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少年轻蔑地笑,柔软的五官在这一刻是慑人的尖锐锋利。
“我很喜欢他。”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鸦色的睫羽低垂着,与白皙的面容形成了颜色鲜明的对比,有一种奇异的邪恶之感,慢慢的透骨而出,“我想要他和你、和姜医生一样,永远陪着我。”
喜欢?
这个词只让祁瑾之觉得讽刺,他阖了一下眼睛,有微乎其微的叹息自胸腔里溢出:“‘永远’是不存在的。”
祁瑾年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他哼笑一声,像是有些自傲地,又像是有些自我厌弃地,低声道:“只要我想,他就存在。”
他能这样轻易地操纵一切,为什么不能操纵谢遗?
——他是这样美丽的生物,与其放他出去被其他人玷污,不如和我一起永堕无间。
他又忽然展颜,反问:“这些事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哥哥。”
祁瑾之愣住了。
祁瑾年微笑着看着他,可是眼眸中却是一片晦暗深色。
他的影子被灯拉得极长,恍惚间给人以错觉——妖邪撕裂这具人类的孱弱躯壳,于脊项处破血肉而出。
最终,祁瑾之妥协地转过身去,只冷冷丢下一句话——“随便你。”
真的是,没什么效力的话。
看着门重新被关上,祁瑾年扯了扯唇角,嘲讽地一笑。
你看。
将你送来的是他,想要救你的是他,最终放弃你的也是他。
“谢遗。”
祁瑾年伸手抚摸着谢遗的脸颊,冰凉的掌心缓缓盖住了青年的眼睛。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呢?”
少年的呢喃至末尾,那种不正常的热度终于从谢遗的身体里慢慢退却了,疲惫感如潮水紧接而来。
他甚至无暇去想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就已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所以,离开这里吧。”
留在这里的,只要有我就够了。
他努力地长大了手臂,想要将谢遗整个人都抱进怀里。
柔软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青年的眼角,落下了一个吻。
离开这里吧。
谢遗。
因为,我居然有点喜欢你了。
因为,突然之间有点舍不得伤害你了。
※※※※※※※※※※※※※※※※※※※※
注:出自《竹书纪年》。
作为白莲花,要保持自身的纯洁,是不能随便啪啪啪的。
你们懂了吗?
读者太太们都说我写弟弟写的太多了,因为他是攻啊,是攻啊,是攻啊!!!
还有,弟弟很快就会长大的,各种方面的“大”!!!
虽然一直伪装成病态娇弱的小可怜,但是不可否认他就是大boss。
昨天终于有个大佬猜出来弟弟的身份了……
另外,你们为什么会觉得弟弟和哥哥有一腿?
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
第33章 掌上珠
谢遗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他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是在祁瑾年的房间里睡着了。
具体如何, 一丝一毫也记不起来。
白白看他还没有察觉,忍不住在床上打起了滚,哭喊:“嘤嘤嘤……宿主大大!你的贞操差点儿就保不住了!!!”
谢遗看它这幅状若疯癫的样子,有些好笑:“什么贞操?”
白白抽抽噎噎地把昨晚的事说了。
简而言之, 就是昨晚祁瑾年想对他做什么, 但是最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
不过,其中有一点却是发人深思的——祁瑾年和祁瑾之这对兄弟之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谢遗听着听着,眉头便不由地皱起来,道:“祁瑾年说——让我离开?”
白白“嗯”了一声, 鼻音浓厚:“真是一个渣攻!”
渣什么攻?
这时候的谢遗还是一个纯洁的宿主, 并没有接触到“耽美”这一领域的知识,自然也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奇怪, ”谢遗沉吟道, “当日是他让我来的, 我才来了不过两日的功夫, 竟然又希望我离开了?”
甚至, 还是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之后。
莫非……
谢遗想到了祁瑾年与祁瑾之之间那堪称诡异的关系,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心上浮现。
这念头不过在脑中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了,谢遗又忍不住失笑着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真的是思想太过龌蹉了。
谢遗起身后换了件衣服, 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 瞥见了颈项处一痕轻微的嫣红。
据白白所说,这应该是祁瑾年昨晚亲出来的。
谢遗对于这档子事并不热衷,甚至可以说,在经历了与聂寒之间的那场极其失败的感情之后,于需求上堪称冷感。
见状,他只是用毛巾擦了擦那处,换了件领子稍高的衣裳,挡住了吻痕。
他不至于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地去回想昨晚的事,却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他而言,这件事就当做是给自己提了个醒——不能再那样轻易着了人的道了。
祁瑾年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在和谢遗吃过早饭后,就拉着谢遗往外走,说要出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