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县位于长江上游地区重庆东北部,地处三峡库区腹心,素有“渝东北门户”之称。巫山县地跨长江巫峡两岸,东邻湖北巴东,南连湖北建始,西抵奉节,北依巫溪,再往北就是著名的神农架。巫山县这个地方,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绝大多数人都觉得陌生,但是一提到”巫山神女”“巫山**”这两个词,大家都很熟悉了!
巫山神女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为炎帝之女,本名瑶姬,未嫁而死,葬于巫山之阳,因而为神,精魂化为灵芝。战国时楚国宋玉著有《高唐赋》一书,称“先王”游高唐时在白天梦见女神愿荐枕,神女临去时称自己“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此后,“巫山神女”常用以比喻美女,“巫山**”、“阳台梦”亦成为男女欢好之典,千古传诵!
三峡民间也有传说,巫山神女为行船指点航路,为百姓驱除虎豹,为人间耕云播雨,为治病育种灵芝等传说!
杨帅的老家就在巫山县骡坪镇,是巫山县最北面,再往北走就是神秘的神农架。巫山县地处偏远,常住人口不多,经济不发达,主要以渔牧为主。从重庆乘车到巫山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四五点钟,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宾馆住下,刚一合眼天就亮了!
多耽搁一分钟杨叔叔就多一份危险,天一亮我就去找西南局派来的办事员,结果左等右等直到中午的时候,才有一个人风尘仆仆赶了过来,这办事效率还真的让人无力吐槽。不过看到是老熟人,我也不好发脾气!
雷虎的本事并不高,以前被万老三搞得灰头土脸把官职丢了,后来毕老大失势张子阳掌权,他的日子更加难过。明里暗里被排挤不说,轻松的任务永远轮不到他,辛苦活儿一股脑往他身上堆。不过这胖子心态好得很,只要安排给自己的任务不管好坏,全都乐呵呵接下来,任劳任怨半点脾气都没有,勉强在张子阳的旗下站稳脚跟,没有被排挤出去。
这次来巫山县协查,西南局的人都嫌山高水远路难行,东推西推踢了一轮皮球,这件苦差最后又落在雷虎的头上。将情况和雷虎核实了一遍,雷虎说五毒教报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白骨山的事情闹得太大,西南局也接到协查通报,并没有发现五毒教的人进入西南地界,很可能已经回了十万大山中。反倒是骡坪镇靠近神农架,里面精怪挺多,野人山鬼的传说,在巫峡一带流传几千年,说不定是山**乱把人掳走了。
三月份正是万物复苏繁殖的季节,山里的女野人要是找不到对象,下山掳人的可能性挺大,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去了杨家村才知道,现在乱猜没用。在县城吃了点东西,我们匆匆忙忙往骡坪镇赶,出了巫山县到处都是山连山,爬起来不比去天宝寨的路好走。我们中午出发,终于在天黑前找到杨帅所在的杨家村。
杨家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人,除了留守的老人外,年轻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谋生,家里有小孩子的也带到外面读书,要么在县城的寄宿制学校就读,整座村子看起来十分破败。走到这里的时候,手机连信号都没有,幸好杨帅知道我们要来,已经提前等在村口!
几个月不见,杨帅明显瘦了许多,人倒是精神了不少。杨家村以前穷得很,不过绿水青山本身就是一笔看不见的财富,杨叔叔他们回到家后,把村里半废弃的堰塘修了一下,买了几万条鱼苗放在里面养,又买了一群牛羊回来放牧,如果真的搞成功了,利润还是挺可观的。毕竟靠着重庆这座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只要你养得出来,就不愁卖不出去!
杨帅告诉我,杨叔叔是三天前被掳走的,那几个人从山里来,毛手毛脚眼睛发绿,看起来就像野兽一样,不过他觉得不是山鬼。因为这些人身手敏捷却不强壮,神农架的山鬼个个都身强体壮,有的个头能长到两米多高,再说他们也不敢到这一带活动。山里人迷信,都说山鬼肉包治百病,以前的山鬼都被打死吃掉了,他们哪里还敢来?
九几年的时候,全国开始大规模收缴枪支,不过骡坪镇山高皇帝远,家家户户都有猎枪,就算是村干部都摸不清到底有多少。有的家里三四条枪,上面来人了象征性的交一条出去,剩下的都藏起来,等风声过了照样出来打猎。再说这种土枪结构简单,制造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一根好钢管,找到村里儿的老师傅,五十块钱就能帮你做一杆出来。
在杨帅家匆匆吃了顿晚饭,让杨帅去找两条猎狗,再借两条打子弹的猎枪,我们现在就进山,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刻都不敢耽搁。很快杨帅带着两条黑不溜秋的土狗跑了回来,身上背着两杆短管猎枪,都是他三叔家的。这两把枪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乡下人的手艺,可能是担心钢管不好炸膛,枪管做得很短还不到半米长,子弹也是用废弃弹壳重新填充,弹头虽然磨平了,形状依然却不规则,七八颗子弹每一颗都不一样。
这种枪看着都让人发怵,搞不好就得炸膛,犹豫半天还是拿了一杆背在背上,好歹是件防身利器。这里已经挨着神农架,山上野狼多,还有豹子野猪熊瞎子,遇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知道要进山多久,我们一人背了一个装水的竹筒,再用布袋装了两斤炒米,沿着崎岖的小路朝山上爬。
杨叔叔是下午放羊的时候被掳走的,羊也丢了三只,现在已经三天时间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找到杨叔叔被掳走的地方,周围到处都是凌乱的脚印,满地的羊屎臭哄哄的,让雨水一发酵味道难闻得很。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春雨,地上的脚印很模糊,不过还是看得出来有几排脚印朝山上去了,两条猎狗一声不吭跟着脚印追,有一股子机灵劲儿,不像有些土狗呆萌呆萌的,关键时刻能气死人!
