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没有畏惧,离着碎裂的桌子一桌的距离,跟阿古汉对上了视线。
众人看着面前嚣张跋扈的场面,暗吞一口水下去,心里打实的佩服这位巡抚,敢站出来说话。这不代表他们怂,这只能说明他们对自家性命比较看重,还有自己要是一不小心死了,自己的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该怎么养活,权衡利弊之下,当然当缩头乌龟为好,虽然不齿了些。
“阿姐,你看,我们就应该像古汉哥一样威武霸气。”
“闭嘴!”
“哼。”碰了一鼻子灰的阿兰丹,把头歪向另一边去了。正好看到上方的苏理彰,只见他眼睛看着阿古汉微眯了眯,一道亮光迅速划过,消失不见,很快又变回成原先毫无波澜的黑色瞳孔。阿兰丹怔了怔,他好像有些明白阿姐说的话了。
阿兰娜看了一眼苏理彰的面色,只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一切都被搅黄了。很无奈的干瞪着面前的情形,看着逐渐凝固的气氛,心想,再不跨出去控制场面,只怕会更加完蛋。
稍作调了调表情,背挺直,端起公主架势的阿兰娜面上挂着标准的抿嘴假笑,莲步刚跨出去一步,准备调和调和一下气氛时,谁知,阿古汉居然退了几步,退回到大殿中央,开始舞动起弯刀来。
阿兰娜面上的笑立刻龟裂三分。
这个挨千刀的!
没有配乐,阿古汉就这样舞起弯刀来,每招样式都透着无比的恨,辣,毒。叫人看了,难免有些害怕。
遭殃的可是坐在前排的大臣们,阿古汉像是故意似的,不,就是故意的利用弯刀,横向一扫,把每桌前排上的酒水一一打翻,杯盏纷纷掉落地上,摔碎,酒水立马四溅,溅湿了衣裳。哪个大臣都无一幸免,全都往后退了一步,面露惊骇的看着这个已经发疯的男人。
舞刀在大臣们殷切的期盼下,终于完毕,大臣们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弯刀倒是完美入进了刀囊中了,只是这宴席已经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一片狼籍。阿古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几声,猖狂道“我给圣上舞刀,圣上可满意?”还没到苏理彰说什么,便自己继而说着,“大刑不是号称礼仪之邦吗?我既然都已经给大刑表演舞刀了,大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也给我表演一个啊?正好比比,看谁舞的好?”
一连串话下来,完全不给苏理彰和那些大臣插嘴的机会。
“阿古汉,你别太过分了!真当我们大刑好欺负吗?”
“对!”
“圣上,此人蛮横无理,就应该拖出去斩了。”
“对!以示惩罚。”
“老臣赞同徐太傅说的话,立刻斩首,不然真当我们大刑好欺负。”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大臣们在中年男子的带头作用之下,实在是忍不住了,都站了起来,一人一句的参阿古汉一本。
阿古汉看着面前这些现在才知道站起来的大臣,面上讥笑之意更大,一群懦夫,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打败匈奴的勇士们的?
“各位可别忘了,大刑在设宴款待之日,是不准杀人的,你们老祖宗留的规矩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哎呀,啧啧啧,可真是不孝顺啊。”
站起的大臣们闻言,脸发白,面面相觑,怎么忘了这茬?定是他料到今日大刑不敢杀人,所以才如此猖狂。
大臣们说了狠话,也站了起来,不可能又灰溜溜坐下去吧,那大刑岂不就没有面子了吗?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没办法,大臣们统一将快救救场的目光看向苏理彰。
坐在上头的苏理彰,看似好像依旧风轻云淡的支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实则,心里早就把这些大臣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了一遍,暗暗记下这些大臣的名字,想着哪时候一个一个的给踢出去。
苏理彰没理会他们投来的眼神,也不说话,故意磨磨时间,让他们干着急。
那些大臣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的对苏理彰眨眼,君臣之礼也不顾了。知道您圣上有办法,只要您圣上一出手,收拾了他,挽回了我大刑的颜面,回头您怎么收拾我们都行,只要不失了我国威风,我们随您处置。
苏理彰见他们急的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准备开口,只是嘴还没张开,就被人截了胡。
“可以,刀舞的很不错,我们大刑作为主人也是该回礼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