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韩月昙这么一瞪,韩淑芬心中一惊,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心知韩月昙身受重伤,只不过是撑着罢了!如此她伸了伸脖子,又挂上一脸的嚣张:“啧啧,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奴才!只可惜她未免太蠢了些,好不容易才让你落到我的手上,没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杀了你呢?刚才,我不过是想吓吓你罢了!”
韩月昙目光冰冷,盯着她一言不发。只是那看着韩淑芬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般。
“谁知道你这蠢婢会突然撞上我的刀口呢?不过只要能让你痛苦,这贱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说着,韩淑芬收回匕首,踢了一脚桃杏的尸体,却被一个苍白有力的手突然抓住。
韩淑芬微微低了低头,睥睨地望着脚下的韩月昙:“怎么,你还想杀了我?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想要狠狠踢开那只紧抓着她鞋子不放的手,却见韩月昙牢牢地抓着,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韩淑芬见状另一只脚也抬起,正要一脚踢飞韩月昙。
却不知此举正合了韩月昙心意,只见韩月昙猛然抓住她踢过来的那只脚,狠狠一拉,就将韩淑芬拽倒在地上!
“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摔倒在地上的韩淑芬还未说完,就见韩月昙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朝她扑压过来,一道寒芒闪过,原来就在韩淑芬摔倒之际,韩月昙已拔出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登时就要刺向韩淑芬!
韩淑芬一惊,顾不得推开身上的韩月昙,双手抓住她的手,阻止匕首落下!心中充满了为桃杏报仇的信念,韩月昙握住匕首的力量无比强大,饶是身使不出一丝内力,韩淑芬也被她牢牢地困在地上,挣脱不得。
粟儿站在一旁看着,眼见情势斗转,韩淑芬忽然处于劣势,眼看着就要丧命韩月昙手上,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韩淑芬死了,她是不是就不用顶替韩月昙嫁给曙王了?是不是她就可以脑海里浮现起刘盛海高大的背影。
是不是她就再也不用在背后默默仰望,终于可以站到刘家少爷的身边了呢?
“粟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拉开!”这时,韩淑芬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只见她满脸通红,面对越来越逼近她颜面的匕首已然惊慌失措!
一听到韩淑芬的呼唤,粟儿来不及多想便应道:“是的,小姐!”
奴才的本能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正当她想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韩月昙,一只红色的小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帐篷外面冲进来,发出嘶鸣声扑向粟儿!
“啊!这是什么怪鸟!小姐!救我!”只见返回帐篷的梵歌凤鸟对着粟儿的脑袋又啄又抓,毫不客气地袭击着眼前这个与韩月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没用的东西!”韩淑芬自顾不暇,又哪里腾得出手帮她赶走梵歌凤鸟呢?她只好对粟儿骂道:“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是啊,韩淑芬就是她的靠山。韩淑芬要是死了,韩月昙岂会放过作为帮凶的她?这样一想,粟儿心惊胆战,也不顾梵歌凤鸟的袭击,对着韩月昙就是狠狠一扑!
韩淑芬亦从这场混乱中挣脱出来,随即她一掌扫向梵歌凤鸟,只闻一声悲鸣,红色艳丽的鸟儿就被韩淑芬一掌煽出营帐外面,翅膀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再没有动静!
“小红!”韩月昙一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就想走出去查看,却见韩淑芬眼疾手快,又一掌劈向她的后颈处!
染血的寒昙最终还是轰然倒下,尘埃落定。
见此粟儿不再犹豫,捡起地上的匕首:“小姐,让我杀了这个侮辱您的贱人!”
“啪!”的一声,粟儿美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红色的手掌印,只见韩淑芬抖擞了几下沾满灰尘的衣裙,又扶了扶有些凌乱狼狈的发髻,怒然瞪着她:“杀什么杀?我不是说了,在我玩够以前,先留着她这条贱命吗?”
蒜白的手指忽然又指着粟儿的鼻子骂道:“你刚刚,是不是想看着我死?”
“绝对没有!粟儿小姐你是知道的,粟儿胆小如鼠,刚才是被这个贱人的丑态吓傻了才会一时发愣,没能及时帮助小姐!”大势已定,粟儿连忙跪下否认道:“小姐对粟儿恩重如山!粟儿是绝不会背叛小姐的!”
与韩月昙相似的面容此刻流露出一种本人绝不会出现的乞求卑微之态,使得韩淑芬心情一悦,因为刚才险些被韩月昙反杀的愤怒也淡化了许多。于是,她拉起跪在地上的粟儿,换上一副温柔的样子:“还粟儿粟儿的喊,你现在已经是华炎国的昙华公主,怎么能对我下跪呢?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说我是谁,我就是谁。”粟儿恭谦地低下了头:“我是华炎国的昙华公主,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韩月昙。”
“这就对了。”看着粟儿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韩淑芬既满意又不忘提醒她:“只不过你别忘了,本小姐既然能抬高你的身份,把你捧上天,亦能把你从云端上拉下来!服从我,顺从我,本小姐会让你成为璃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
“粟月昙不敢忘恩。”粟儿朝她扶了扶身子,她才不会以为有了公主的身份,私底下她对韩淑芬就可以免了奴婢之姿!只因为她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她敢高出韩淑芬一头,以韩淑芬狭窄的心胸,定不会让她看到第二日的太阳!
“小姐,那这个贱婢要如何处置?留着这只恶犬是不是太危险了些?”粟儿试探性问着韩淑芬,如果可以,她真想杀了韩月昙。毕竟如果真正的韩月昙还活着,那冒牌货就始终都有暴露的风险!
想到璃冰的曙王有朝一日知道自己被骗了,粟儿脸色微微发白,露出惊恐之色。
韩淑芬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邪恶地笑着拿出一只药瓶:“放心吧,我绝不会让她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不过你说的对,恶犬总归是恶犬。但是只要我把恶犬的牙齿拔了,你说它还有反噬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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