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蒙并未出事,只是比昨天的精神更加差了一些。
白长老三人迎上。本虚自知他们的意思,但解药已找到,岂可再传帮主之位,淡淡道:“此事我还未及与张帮主相商,到了晚上再回你们,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白长老脸上一红,与牛长老二人退下。
本虚望着白长老的背影,沉思了一下,快步向张宣蒙与孙长老走去,取药为二人服下。孙长老此时频于死亡,已是食不下咽。本难以掌抵背,方助其吞下。
本虚坐在二人身前,双眼紧盯,只盼奇迹出现。张宣蒙身上的*,一时不能清除,他只盼孙长老能马上清醒过来,稳住丐帮的局势,自己终究是外人,不便强行参与此事。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孙长老忽然身体一阵抽搐,张嘴吐出几口紫血,接着肚中咕咕直响,忍不住大便起来。
本虚大喜,找来两个丐帮弟子为其清洁。果然,孙长老吐完泄完,便张开了眼,醒转过来。
本虚抢到跟前,道:“孙长老,你醒了?”
孙长老点点头,轻声问道:“这是在哪里?”
本虚道:“这是在洛阳城南的城隍庙内。”
孙长老一下坐了起来,惊道:“怎么会在洛阳的城隍庙内?那个内歼找到没有?”
本虚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坐了起来,大喜之余,连连点头道:“孙长老,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待我慢慢说与你知。”
孙长老终是多日未吃,身子虚弱,又躺了下去,道:“帮主可好?”
张宣蒙早见到他醒来,扶着本难的肩头来到他身边,道:“孙长老,我还好,丐帮还好,只是吴长老却死了。”
孙长老一颤,抓住他的手道:“吴长老怎地死了?”
本虚却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先躺下。”
孙长老肚中忽然又咕咕两声,并吞了一口唾液下去,似是饿得紧。本虚当即叫人送上食物。孙长老居然吃了满满一大碗饭,不久,脸上有了血色。
本虚仍让他躺在床上,把这几日的遭遇细细讲来。
当孙长老听到吴长老被人杀害,众人都疑他是那个内歼时,竟然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大骂不止。本虚却道:“孙长老,先别急,待我说完。”孙长老点了点头。
张宣蒙服下药后,并无太大的起色,料来非一日两日之功。
孙长老休息了两个时辰,竟然病容全去。本虚也未想到他会好得这么快,暗叹医圣神技,将他叫到一边,把吴长老死时留下的疑点,与三长老要推新帮主的事相告。
孙长老听完默然半晌,张宣蒙医之不好,换帮主无可厚非,但也不必那么急,只是吴长老死得可疑,却须查明。
孙长老道:“本虚大师,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本虚道:“你身上的毒去了,这便好办了。若吴长老确是被那人暗算,想嫁祸与他,我们不妨托上一托,你暂时仍装作重伤未愈的样子,以观他下一步行止,说不定会露出尾巴来。”孙长老点头称是,依旧躺在架上。
傍晚时分,三长老又来探视张宣蒙与孙长老,并问及帮主之事。本虚依然推托,三人又退去。
第二天早上,张宣蒙的气色居然好了许多。按理,早饭过后,三位长老应该前来看望帮主与孙长老, 这次,却是未来。
本虚正惊疑间,突听城隍庙外,人声嗓杂,似聚了千百人,更是惊疑不定。
突然,白长老带着牛、周二长老进内道:“大师,帮主与孙长老一时不好,丐帮弟子越来越惊疑不定,若不早定帮主,以安众心,只怕迟则有变。请大师与帮主速作决定,出去安抚众人。”
本虚来到庙门前,果见庙外聚了数百名的丐帮弟子,正自吵嚷。
只听一人道:“我们丐帮的事,为何定要请示一个少林的老和尚,难道我们丐帮是少林寺的下院不成?”
又一人道:“张帮主年轻侠义,武功卓绝,我们自是敬佩,但他若是一直治不好,或是突然不幸,难道我们丐帮就这么散了?”
本虚暗暗心惊,没想到变化这么快,竟然逼宫来了,便对白长老道;“白长老,你先出去,我这就请你们的张帮主出来。”三人退了出去。
本虚向孙长老道:“孙长老,现在再也托不下去了,我先带张帮主出去应付一下,你随后就来,以防激成大变。”
孙长老深知丐帮弟子绝不会这么绝情,定是有人暗中挑拨,恚怒不已。
本虚扶着张宣蒙走了出去。众人正自吵嚷不休,一见张宣蒙出来,当即住了口。
张宣蒙道:“在下年少无知,得众位兄弟的推戴,尊为帮主,实属有愧。而泰山一役,未为丐帮积下丝毫功德,更是汉颜,帮主之位不敢久恋。众位兄弟的意思,我已知道。但不知你们心中所属是哪位长老,请大家自定,只要是为了丐帮好的,我张宣蒙无有不从。”
众人见他虚弱的样子,想到当日推戴他的情景,不由默然。
却听一人道:“我们大家已商定,帮主若是不幸,我们请白长老担此大任。”此言一出,登时有许多人附合。
这时,牛长老与周长老走上前来道:“帮主,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帮主恕罪。现在帮主与孙长老同时重伤不起,无法主持帮务,丐帮又面临大难,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我们便想先请出一人出来暂摄帮务,以免为人所乘。白长老足智多谋,经验丰富,乃是最佳人选。”
张宣蒙点了点头道:“你们与大家都是属意白长老了。”二人点头。张宣蒙突道:“若是孙长老无恙,你们又怎么样呢?是不是会拥他作帮主?”
众人道:“若是孙长老无恙,他老人家的话,我们无有不从,可惜,他老人家也遭人暗算了。”
张宣蒙道:“好。但不知你们想什么时候要我传这帮主之位。”
有人道:“自是越快越好。现在总舵的弟兄们都聚在这儿,帮主不妨这便把帮主之位传了,以安众心。”
张宣蒙被逼,突然心中一阵伤痛。
牛长老与周长老这时也退到一边,独留白长老一人站在张宣蒙的面前,自是要他这便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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