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过后的大兄弟对疏同小魔王更加感兴趣了——毕竟么,这么一朵奇葩,一看就跟魔界普罗大众十分不同,千年难遇,值得研究。
疏同小魔王原本自然是排斥的。
但事实证明,两人的武力值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只好忍了满心的愤怒,勉强跟这大兄弟同行。
掌心灯闪烁得愈来愈频繁,他们遇到黑魔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疏同小魔王越来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多黑魔,能够在他的魔域中肆意横行?
黑魔力量强大,且擅引诱……
一个不好的念头升了起来——那些越来越多的黑魔,是不是……他受了诱惑从而倒向黑魔的子民?!
想一想,他的子民可能会丧生于他的手下,他就一阵心惊肉跳。
诚然,他并不是一个被大家所承认所希望的魔王,但……但他现在毕竟还是魔王。坐在那个高位上,那这片魔域里的魔民,就都是他的子民。
可他却无可奈何吗?
疏同小魔王有些茫然。他大概是真的很没用,既不能保护他的子民,也不能保护他的心上人。他一心想要除去黑魔,但连源头都没找到。他一心想要除去黑魔,但手上也许已经沾了自己人的鲜血都不知道。
他为什么……从来都这么弱?
在未曾遇到这位大兄弟之前,他还能安慰自己,这一万多年来,他这么努力,已经很有进步了。但人比人从来是要气死人的。
这个大兄弟不仅力量强横,而且,好像越来越强横。
再同黑魔交手了两次之后,疏同小魔王终于意识到——这位大兄弟,好像……能够将黑魔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难怪他好像一直在变强……
可是,魔界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秘术吗?
就算他这些年来学艺不精,未曾学会这样的秘术,但……为什么他连听都没听过?他虽然不够强,也一直不被重视,但七位长老确实是曾经希望他能瞬间变得强大起来的——所以,教他术法的师父,绝对都是最好的。
若是有这样的秘术,他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
心中不好的念头越来越强盛,在大兄弟简直是徒手生撕了一个黑魔后,疏同小魔王终于忍不住了。
“你……”然而,他的话还未真正问出口,大兄弟好似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冲他露出了一个温和憨厚的笑“想学吗?”
疏同小魔王打了个寒颤——果然,他果然知道自己一直在观察他!可他一直在等自己开口!
这个男人……
疏同小魔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大兄弟讶然地望着他,“你不想变强吗?”
变强?
那当然是想的。
在这一瞬,不知道是大兄弟憨厚的声音和脸太容易让人产生下意识的信赖,还是之前杂毛丑狐狸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总之,疏同小魔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起来——如果……如果他拥有黑魔的力量……那……就会变得更强大了吧?那……就能够真正地保护魔君了吧?
一瞬间,这个念头便如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慢慢地生根发芽,痒痒的,不停地成长壮大,直要将他所有想要后退的念头给吞噬下去。
“想啊。”他忍不住地喃喃道。
大兄弟神秘一笑“那我教你好了。”
多么有诱惑力的一句话啊……疏同小魔王只觉得自己的防线在这一瞬间就要崩塌了,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钻了出来,将他扯回了现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疏同小魔王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翻滚的渴望,眼睛都忍得有些发红,强作镇定地望着大兄弟“为什么?”
“为什么?”大兄弟似乎是没搞明白,这世界上怎么有送上门的好处还拒绝的傻子?不假思索的,大兄弟道,“缘分啊……”
疏同小魔王迅速地清醒了下来,面沉如水——去td缘分啊!他只跟魔君有缘分的好不好?谁要跟这个傻大个儿有缘分啊?!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等邪术?!”忍了又忍,疏同小魔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大兄弟更加诧异地看了疏同小魔王“能够变强的术法,怎么能算得上邪术?”
疏同小魔王“……”
d!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啊!
“所以,你学不学?”大兄弟吊儿郎当地看着疏同小魔王,一直憨厚老实仿佛一滴落入大海就找不到的水的一样的平凡长相,在此时此刻,却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息。
很危险。
但……却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好像,还有那么一两分的熟悉。
疏同小魔王震动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大兄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疏同小魔王立马察觉到了自己说了蠢话,当即转身就要走,却听到大兄弟在他身后低笑道“既然你不学,那我真的去自己当魔王了啊。”
这话……是在威胁他吗?
疏同小魔王顿住脚步,又猛然地想起,这位大兄弟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绣花枕头小魔王。
但,若是他一无所知,又为什么跟他说这些话?
就为了一个什么狗屁缘分?
除了天族、凡人、和佛界,万事都想讲究个缘分,他们魔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风俗和习惯。
疏同小魔王乍然皱紧了眉头,眼睁睁地看着大兄弟朝他挥了挥手,果然朝着魔王殿的方向而去。
来真的?
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疏同小魔王说不清楚那到底是轻松还是难过。但……现在魔域中的魔民大约受到了黑魔的蛊惑这件事的确是真的,他必须得赶回魔王殿跟几位长老说清楚这件事。
大兄弟的灵力修为都要高过疏同小魔王,故而,等疏同奔赴回魔王殿时,大兄弟已经坐在殿中被奉为上宾,十分悠然自得地在喝茶了。
“来了?”大兄弟十分自然地同疏同打了个招呼,好似一个要在家中招呼客人的热情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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