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遇难,门内主置之不理。
开门是为迎,一人一鬼在里面却恍若未闻,兴致勃勃聊上了天,开始更深刻探讨人生。
门外,清东明子在警察质问下,面对一箱又一箱罪证,羞愧低下了头。
警察指着箱子里里的东西问,“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小a。”
“除此之外?”
“根据我国刑法第******条,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物品牟利,为他人提供书号出版淫秽书刊,以牟利为目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罚钱。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有的是命来耗无期,坐穿牢底都不怕,清东明子怕的是家底被抄翻。
眼前恍惚出现了自己倒下那日,小弟们接连离去,清东超市破败不堪,自己晚年凄惨的样子,清东明子背刑法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哽咽失声。
听他不带思考一连串背得利落,周围忙碌来回进出清东超市的警察愣住,盯着清东明子的眼神多是不敢置信。
问话的警察收了收心神,很认真问清东明子:“还有呢?”
说着,他扬起下颚对清东明子示意了边上,警车副驾驶座,一个即将迎来高考的少年沧桑无比坐在那里,眼里没有神采,望着空处的眼神,同荒野死去的动物眼珠子一般,倒映的是整个世界的漠然无情。
可在警察眼里看来,这位正值青春活力年纪的少年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很有可能是拜清东明子所赐。
看见宏盛式,清东明子垂下头,在旁人眼里是羞愧,实则他就是自认倒霉。
说来,清东明子也是好心。
就在几小时前……已过凌晨就该说昨日十点过左右,清东明子在去找清风小哥玩儿的路上,无意碰见了下晚自习却没回家却蹲在巷口垃圾池边上的宏盛式。
十连微死因,遂大致知情,其余人都略知不简单,他们把嫌疑人对象放在了攻击宏家那群人身上,却连五分把握都没有。
所以,在宏盛式这里,当初追猫追得欢的清东明子算是仇人,就算不是,他也是这个曾经温柔憨厚少年泄恨的对象。
看见清东明子的第一眼,宏盛式咬牙,腮帮子胀鼓鼓,死死瞪着清东明子歪屁股一蹦一跳走近。
没心没肺乐淘淘惯了。
见这小子依旧困在十连微死去的阴影里没走出来,看起来恹恹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清东明子十分娴熟,同他瞎扯了几句,便单方面想用男人的方式,让宏盛式走出阴影。
清东明子的想法是,男人嘛,就这个样子,美女见多了,自己安慰自己的技巧娴熟了,十连微就该压箱底了。
于是,宏盛式就被他抓到了这里,同一些他看不见的死鬼引者,端着小板凳坐在库房,学学成年人的知识,哪知,知识学到一半,警车就停到了超市门前。
“我国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条,传播淫秽的书刊、影片、音像、图片或者其他淫秽物品,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向不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传播淫秽物品的,从重处罚……”
不知怎地,问话的警察后很是惋惜,“看你年纪轻轻,还是知法嘛,可就是犯了。”
光是知法懂法有何用,有很多人知道所做所为是犯罪,到头来还不是依旧肆意妄为。
最后,清东明子被塞进了警车,扒着铁窗,苦巴巴望着无间道离自己越来越远。
店铺外,警笛声远去,无间道上围观热闹的人接连散开,大半夜把热闹看了,各回各家。
丝毫没被清东明子这厮的事儿所影响,在他众目睽睽被抓走的时候,陆半斤语重心长关心起遂的感情来。
和上了年纪的人一样,他张口闭口不外乎是命运与缘分一说,除外,更像是长辈家亲那般逗遂玩儿。
“那你和张宣仪。初始时听闻你顾忌颇多,不是信命?”
遂摇头,“我那只是看清现实。妄自菲薄,攀不属于自己依附的高枝,那才是自不量力。”
像她这样的,是有自知之明。
话怎么说都是对的,只看当局主角儿信不信而已,旁人说再多,都是不安好心的煽动。
低头想了一会儿,陆半斤没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问了遂今日来意,“好多日没你的消息了,你这回出无间是办差事?”
在无间,谁都知遂被禁足,可关于无间的事儿,无间引者不会外传,任凭清东明子缠着小墨镜等死鬼老兄问了很久,他们都没说出一个字。
陆半斤素来一副隔绝世外的模样,不近人间烟火气,吃个饭喝个汤都是破戒,他从不多问不关己事的是是非非,自然不知遂回无间无间接受了怎样的处罚。
无间规矩多,可在遂这里,事关她自己的事儿,她又信得陆半斤,什么规矩便暂且放一边,自然是无所谓。
再之,她还有事儿需要半斤帮忙,即便是不能说的,她也能说,也要说。
说来,她本性也是不守规矩的无理之辈啊。
“哪有很多日,就十多天而已,以往我还不是经常一两月不出无间。”被冤枉的辛酸事,在遂这里不值一提,“一回无间我就被禁足接受审问,前几天才解禁,然后前天接了差事,才出了无间。”
“有麻烦了?”
遂点头,麻烦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大麻烦。
“这回的差事是位老人家,活着时,脑子就不大清楚,死了之后也没改变,神识混乱一片,能走能动,可就像个木桩子一样,不管你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像人活着老了之后老年痴呆那种病一样,记不得自己是谁,不知道来自哪里……可半斤,我疑惑的是,她如今灵魂离体,关于脑子的病怎么会过渡到灵体上?”
这,令人惊奇。
因执念不愿离世去,可痴,可癫,可狂,可恶……总得有一样情绪映衬心中不甘,可王一秀,什么都没有。
一世一副的肉身腐烂,回归最本质的灵魂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就像一棵树没了生命力,却依旧舒展绿叶葳蕤的模样。
叙述完基本情况,遂望着半斤。
虽然遂没有直言半斤你帮我怎么怎么样,可,陆半斤还是很上道,明了遂想让自己帮什么忙。
他摇头,“这种情况除了异术操控我帮不了忙,我这里也没有关于修复亡魂神识的东西。”
“那谈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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