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仿佛也在回忆,娓娓道来。
“故事发生在十几万年前,在青丘城里,出生了一只皱巴巴的小狐狸,青丘乃狐族世居之地,由九尾狐治理,生在九尾狐一族,却只有三尾,还不会幻术,三百岁了走路还不稳,六界的人都断言,这只小狐狸活不过五百岁了,纷纷前去劝老帝君再生一个,才有了现在的青丘帝君祁怀墨。”
青筱惊的目瞪口呆,老白口中说的,难道是……
“你想的没错,就是我们的君上,他的出生,可是跌破了所有人的期望,先帝君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偏偏就是他儿子,身体又异常虚弱,他们遍寻六界未果,只能在岚微殿中好生养着,小心看顾,养了四百年,越发的虚弱了,反倒是他的小儿子,活泼可爱,奇怪的是两兄弟的感情甚好,这倒是让先帝君欣慰了,可是如此下去也没有办法,先帝君便开始教君上法术,他无法修炼幻术,那其他的法术,总可以试试吧,没想到这一试,险些要了他的命。”
祁怀渊确实异于常人,他的经脉逆行,却活的好好的,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废了,偏是修炼了法术老帝君才发现,法术修炼都是顺着经脉的,所以这样一来相冲了,一下子爆发,祁怀渊直接一口血吐出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那几日十分凶险,那时候圣君还没有继承君位,奉了先圣君之命前去探望,见到了君上,生的就像个瓷娃娃,看是好看,可惜不长命,所以那些日子,君上都是靠着丹药续命的,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日,君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和老帝君说了一番话,才改变了他的命运。”
青筱听得很着急:“君上,他说了什么?”
“割狐尾,顺经脉。”也幸亏祁怀渊是生在九尾狐一族,还是一只血统纯正的九尾狐,不然的话,那就真的只有一死了。
从字眼里,青筱也能想到是有多痛,狐尾生生割去,等于是自断一命,非常人所能忍受。
“一条狐尾能有十二滴血,人体有十二经脉,九尾狐一族的狐尾之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本来可以用换血之法,但那是一命换一命,他不忍心别人为他送命,所以他选择了第二种,以狐尾之血,顺经脉,这件事他不能自己做,大家最后商议,由先帝君来,施法期间不能有停顿,否则君上会有性命之忧,两条经脉施法之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种经脉在运行,可想而知那会有多危险,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君上挨不过去了,可是最后,他却坚持了下来,先帝君十二天未合眼,他的儿子,意念太强,每一次经脉顺行,都要经历比蚀骨之痛还要疼痛百倍的剧痛,若非那些丹药吊着,只怕早已支撑不住,事后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年才下床,让所有人都从此刮目相看,哪怕不能修炼,没有幻术,也没有人再瞧不起他了。”但是老天爷都是公平的,再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青筱听着手心出汗,虽然知道君上最后是挺过来了,但是可以想象当时会有多痛,剥皮削骨也不过如此吧。
“你别紧张,之后的一切就好起来了。”谁也没想到,他从此重生了,老天爷给了他这么大的考验,也给了他同等的奖励。
“他从此以后就成了修炼的奇才,修炼顺风顺水,加上他刻苦求学,一心修炼,不过五万岁,便过了上清的天劫,这在六界中,是到现在都还无人能破的,只是在他的人生中,却发生了两件事,让他命运多折。”
老白总是这样突然转变,听得青筱情绪起落飞快,这是要闹哪样。
“他七万岁那年,先帝君身归混沌,那段时间他心情不佳,但是一家人都在忙着先帝君的事,所以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后来是帝君在他房中找到了他,找到的时候,他已经走火入魔,大家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效果,不忍心将他封印,先帝后便上天求先圣君帮忙,把君上的所有法力都废了,在无垢池里泡了三个月,从此以后,君上过起了堕落不堪的生活,身边只有帝君和先帝后还愿意陪着,在此期间,帝君继承了青丘,迎娶了岚微帝后,而先帝后却在帝君继承青丘的三百年后身归混沌了,在弥留之际把君上叫到跟前,告诉他要永远维护六界的安宁,感激仙界的大恩,日后若是有机会,要涌泉相报,先帝后告诉自己的大儿子,她从未放弃过他,六界也没有放弃过,六界需要他来维护,从那以后,君上就幡然醒悟,再也不轻易言败,轻易放弃,虽然法力尽失,但是振作起来重修了一千年,法力也就回来了,然后搬到了现在的玹珺殿,又苦修一万多年,过了玉清的天劫,成了六界最年轻的玉清上仙,却在五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失去了一半的法力,剩下的一半,也在回到玹珺殿后浪费的差不多了,那段时间他不是自我放逐,更像是发疯了,比先帝君身归混沌更吓人,但是后来却不知为何振作了起来,直到现在,法力早就回来了,而且高的吓人,只因为他这么多年除了修炼什么都不做,所以你现在,也不用担心他了。”过程很是曲折,但好在结局是好的,因果循环,上天给了你这样的考验,总会给你相同的因果,所以不必抱怨,做好自己该做的,命运的临界点总会降临的。
老白特意瞒下了成为神之身的那一段,他觉着这一段,还是将来等着祁怀渊自己说才好。
“君上这一生,实属不易。”青筱听了何止敬佩,更加感叹命运的多折,君上却从未提起。
老白也认同:“所以你刚才所说的苦衷,那都不算什么。”
若要成为上神,修炼不说,命运自然要比常人艰难许多,这样才显得公平。
青筱不反对,跟祁怀渊的比起来,她的确实没有那么难,但却是无解的。
“现在想来,当年君上发了疯似得在找人,原来是找你的。”老白幡然醒悟,“那你前世是为什么去投胎的?”
老白一问出口,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果然,青筱被问的一脸懵逼。
老白看着门外的彩云,对青筱最后嘱咐了一句:“好了,回去了好好谈谈,没有什么是过不了的。”
话音刚落,祁怀渊就落在景天宫门口了,一脸的气势汹汹。
老白惊叹:这表情多年未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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