州人士,但不知他住在哪里?”
孙康道“他老家在亳州城外一个叫石碾村的地方。”
花宇起身道“既然如此,孙大人公务缠身,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孙康见花宇眉宇间有些急促,显然找张孝霆有要事,只是不方便相问,起身道“二位看样子一定是张孝霆的挚友,我与张孝霆是多年兄弟,如果有何相助的地方,请言语一声。”
花宇拱手道“多谢孙大人,后会有期。”
孙康道“后会有期。”花宇和苏晨曦出了衙门,走在街上。
苏晨曦嗔怪道“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羞死人了!”
花宇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苏晨曦道“当然不对了。”
花宇打趣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不愿意做张孝霆的未婚妻呀!”
苏晨曦一时性急,连忙道“谁说不愿意啦!”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心中大呼上当,又连忙否定道“我才不嫁给他。”
花宇又笑道“我没说你要嫁给他呀!是你说的呦!”
苏晨曦顿时急的害臊的道“我没说,我没说。”
花宇不想再去逗她,看着苏晨曦道“好啦好啦!我跟你说,出门外在要懂得约束自己,这里不是九华山,更不是玄音阁,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苏晨曦道“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就数苏晨曦最失望了,大老远的跑来,本以为可以见到那个书呆子,给他个小惊喜,多日不见,真有点思念,却没找到会如此凑巧。
此时的花宇不但没有苏晨曦的心境,心情也有点失望,甚至是糟透了,但是在苏晨曦面前又不能刻意的表现出来,一切都是太凑巧了。
如今张孝霆去了亳州老家,这可如何是好?花宇正在情急之时,苏晨曦道“那要不要和丐帮的萧帮主说一声,人家还等着咱呢!”真是一时心急糊涂半天,怎么忘记这事了?花宇一把拉着苏晨曦,快步向之前的破庙走去,来到破庙。
萧劲岩道“事情怎么样了?”
花宇道“张孝霆去了亳州了。”
萧劲岩道“亳州?这可如何是好?”
花宇道“现在只好麻烦贵帮弟子了。”花宇说出了张孝霆老家住址,萧劲岩会意,立马发令下去,从扬州一直传令到安徽的亳州,亳州的丐帮弟子又找到石碾村,只用了两日的功夫,不得不说丐帮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不但拥有着遍布全国各地的弟子,还拥有着天下最好的情报收集与传递机构。
现在消息已经传递了出去,只有等了。花宇和苏晨曦这两天一直在扬州城内闲逛。
自从花宇苏晨曦走后,孙康这两天一直待在衙门里处理公务,现在对于孙康来说无疑是压力最重的时候,刚刚处理了天灾,现在又要抵挡人祸。
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这日,幕宾于冰终于回来了,孙康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于冰喝了口水道“按照您的吩咐,通告都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各县各府都在准备物资和动员差役,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恐慌。”
孙康叹口气道“现在你我的担子不轻呀!”
于冰道“是呀!真的没想到,汉王竟然要造反。”
孙康道“汉王的为人我也早有耳闻,当年他一直赖在京城,迟迟不去就藩,那时就有人看出来这个汉王有猫腻。”看了一眼于冰又道“其实当时皇上心里是有数的,但是碍于父子关系又念及他赫赫战功,并没有撵他走,直到皇上驾崩的前两年才将他赶到了山东的乐安州。”
于冰道“这个我也知道一些,可如今天下太平,人心思治,当今的皇上对汉王不薄,为什么还要刀兵相见呢?”二人皆是无语,但是二人心中都有了答案,自古以来人就对权利是贪婪的,在权利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正义和邪恶,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孙康道“你还要辛苦一下,从守城军士里面精心挑选五百个射手,将三眼铳分发下去。”
孙康看着于冰道“注意,晚上秘密的将他们拉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让他们先练习一下。”
于冰道“我们可用的火药只有一百箱,训练必然要消耗大量的火药,我看不妥。”
孙康道“你有办法吗?”
于冰道“不如这样,在挑选的时候就让他们使用三眼铳,射击的又快有准的士兵,就让他们组成一个火器营,到时直接拉出来就用,这样就又迅速又能节省火药。”
孙康一拍大腿道“好啊!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于冰道“我去办。”
孙康又嘱咐道“一定要注意封锁消息,千万不能引起百姓恐慌,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冰道“是,大人。”
于冰走后,孙康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思绪乱跳,当初许劲松走时说过,汉王那边一有消息就会立马通知,都好多天了都没有消息,这说明乐安州一切平静,扬州城还有时间准备,现在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做好抵抗的准备。
此时的张孝霆正在石碾村陪的家里着两个侄儿嬉戏,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乞丐,蓬头垢面,一身污秽,张孝霆抬头走了出去,那乞丐道“请问你是张孝霆吗?”
