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昙看着紫瑞狐犹,虽不知他究竟想说什么,却想着前几次他的表现与反应,心中一暗,便觉得这次也是如此。心道:人家既无心于你,你又何必期待,如此你与强人所难有什么差别?
于是韩月昙重整好心情,转身欲走,留下一句:“冰块师傅,发什么愣啊,再不走天真要黑了”
紫瑞狐犹不再犹豫,迅速伸出了手
忽然被身后之人拉住手,韩月昙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确信,可手上微凉的触感告诉她,这是真的,紫瑞狐犹真的拉住了她的手,这不是梦境!
不过她并未转身,背对着他,听着他温润如玉的嗓音在背后缓缓说道:“别叫我冰块,也别叫我师傅。”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韩月昙紧张的小脸一垮,“笑盈盈”地转过头去:“是是是,徒儿错啦”
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紫瑞狐犹竟执着她的手,轻轻往后一拽,那洁白又明艳的身影随即倒在了他的胸膛面前!
砰砰砰!
韩月昙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便被面前之人有力且热切的心跳所震惊!
韩月昙被紫瑞狐犹的行为弄得是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那对抱着她,放在她腰间的手也变得越来越热
过了许久,她终于缓过神,红着脸,微微仰起脖子,只见到紫瑞狐犹曾和白玉冰雕一样的脸此时红晕消退,双颊的一抹血色使他看起来越发的丰神俊貌!
他眼似墨冰,清灵而真挚,透薄姣好的嘴唇一张一合,如水温柔的声音由此倾泻而出:“以后,唤我玉衡好吗?月儿。”
月儿?!!!韩月昙吃惊地推开他:“紫瑞狐犹,你说什么呢?”
“明明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像凰焰那样叫我月儿?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叫你”韩月昙涨红了脖子,心里不停地反问着自己:“韩月昙,你醒一醒!别被他现在的模样骗了,等出了这片树林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捉摸不定的紫瑞狐犹!他对你是无心的!”
可无论韩月昙怎么告诫自己,那颗清冷的心还是在为面前之人狂跳不止!她再也忍受不了,转身再欲离开,却被紫瑞狐犹挡住了去路。
“你听到我的心跳了吗?这颗心只为你如此剧烈跳动过。月儿,我知道,你一定怪我之前对你忽冷忽热。对不起,是我太糊涂了。我对你好,不仅仅因为你是莎曼尼的女儿,还因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这份喜欢就被我深深地埋起来。可我姓紫瑞,不能也不配喜欢你。所以,我只能假装对你毫无感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和你保持距离。”
紫瑞狐犹注视着她的眼睛,第一次对韩月昙坦诚自己的想法,他的双目爆发出炙热的火花,韩月昙甚至能感觉到被这股光热灼伤!她想起了洛熙泽,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的。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我?
她迟疑着,心底却好似慢慢升起一轮美丽的月亮,那洁白的月光温柔如水,悄无声息地抚平她身上积年累月,大大小小的创伤
韩月昙晃神间,紫瑞狐犹又道:“月儿,你一定不懂。我有多么嫉妒洛熙泽,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追求你,嫉妒他可以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照顾你。明明这些,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还有紫麒翱雄,他”
紫瑞狐犹停顿了许久,韩月昙忍不住想听他说更多,“他怎么了?”
“且不论真心与否,他都不适合你。月儿,我想说的是,今后无论事态如何变化,我都不会再隐藏自己的真心。我紫瑞狐犹,喜欢你,想要守护你一辈子。”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一辈子”到底能不能实现,可紫瑞狐犹觉得自己不该再伤她的心了。
她爱他,他也爱着她。既然如此,两人就应该好好在一起,珍惜彼此陪伴的时光,而不是带着隔阂,彼此折磨。
只见韩月昙听完,呆若木鸡,一声不吭,紫瑞狐犹有些急了,跪下发誓道:“月儿,你不信我吗?我以母亲衡芜,义父燕玉阙的名誉起誓,我紫瑞狐犹对你韩月昙,真心无改,矢志不渝。”
“我信。只是”韩月昙羞红了脸,她很高兴这层纱纸终于被紫瑞狐犹捅破了,只不过:“长生他们在后面看着,你快起来吧。”
紫瑞狐犹猛的回头,果然见紫瑞长生和曲青桐双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哈哈哈”完蛋,被发现了!长生赶紧干笑了几声,解释道:“大哥,月昙姐姐,好巧啊!我和臭木头就是在附近转转,没想到打搅了你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等等。”紫瑞狐犹叫住他:“长生,劝你不要这时候偷溜去辉耀池,免得被当成燕南荣的共犯抓起来。”
“什么?燕南荣跑了?”紫瑞长生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又道:“不去不去,我怎么敢不经陛下同意,跑辉耀池里面呢?那不是找死么?我就是想在家里边听听那边的动静,说不定能看到你们。”
心道:看来那边出乱子了,还好遇着大哥,不然去到那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希望大哥别看出我的破绽,否则回家以后我又得挨批了。
曲青桐冷冷的凤眸一斜,直接拆穿道:“不对吧二公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辉耀池摘板栗么?还说那里的栗子又大又甜,街边买的根本不能比。”
“咳咳咳我有这么说过?你听错了吧。”长生小声说道,又心虚地往紫瑞狐犹那边瞧了几眼。
其实不用曲青桐揭破,紫瑞狐犹也知道,以长生不安分的性子,是不可能在家待得住的。
事已至此,长生为了转移紫瑞狐犹的注意力,一连提出几个问题:“对了大哥!你们不是和陛下一起秋狩么?怎么跑到这来了?还有,大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叫燕玉阙的义父?我怎么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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