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心中既疑惑不解又莫名抗拒着那所谓的真相,却又忍不住问出了声。
她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顾夕,略显疑惑的回问道:“什么都……不知道?”
顾夕被她一问略显僵硬的回过头,“阿月……”
她问道:“我不知道什么?”
顾夕突然沉默下来,神情忧伤。
她环顾四周,歪了歪头,又一次问道:“我不知道什么?”
不知何处的风呼啸而来,吹得门窗咣当作响。
那僧人仿佛惊醒般割断串连佛珠的丝线,口中念念有词,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的佛珠汇聚在她脚下形成一个圈。
她似懂非懂地朝外踏出一步,碰触到佛珠的地方突然冒出些许火苗迅速地蔓延至全身。
满眼火光中她看见顾夕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扑打那个僧者。
“快停下!停下!停下来……”
见即便阻止了僧人也没用,顾夕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这般失态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阿月,阿月……”
她听着顾夕的声声痛哭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安慰顾夕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知何时变了模样,枯瘦干瘪的仿佛皮包骨,指甲却无比长而尖利。
“太太……”
听见她声音的顾夕扑过来想要拍灭她身上的火,却根本一次次地穿过火焰根本无法拍熄。
她看着顾夕眼中的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似人非人,形同死尸。
她又一次问道:“我不知道什么?”
这次顾夕终于告诉了她。
原来笙歌没有死,死的……是她。
那日她得知笙歌死亡的假消息受不了刺激上吊自尽了,可顾夕不想她死,于是威逼利诱地请人将她复活。
那些所谓的“陆笙歌”,也根本就不是陆笙歌,而是她犯病时捉来的无辜人。
甚至有些人是被顾夕强行带到此地为她献祭,以使她能活动自如的四处行走。
她转动着自己的眼睛看向那个喊她岳母的神秘人,她的怀中之人竟然是陆笙歌而不是其他人。
“那是邱绎北……”顾夕咬了咬下唇,“原本你只是犯病乱抓人,可这一次是真的……”
如果不是因为陆笙歌回来祭拜她却误闯入此地被她抓去,或许顾夕会一直以旁人的血液来养着她而不被人发现。
她刚想询问顾夕,笙歌过得好不好,可发出的声音却是类似兽类的嘶吼。
“夫人小心!”
随着这句话落下的是满天的黄色符纸,与穿心的铜钱剑。
被不知从那里来的道士一把推开的顾夕抚着穿透她胸腔的剑,一脸不知所措。
“阿月!阿月!阿月,你疼不疼,阿月……”
顾夕脸上的泪痕尚未干又添上新的。
她想伸手去提顾夕擦干眼泪却又愣在原地,尴尬的笑笑,她的手这样难看怎好脏了太太的眼……
看着从孟月胸腔中间蔓延的空洞,顾夕慌张地想要抱住她却只抱了个空。
“阿月?”顾夕看着哐当掉地的铜剑,一脸茫然。
“夫,夫人?”那道长看见顾夕拿起那把铜剑心中升起些许不好的预感,尚来不及阻拦便已见顾夕拿起那把剑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阿月,我来……陪你……”顾夕嘴角溢血,微笑着将剑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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