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渊只觉额间一突,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不会。”
“那就好。”沈清立马收回手,还趁机将方才啃果子时沾到手上的汁水都抹到了聂子渊的衣服上,神色恢复正常。
而聂子渊却是将手掌松了又握,握了又松,脸色吓人。
两人决定即刻启程回天渊门后,聂子渊撂下一句“整理好自己”就原地打坐冥想,不再看她。
估摸着聂子渊空间里也没有女装,沈清就没再要求其他,使了个清洁术将自己打理一番,又整了整仪容,除了胸前和腿间的溪谷被布料摩挲的有些难受外,其他倒还好。
于是半个时辰后,沈清就大摇大摆地站在聂子渊的剑上,为了防止自己站不稳掉下去,她还紧紧抱住了前面御剑的聂子渊的腰。
她可不确定这个男人会有耐心把掉下去的她捞上来。
聂子渊垂眸看了一眼搭在腰间的手,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
御剑之术是修士最常采用的赶路之法,简便快捷,有些懂得享受的世家子弟会采用玉舟等较为舒适的法器,只不过速度要慢上许多——当然,要看是谁操纵。
从祁雾森林到天渊门,按照一般修士的速度,御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而聂子渊只用了五个时辰就到了。
现下正是昼长夜短的时节,是以他们抵达天渊门之时天还是亮的,只有大片的火烧云铺在空中,衬着悬空而立的十二大峰,像极了仙境。
说来也巧,这时间正是各峰弟子历练完毕归门之际,而主峰是连接各峰的核心,无论外出还是归门都得经过这里,是以主峰广场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各门弟子。
陈晓一行人也是归门不久,还因为差点破坏了天渊门和祁雾森林的约定而正在广场上接受执法堂的处罚。
但考虑到陈晓是主犯,剩下人都是被南青带去的,于是除了陈晓,南青和另外一个矮小的弟子外,另外两个人只是上缴了一些物资就不再追究。
至于其中有没有内幕就无从知晓了。
刑罚是每人三十炼魂鞭,痛在神魂,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引来了各峰弟子的围观。
这也是掌门的意思,让众人明白违反门规的后果,告诫他们,即使天渊门各峰林立,胆敢触犯门规者,一律惩处,不论人情。
好比啸阳峰首席关门弟子也要在此受刑,而玄阳子却不敢求情,甚至是不曾露面。
不知是谁喊了声“师尊来了”,众人连忙躬身行礼,连施刑的执法堂弟子都停了下来,待听到一声淡淡的应答后才敢起身。
不过众人方才起身,就发现今日的师尊与往日不同。
哪里不同?这不还是师尊跟一个女子吗?
等等,女子?!
顿时,满广场鸦雀无声,都呆呆地看着聂子渊身边的那个黑衣女子。说是黑衣,但其上还有暗红色的丝线攀爬出朵朵妖异的花瓣,加上那张笑的高深的小脸,衬得女子周身环绕着一股神秘气息。
众人只顾着看沈清,努力回想门内有没有这么一号人,倒是忽略了聂子渊逐渐变黑的脸。
“怎么是你?!”
蓦地,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整个广场的目光瞬间转到出声之人的身上。
待看清浑身狼狈,跪坐在地的南青时,众人头上一片问号飘过。
这两人居然还认识?
陈晓也极为震惊,但眼下情形显然不适合多讲,于是就暗暗拉了拉南青的衣角,示意她冷静下来。
南青理智回笼,惨白着一张脸,眼神中满是不甘的看着沈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清对她干了啥。
沈清歪了歪头,冲两人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我们认识吗?这位同门认错人了吧。”
南青的眼睛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几个窟窿,但感受到周遭异样的目光,她还是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仿佛不堪受力般倒向陈晓。
陈晓立即忍痛伸手接住她,看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心中一软,对沈清道:
“抱歉,可能是小师妹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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