我和雷虎真君都是修行之人,杨帅小时候生活在山里,七八岁就能满山跑,脚力也不算弱,一行人勉强跟得上猎狗的脚步。这两条猎狗都是赶山狗,鼻子灵很能跑,一口气狂奔了大半个小时,等我们意识到跑远了的时候,周围已经看不到路,已经冲进茫茫林海里面了!
狗身上没有汗腺,狂奔大半个小时,累得两条黑狗直吐舌头,然后在原地很迷茫的转了几圈,跑到杨帅身边“呜呜”叫,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告诉我们猎狗追丢了,人到这里就不见了!
我长着一双夜眼,在周围的地面仔细寻找,发现脚印到这里确实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喵!
就在这时,小黑冲着头上的树林叫了一声,抬头一看,一条条干枯的藤蔓从林间垂落,竟然是一片野葡萄藤,已经吐出嫩绿色的叶子,郁郁葱葱把上面遮了个严严实实。真君走到一根扯断的葡萄藤面前,看了一眼发现断口很新,又仔细检查周围的葡萄藤果然有扯动的痕迹,他有些不解的说道:“上树了?难不成真是山鬼?”山鬼是蜀人的叫法,学术上的叫法是“神农架野人”。
“野人?”杨帅很肯定的摇头:“二十年前我们这里就没有野人了,我亲眼看到那些东西毛茸茸的短手短脚,不像是野人!”
“我说的不是野人!”真君低声说道:“深山老林出怪物,我说的山鬼是那些得道的山精野怪。它们如果能得到册封即为山神,如果不能得到册封,就叫山鬼!”真君这么说,我的心里多少有些慌!
千年乌龟万年王八,这些东西越老越精,没一个好惹的!
真君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片林子山势奇险人烟绝迹,有一股子阴气,正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追到这里我们也很无奈,天已经黑了,头上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带来的炒米都泡胀了,浑身湿漉漉的很难受。山鬼从葡萄藤上爬树走了,虽然我和真君可以继续追,杨帅和雷虎却没有这样的本事,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找个地方过夜。
天一下雨,到处都在滴水,勉强找到一些棕榈树叶子,却不知道怎么编织,盖在葡萄藤上也防不了雨。更要命的是,天一下雨枯枝干柴全湿了,勉强从一个树洞中找到一些干松叶,然后砍了些松树枝,放在上面生一堆火。
现在正是冬去春来的季节,不下雨还好,一下雨立刻冷得沁骨头,地面湿漉漉的又有风在吹,火怎么都旺不起来,这日子实在是难熬。今天本来没有吃什么东西,下午凭着一股子热血还好,一停下来肚子立刻饿了,拿出的炒米已经泡成了糊糊,闭着眼睛抓了两把塞嘴里,味道实在不怎么好,丢了又舍不得,心里纠结得不行。
凄风苦雨肚子又饿,雷虎和真君倒是很淡定,杨帅一个人抱着枪,靠在一棵松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却受不了这种日子,让小黑去钻林子,好歹咬点鸟兽回来把晚饭解决,要不然太难熬了。看着这片林子,我突然觉得带着雷虎和杨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真的遇到山鬼,他们有自保之力吗?
不要人没有救出来,又搭两条命进去就不好了!
幸好小黑很快有了收获,叼回来一头臭烘烘的獾猪。扒了皮没有水冲洗,肉都血糊糊的,獾猪身上有一股骚臭味儿,没有调料压着,烤熟了味道怪怪的。勉强吃了一些填饱肚子,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烦事儿一茬接一茬。
昨天晚上没有怎么睡觉,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靠着一棵松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结果还没睡到半个小时就被冻醒,一看火堆已经被雨淋熄。巫山**巫山**,到了这个季节除了云就是雨,我想再去找些干松枝生一堆火,要不然长夜漫漫,他们非得冻生病不可!
刚一起来,真君突然冲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听,有人在唱歌!”唱歌?大半夜的谁在这深山老林唱歌?脑子有病吧?
不过真君肯定不会诓我,连忙静心凝神闭上眼睛,果然听到一阵歌声,音调婉转动人如同天籁,好像是从对面山崖上传来的。我的目力惊人夜能视物,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站在山崖上,飘飘欲仙风华绝代,柔媚的眸子如同一汪春水,含情脉脉朝我们的方向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