张孝霆看着来人,心知是丐帮弟子,奇怪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在石碾村的呢?张孝霆笑道“我就是。”
那弟子道“玄音阁的花阁主找你有要事相商,请你务必赶快去一趟扬州。”说完那弟子转身就走了。
张孝霆一惊,思讨道“扬州?花阁主怎么也到了扬州?为什么是丐帮弟子给我送消息?难道是萧帮主也在扬州?”想到这里张孝霆不禁感觉不妙,这萧劲岩为何和花宇都在扬州?会有什么急事呢?张孝霆越想越是坐不住,开始不安起来,皱着眉头在院中来回走动。
这时娘亲刘氏有过来,看着张孝霆,露出理解与慈爱的目光道“你长大了,需要自己走自己的路了,娘以前听一个说书人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要顶天立地就行。”
原来刚刚丐帮弟子来时,刘氏已经看见了,刘氏知道自己的三儿又要走了,与其让他为难,不如自己先开口,这就是做母亲的体谅。
张孝霆无言以对,心里虽是万般的歉疚,但是就是说不出口,眼泪不知不觉间又掉了下来,刘氏红着眼,笑道“你去吧!别把娘亲忘记了就行。”
张孝霆一把抱住刘氏,擦了擦眼泪,回身来到屋中,收拾了一下,走出院门,看着两个侄儿依依不舍的样子,又看看哥哥嫂嫂下地干活的方向,再看看刘氏泪眼朦胧的不舍,张孝霆强忍住难受,勉强挤出一丝会心的一笑道“娘,我很快就会回来?”说完又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向村口走去,村民们见张孝霆又走了,纷纷出来观望,不明所以的都对他指指点点。
张孝霆强忍着惭愧与不舍,还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村口,刘氏看着儿子逐渐消失的背影,泪眼模糊。
张孝霆走在赶往扬州的路上,一路上总是见到神色慌张的武林门派弟子,个个行色匆匆,一脸的惊恐。
张孝霆吃惊,一路上心神不宁,走到一个路口,刚好前面岔路口走过来一个弟子,张孝霆一看,大吃一惊,不是别人,正是华山弟子金平。
原来金平被向风派下山来行走江湖,这金平一时也是不知去向哪里,索性心一横去寻找张孝霆,去了少林没有找到,又去了九华山,还是没有,就连花阁主都不在山上,后来听九华山的人说,花阁主去了扬州,金平心想,说不定张孝霆也在扬州,于是又调转路头赶往扬州,如果在找不到只能去峨嵋去找了,万万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此遇见,真是无巧不成书。
张孝霆跑上前,一把拉住道“金师兄,你怎么下山到了这里。”
金平见到张孝霆又是惊愕又是开心,抱住张孝霆开心“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张孝霆也是十分的开心,只好将事情说了一遍,金平叹口气道“真没找到会是这样。”
张孝霆笑着看着金平道“你怎么也下山到了这里?”
金平这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有将向风的不耻勾当说出来,算是为了华山的脸面吧!张孝霆拍拍金平的肩膀,叹口气道“真没想到如今他做了掌门还是这么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金平笑道“这样也好,终于找到你了,以后你我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张孝霆也笑道“嗯,金师兄,你就跟我去扬州吧!花阁主也在扬州。”
金平久在华山之上,整天面对着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如今向风做了掌门,四长老又做了甩手掌柜,华山早已是乌烟瘴气,如今终于下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自然是开心不已,笑道“好,太好了。”
两兄弟走在去扬州的官道上,一路上说些开心的事情,把之前各自的不愉快都忘干净了。
张孝霆忽然问道“金师兄,一路上我总是看到不断有武林门派弟子,神色匆匆,甚至有些惊恐之色,这是为什么?”
金平惊道“你还不知道吗?”
张孝霆从金平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种危机感,摇摇头道“这几天我一直待在村里,不知外面正在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武林发生什么事了?”
金平叹口气,焦虑的神情使张孝霆更加的不安,金平道“这几天武林发生了几件大事,一件接着一件,我也是从路上听来的。”于是金平就将所听所闻全部讲了出来。
听得张孝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的惊讶不已,大惊道“此事当真?”
金平坚定的道“如今武林都传疯了,肯定不会有假。”
张孝霆牙冠紧咬,愤恨的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金平摇摇头道“不知道,关键是现在武林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灭门的是谁,更没有人去追查了。”
金平叹口气又道“我听说丐帮的弟子这些日子活动的很活跃,我想丐帮的萧帮主一定知道些什么,一路上我还听说萧帮主已经向少林、华山、玄音阁都送了消息,似乎是要联合起来,追查凶手,保护其他小门小派。”
张孝霆联想起花宇在扬州,又联想起丐帮弟子给自己送消息,更加确定了与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有关的,张孝霆道“看来武林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金平看着张孝霆道“你说错了,武林已经是腥风血雨了。”
张孝霆沉默无语,脑海中思索着凶手到底是谁,杀人动机又是什么?看来只有见到了花宇和萧帮主或许事件才能明朗起来,二人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向扬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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