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正和老婆在沙发上坐着聊天,听见门响,他老婆走到门口轻轻一看,是邹芝芳捂着嘴湿淋淋的站在门口。
不悦的回头看向邱明,暗骂着,”老妖精洗完澡来这里干什么,喜欢小伙子就算了,难道还要找邱明吗?“
但还是打开了门,这里的一把手毕竟是邹芝芳。
门被打开的瞬间,邹芝芳就被推向了邱明老婆,两个女人撞倒在一起,邱明老婆立刻就要叫起来。
张晓天手里举着手枪指着邱明,金越手握匕首指着邱明老婆,“你敢叫,我立马割掉你的舌头。”
邱明老婆看向邹芝芳满嘴的鲜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硬生生把那声“啊”吞了回去。
邱明不愧是团长,依旧强装冷静,“你们想干嘛?”
“我们来替城墙上的冤魂索命。如果不配合,我一定保证,让你们死无全尸,被进化行尸活生生分食。”金越说完伸手凌空击碎了茶几上的数只水杯。
邱明骤然软弱下来,颤抖着问,“你想我们做什么?”
“在10分钟内让外城的人全部撤回到各栋楼,然后敞开这个内区的围墙门和一楼大门。十分钟内。超过一秒钟我就卸下你们三人的胳膊。”
邹芝芳的保卫队队长和邱明警卫排迅速开车冲向外墙下达两人的命令。七八分钟时间,所有人都被送回到楼内,警卫一边开枪断后,一边往金越他们这栋大楼撤退。
按照邱明的吩咐,所有人全部躲进三楼以下的房间,邱明三人留在八楼,被锁在一间房间内,大门敞开着。
金越要求邱明三人必须不停的发出惨叫声,邱明老婆非常害怕,不肯。金越一刀扎在她大腿上。
瞬间,第一声惨叫声遥遥传了出来,楼下的人全部懵了,实在不明白邱明他们要做什么,舍身就义吗?他们也不是这种人啊。就算是这样,引来进化行尸,他们解决得了吗?
金越将染有邱明老婆鲜血的被褥拿出厅,搭在阳台上。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数十只进化行尸按耐不住飘来的血腥气和人类的叫声,纷纷保护区中央冲了过来,嗖嗖的爬山上楼,吓得整栋楼所有人都冷汗直冒。
金越和张晓天如鬼魅一般隐藏在各个角落,击杀进来的进化行尸,又窜出窗外,飞到另一层楼继续击杀。
进化行尸再厉害却不能飞行。邱明看着在窗外时不时飞过来的两人,也都惊呆了。这真的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想逃也逃不了,不敢有任何妄动,除非真的想被活生生分食。
张晓天击杀了二十几只行尸后,眼看脸色苍白,飞的都不稳了,金越强行把他留在一间房间内,命令他必须恢复了才能出来。
金越飞上八楼楼顶,吹响哨子,他今夜就要消灭所有进化行尸,他在召唤高立煌几人想办法进来。果然,几人已经混了进来,斜对面的一栋楼顶出现了几人的身影,也吹动口哨回应着。
金越做着“过来”“全部斩杀”的两个手势以后,几人点头,纷纷回到楼内,狂奔下楼。
大雪又开始纷飞,几人一路上却如过无尸之境,靠近的所有进化行尸都几乎是一招击杀。这一幕清清楚楚看在内墙所有幸存者的眼里,震惊了这些人,包括内区的数百人。
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可以这些进化行尸近身作战。有能耐的那些人早就受不了离开了,去了周围的小区,或隐在平民之中,不愿助纣为虐。
除金越之外,其他几人都是打累了就找一间房休息,吃调理内力的药丸,迅速恢复部分元气,又接着出去击杀。也不是没受伤,但几条抓伤,几人都毫不在意。
终于,半夜的时候,一只大的行尸头领闯了进来,发现许多同伴都被击杀,这里不对劲,发出一声很急促很大的尸吼声之后,数声或近或远的尸吼声都逐渐响起,所有进到楼内行尸寻到空间都开始逃跑,外墙的进化行尸也不再往里面跳。
几分钟的时间,城墙以内都干净了,只剩下墙外一阵阵尸潮汇成的“荷荷”“荷荷”声。
如果没有进化行尸的带领,人们不露面,尸潮会从外到内渐渐散去。
清点战果,几乎有300多只进化行尸被击杀,其中大多都是血色双瞳,离浅棕色诡异瞳目就差一步了。昨夜闯进来那只行尸头领可以和其他几只行尸首领相互交流,它的实力应该至少是浅棕色瞳目。这一夜确实很冒险,可是不冒险,又不知道要填多少条人命进去。
清晨,几个人从打坐中醒来。
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划伤了,都挂了彩,包括金越。可是他们六人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山一般稳稳站在内区大门前,手里的枪指着邹芝芳三人。
