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绵云,风和日丽的一天。
阳光耀眼着刺了下来,本是安静呆在原地的沙子上,集齐大批兵马侯着,被脚踹的尘土飞扬,一排排将士竖排站着,身上的铠甲反着银光,手中紧握着佩刀,神情严肃待命,仅几个手中捂着的黄红旗帜在微风中摇曳生姿。除了偶尔会听到城内传出的几声喧嚣声外,就只能听到马儿砸吧嘴的声音。
虽到初秋,天到底还是有些燥热,站了不过一会,便有汗流了下来。将领坐在马上,用袖口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另一只手拉着缰绳,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城,这差事,可不能出差错,那是要掉脑袋的,株连九族。
随着一声还未听清的吆喝,夹杂着车轱辘声,城门打开,将领迅速翻身下马,双手抱拳跪着,身后众将士也跟着下跪。
“啊~。”苏木连打几个哈欠,捂着嘴,泪眼婆娑,打量着四周,看着下跪的士兵,乌泱泱的一大片,只觉得脑袋疼,打个猎,至于吗?好吧,谁叫人家是皇上嘞?
“我说,主子,你注意一点形象呗。”小齐子看着自家主子毫无形象打着哈欠,忍不住扶额,您在宫中正大光明的打了就算了,关键您不能在将士面前打啊,有损皇家颜面啊喂。
“知道啦,下来休息一番也要被你这个老妈子说。”苏木不满嘟嚷一声,松开揉着眼睛的手,在小齐子在搀扶下,坐上了马匹。一上马,苏木就有一阵目眩的感觉,好在过一会,就缓了过来,带着檐帽的太监拉着拴在马身上的缰绳,在前头,给苏木领着。大部队也开始准备出发了。
“启程!”前头太监尖着嗓子高喊一声,鼓声响起。
队伍浩浩荡荡的动了起来,当今圣上带着自家媳妇儿子大臣,太监宫女,将军士兵,密密麻麻一堆人,总算是出了城,向猎场行进。
“三哥。”
见后面有人喊他,苏木转头看过去,小十骑着一匹看着十分漂亮的枣红色的小马,太监在前头领着缰绳确保他的安全后,缓缓跟了上来。“三哥,我跟你一起走。”小十的马匹并排在苏木左边,“小十,你跑这么快也不等等七哥。”苏木还未来得及点头,苏煜也跟了上来,像是才瞧见苏木一样,新奇的说了一声“三哥也在啊。”小十白了一眼苏煜,方才他明明走的那么慢,也不见他跟上来,这会旁边有了三哥,到粘上来了,也好意思说出那番虚假的话。
苏煜骑着马,自觉走在了苏木的左边,带着一股高兴劲,“走吧。”
苏木没管他那副花花肠子在想些什么,颔首示意领着马绳的太监继续走。“吁。”这边才走没几步,苏裕之也追了上来,骑着红棕色的马,拉着缰绳,减了速度,跟在苏煜的旁边,带着些许不好意思,骚头,“三哥,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苏木隔着苏煜冲着他笑了笑,点头,一时间,本就不太宽阔的小路上,横排挤了四人,外加四匹马。别人看了肯定奇怪道,另些地方都宽松许多,为什么要挤到一处道上?
“三哥,今日围猎,你打算猎些什么?我猜猜是兔子还是鹿?或者是虎?”苏裕之眼睛一眨一眨,带着天真的眼神看向苏木,开口,扯了话题。“我?”苏木指了指自己,接着摇摇头,“我啊,不知道,随缘吧。”苏木觉得自己大概最多能猎个兔子都不错了,狼?想都不用想。望着前头,苏木眼光一滞,说到这个,他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连弓箭都不知道怎样拉开的人,连兔子都射不到,不对,连一根草也射不准,苏木弯腰弓背一下变得沮丧起来,无语,只好到时再想办法如何避开在他们面前拉弓箭,免得暴露了自己。
“那七哥了?”苏裕之还以为苏木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转移到苏煜身上。
苏煜偏头看向他了一眼,目视前方,笑着说,“今日想猎父皇口中的猎头,往年的猎头都是等到了地方后,父皇才宣布,今年也不列外,所以暂且不知,倒是九弟你想猎些什么?”
“我无非就是猎兔子啊什么的,跟往年一样罢了。”苏裕之拉着缰绳的右手换了一下,改为左手拉着。
“七哥,你真的要猎猎头吗?”小十插话,他本不想搭理,可一听苏煜要猎猎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对啊。”目光移向小十,见他眸里盛满担忧,朝他安抚笑了笑。
“可每年父皇口中的猎头都是极其危险的动物,譬如前年的狼王,再前些年的老虎,狮子,都是不寻常能见到,就算见到了,也很难活口回来,你看,不少将士因此死伤无数,损失惨重。”
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苏煜打趣道“你在母妃身边呆久了,连她的喋喋不休都能无师自通了。”
“七哥。”小十瞪眼。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这关乎性命,奖励再怎么丰厚,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跟母妃这一辈子,都不会......。”他宁愿七哥不去猎那个所谓的猎头,只猎些小鹿,小兔子什么的,平安就好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苏煜连忙止了他的话,小十这说话的功夫是得了真传吧。
小十忧心忡忡,嘴巴嗡动着,想说些什么,苏煜见此,哭笑不得,“放心吧,你七哥我还不会保护自己吗?再说,到时也有护队跟着一路,伤不着七哥。”
“可,可我还是担心,毕竟这不是在宫内,深山老林的,难免会出现意外。”小十把心里所想的都说了出来,带着真心实意。“怕什么,七哥的箭法你还不相信啊,而且我一定要的那个猎头,不管是什么。”苏煜目光灼灼看向前方,势在必得。小十没再说话,苏煜笑着知道他这是不想理自己了,又连着说道“你可知道七哥为什么必须得那个猎头吗?可不是因为他的奖励。”
“那是为什么?”看他一脸神秘,苏木也好奇跟着看过去。
“那是因为母妃的生辰要到了,母妃要是知道是我得了猎头,肯定很开心。”苏煜能想像的到,母妃高兴的模样,在宫中争斗这么久,处心积虑,就为了护他和小十长大,这样做,也算是为了博她一笑。
“对哦。”小十后知后觉,虽还隔了几日。抬头看了一眼苏煜,“可母妃还是希望七哥能够平安不是吗?”小十愧疚,七哥这么懂事,反倒他尽让母妃担心。
苏煜低头思考小十说的这番话,大约还有些欣慰,小十,他,也懂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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