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上摔下?小艾,我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眼前的男子眉头紧皱,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与自责,金小艾心中一动,暗道亏得殿下如此珍视我,我竟然还怀疑他与魔人藏云子有私,我真是太过分了······
至此,金小艾对韩于天打消了所有的疑虑,就连登基大典前的那段小插曲也忘得一干二净。两人似乎又回归了以前那般的浓情蜜意······
“陛下,是大哥救了我,我无事,不用宣御医了。”又道“是驹风的冯月移将军救走了洛熙泽。他们有神风骑,所以大哥才追不上他们。”
金小艾低声说着,言下之意便是在恳请韩于天不要责罚金大强,就算要罚,也是轻罚。
洛熙泽逃走,金大强难辞其咎,只是追根结底,人到底是在韩于天手上先逃掉的。
因此,韩于天并不真的怪罪金大强,但此事总要有一人担起责!
“大强,是我先让洛熙泽在眼皮子底下逃走,错不在你,罚自然也不在你。”正当韩于天想着要如何自罚时,金大强忽然说道“君若有错,而臣下未能及时纠正,便是大错特错!陛下,您若不罚,我心中有愧!”
闻言,韩于天又是一愣,记得金大强以前便只是个冲动莽夫,什么时候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强,这话可是谁教你的?”
“被陛下看出来了。”金大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前段时间,蓝齐大人在坊间授课,我恰好听到,便记住了。”
“蓝齐在坊间授课?”韩于天神情微变,金大强还未有所察觉,傻乎乎道“是呀,陛下。蓝齐大人说华炎正值用人之际,所以他才在闲暇时便衣到民间授课,也是在寻找可为国效力的有才之士。之前我还以为是陛下您暗中授意的呢······”
金大强兴冲冲地说着,然不知韩于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金小艾看着身旁爱人的变化,心间一凉,知道韩于天对蓝齐误会未解,此时又添新痕。
“原来如此。”只见韩于天面部冷硬,颔首曰“金大强,你眼睁睁看着叛贼逃往驹风,无能失职在前。且有知情不报之嫌,罪加一等。论理本王当免去你禁军统领的职位,让有能力者继任。但念在你救助贵妃有功,本王便只罚你一百军棍!你可服气?”
“一······一百军棍?”金大强结结巴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一语竟然让轻罚变成了重罚!一百军棍下来,就算体格强壮如金大强,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几天!
金大强等了一会儿,看韩于天不似在开玩笑,又没有收回旨意的意思,他只好暗自咬了咬牙,坦然领下“陛下圣明!金大强无有不服!”
说罢便自觉下去领罚。
“贵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韩于天看向身边的女子。
月隐星稀,愁云再次爬上金小艾的眉心,那点明艳的朱砂痣此刻又暗淡了几分。金小艾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开口为蓝齐,金大强辩解求情。因为一旦说了,她与韩于天好不容易才修补了一点的感情裂缝,便又要打回原样。
“没有。”金小艾轻轻摇了摇头,一口气堵在她的胸间,难以发出,又道“陛下,臣妾身体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
“本王送你?”
“还是······不必了吧?”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陛下日夜操劳,小艾怎敢耽误您休息,这便告退。”
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金小艾这才转身离去,韩于天目送着她的背影,有些不习惯这样通情达理的金小艾。
印象中的小艾,活泼,高傲,刁蛮得甚至有些张牙舞爪,然而却充满了活力。现在的她,竟也开始学会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来······
看着女子走在大雪中孤高孑然的背影,韩于天有些失落,也觉得寂寞,心里又道“只是身份转变太快罢了,时间久了,小艾一定会理解我的。”
韩于天期盼金小艾有一日能够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另一边的金小艾又何尝不是希望有一日他们能回到从前呢?
两人都笃定着对方会往自己喜欢的方向走去,却不知彼此的方向实则一直是相反的,走得越久,也离得越远······
此时,另一个冰天雪地的地域——璃冰皇宫内,紫麒翱雄与往常一样,在昙华宫内饮酒作乐。
只是这一次,曙王的身边只剩下一个桃华神妃,再也不见一缕幽香昙影。
月落中庭,窗外夜幕蒙蒙,雪色茫茫。殿内人醉得不知日月乾坤,亦不知今夕何年。
“陛下,您喝多了。臣妾扶您去休息吧······”只见韩淑芬遣退了周遭的舞姬宫婢,拉扯着喝得伶仃大醉的紫麒翱雄。
说来自韩月昙,粟儿这些绊脚石离开后,韩淑芬揽尽圣宠,是而暂时没再作妖,紫麒后宫也平静了不少。
本来韩淑芬也该是春风得意,只觉得自己离后位如此之近,近到只差了一个孩子!
一个继承了紫麒翱雄血脉的皇子!
这便是韩淑芬如今最想要的了。
紫麒翱雄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然而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若是韩淑芬怀了他的骨血,那紫麒翱雄岂不高兴得立即封她为后?
韩淑芬想得很美好,只可惜紫麒翱雄每每来昙华宫都喝得不省人事!事到如今,韩淑芬竟然一次也没能侍寝成功!
而这消息近日也被山城神妃等人所知悉,害得韩淑芬被她们好一通笑话!
所以今夜的酒里,其实是下了药的。哪怕紫麒翱雄喝醉不醒,也能对韩淑芬行夫妻之事······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喜欢和韩淑芬开玩笑,今夜的紫麒翱雄比往日更能喝,明明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神志不清,却久久未倒下!
“陛下,你醉了,快躺床上歇歇吧!”饶是韩淑芬又推又架,紫麒翱雄就是不肯起身,魁梧的身体牢牢坐着,几乎纹丝不动!急得韩淑芬是香汗淋漓,又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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