警卫队和士兵不断的往外搬进化行尸的尸体,许许多多的百姓都嘤嘤的哭泣起来,哭倒在地,却还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这半个月就像一个个噩梦,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自己站上城墙,怎样被撕裂,许多无奈又刚烈的人都选择了自杀。压抑的气氛已经快将人逼疯了,偏偏每一天都在搏命,连疯的弦都来不及拉。
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金越看着一地只知道哭泣,神情大多木讷的众人,心里也是一阵悲痛。也许只有死祭才能最快唤醒他们内心的情绪,敞开心门。
金越召集所有士兵,全部列队站到面前,“你们觉得邹芝芳三人不该死的请上前一步。”
没有任何一人敢站出来。邹芝芳和邱明夫妻二人瑟瑟发抖,几乎无法正常站立。
金越没有停下来,“请把他们三人的亲人和心腹都推出来。”
很快,邱明的父母和两个十岁左右的儿子被推了出来。邹芝芳的父母、弟妹和丈夫女儿被推了出来。他们的十几个心腹也被推了出来。
邹芝芳三人再也无法站立,跪倒在地。“求求你,放过他们。求求你,我们该死,他们无辜啊。”
金越不搭话,走到被新推出来的一群人面前,“每个人都说出你们的心里话,不然下场就和他们三个一样,被行尸活生生分食。你先说。”首先指向的是邹芝芳的父母。
“大人,你行行好,我们不要这样像蛇蝎一般的女儿,你处死他吧,为民除害。饶了我们,饶了我们,我们从来没有参与过啊。”
两个三四十岁的弟妹也赶紧跪了下来,“大人,我们也是啊。”
邹芝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父母弟妹,不说话,这是她意料之中的。
金越轻飘飘抛下一句,“贪生怕死,卖女求荣,心如蛇蝎。所以你们不会为她复仇,那就好好活着,从今以后你们只能靠劳动吃饭,现在所有一切都要送出来。”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几人没想到这么容易,赶紧叩拜感激,丝毫不在意金越话里的评价。
金越走到邹芝芳丈夫面前,冷眼看着他。
“我娶她,只是想借她的力来照顾我自己和我的家族,她死活与我无关,我只要我的女儿和父母。其他都无所谓。”男人一脸坚定,一个眼神都不赠给邹芝芳。满面自私和冷漠。
怀里的小女儿却喊着,“妈妈,妈妈。”
邹芝芳终于热泪满眶,却不曾应一声。孩子父亲却一手捂住孩子的嘴,惊恐的看向金越。邹芝芳的保护区还住着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女儿吧。
金越依旧清冷的抛出一句,“活着。”不再多说一句。
几乎都留了下来,直到轮到邹芝芳的一个心腹,一个中年男人。“邹芝芳该死。”咬牙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
邹芝芳眼皮也抖了抖,金越清楚铺捉到。
金越反问,“她如何该死?”
“为了苟且偷生,把无辜百姓推向城墙喂尸。”
“她死了,你什么心情?”
男人没料到金越会这么问,愣了愣,有气无力的答道,“高兴。”
“把这个人和邹芝芳放在一起。”
男人瞪大眼睛看向金越,满眼怨毒和不甘。
“你尽管这样看着我。你已泯灭良知,你不认为她该死,你在这样的时刻还在强行掩饰,而且还掩饰不住。这说明你和她非一般的情感。你活下来也是颗毒瘤,说不定还会策划复仇。他们即使不是人,但爱惜自己的性命和家人,还有所惧怕,还能留着。你留不得。”
被宣布死刑的还有邹明的两个心腹,在金越面前硬是没能藏下那份怨毒和报仇的心思。
金越再一次看向三个孩子,“最看不清的就是你们。但是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记着,我叫金越。日后若想报仇冲着我一个人来,你们父母的罪孽我不怪罪于你们。希望你们痛苦和抱怨的时候牢牢记住,他们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若真的孝顺,学会行善还债吧。”
金越的一番处理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身旁的警卫队在其中两个自觉的带头下,都跪在地上,朝着眼前的平民百姓磕起了头,“对不起,对不起...”
“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他们在这八楼看守起来,等下次用来引进化行尸。还有,大家传消息出去,告诉一个叫陆军的人,叫他来见我。”金越说完,领着几人就返回了身后的大楼。再不多话。
再多的宽恕也无法抵过人们心里的底线,有些血债必须血偿。阴霾才会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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