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小酒的老爷子,听到门外的说话声音,眉头皱了起来。新匕匕·奇·中·文·蛧·首·发
暗道,这不是小童子那混小子的声音么?
看来,又是来找麻烦的,也不知道是谁又惹了他。
老爷子的印象里,小童子,隔山差五的就会找人算账。
对于小童子,老爷子觉得他有些可怜,年纪小小的就没了父母。
店门外,侧门的墙壁前,停着一辆白色的破面包车,由于刹车太快,导致车轮的后面,还拖着两条黑色的印记。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童哥,踹开车门跳了下来,他手里提着腕粗,米长的木棒,五官狰狞的盯着纸扎店,骂骂咧咧的道,“小杂种,敢打我!”
他扔下叼在嘴里的烟头,狠狠的碾灭了,向纸扎店走。
开车的阿蔡,领着四个人从车上跳下来,跟在他的身后。
其中,就有大宝和二宝。他们两个的脸上带着淤青。很显然是因为傍晚在小店与关星河打架时,他们不讲义气的逃跑了,而被童哥修理了一顿。
童哥领着阿蔡五人走到店门前,摆手让他们停了下来。他看到老爷子坐在纸扎店里抿酒撸串,呲笑道,“关老头,这么有兴致,大晚上的还开店,有生意吗?难不成,你知道自己年岁已高,随时嗝屁,想坐在店里老死,把这些冥钱纸人都带走吗?做人啊,可不能这么贪心。”
他心里憎恨关星河,对老爷子说话也不干不净。
“对了,让你孙子出来,我有事找他谈谈。”童哥坐在店门前的台阶上,用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地面。
发出,砰砰的闷响。
店里,撸串喝酒的老爷子,听到他的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死。这小混蛋,嘴巴够毒的。
关星河回店里的时候,衣服有些脏乱,老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和谁发生了纠葛,只是没想到会是小童子。
老爷子放下了酒杯,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苦口婆心的劝解道,“小童子啊,一天别总惹事生非,回家洗洗睡吧。”在他的眼里,童哥就是一个小屁孩,还在穿着开裆裤,哇哇啼哭的小孩子,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怒。
黄口小儿的话,他堂堂鬼代理,要是认真了,岂不让人笑话。
前来诉说心愿的男鬼不愿意了,裂开大嘴没好气的道,“鬼代理大人,请允许我发泄一下怒气。”他见老爷子什么都没说,黑色的影子一晃出现在了童哥身后。
坐在台阶背向店铺的童哥,感觉后背一阵阴冷,回过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骂骂咧咧的道,“麻痹的,这纸扎店真邪门,坐在门口都后背发寒。”他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份,只当老爷子是开纸扎店的糟老头子。
男鬼阴森的笑着,在童哥背向自己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的背上,把他踹成了滚地葫芦。
童哥一声惨叫,从店门口滚到了马路边。他感觉后背上,被踹了一脚的地方,凉飕飕的,还一阵阵刺痛。
他扶着路灯爬了起来,看向了坐在店铺里的老爷子。老爷子方方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距离店门口的台阶,足有七八米远,根本不可能踹完自己又跑回去。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带来的阿蔡五人踹的自己。
他看向大宝和二宝,今晚的时候,他修理了这两个抛弃同伴自己逃跑的家伙,以为他们报复自己,伸手指着大宝,二宝骂道,“麻痹的,你们踹我报复是不是?”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大宝,二宝面无血色。
站在店门口的大宝焦急的摆手,哭丧着脸道,“童哥,我们哪有那个胆子踹你,不信你问阿蔡,我们有没有动弹一下。”
刚刚他看到童哥自己滚到马路旁,还以为他有什么病,突然发作了。
谁曾想,童哥反倒咬了他一口。
靠在破木门上的阿蔡,为大宝作证,道,“童哥,他们真的没有动,我们五人都没动。明明是你自己滚到马路边的。”阿蔡觉得,童哥自从被关星河揍了后,就异常暴躁。就连精神,都有些不好了。
童哥皱起了眉头,反手摸了摸背上被踹的地方,那里还隐隐有些刺痛。
他走到阿蔡身旁,对着他道,“阿蔡,你掀开我后背的衣服看看,有没有脚印。”
阿蔡扔掉烟屁股,掀开了他的衣服,后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营养过剩而出现的几个粉刺。
“童哥,没有。”阿蔡放下了童哥的衣服,肯定的说道,其他四人也出言说没有。
童哥衣服被掀开,冻的打了一个哆嗦,嘀咕道,“麻痹的,这就怪了,怎么回事。”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刚刚真的被踹一脚。
怎么找不到人,后背上火辣辣的疼,怎么会没有脚印。
男鬼踹飞了童哥后,站在门口,抿着嘴唇阴森的笑,他扭过头,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老爷子道,“鬼代理大人,明天我再过来拜访。”他看的出来,老爷子有麻烦了,自己又不好插手。
只能,退而求其次。
老爷子赞赏的竖起大拇指,呵呵的笑着点头。
男鬼得到回复,化为一道黑影,嗖的消失在了门口。
站在门口的童哥,感觉一阵阴寒从身边掠过。紧了紧衣服,骂骂咧咧的道,“槽,这大晚上的真冷。”
他转眼间忘记了被踹的事情,走到门口,指着老爷子骂道,“老不死的!快让你孙子出来,免得哥几个进去硬拖着他出来!那样,你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关老爷子在镇上有些人脉,他有点忌惮,不敢做的太过分。
靠在门上的阿蔡,转过身一脚踹在了绿漆斑驳的木门上,发出咕咚一声闷响,佝偻着小身板,啧啧的笑道,“老不死的,你孙子要是还不出来,我就拆了你的纸扎店!让你老了老了,连糊口的饭碗都丢掉。”
他还真不怕关老头,在他看来,店里坐着的关老头,穿着缝缝补补的棉大衣,寒酸的要死。
一定又穷又没人脉,得罪了也无妨。
他万事以童哥为首,根本不清楚老爷子在清河镇的人脉关系。
童哥看到阿蔡踢门,脸皮抽了抽,觉得做的有点过了。可是,又不好说,毕竟阿蔡是他的朋友。
跟童哥来的五人,看到阿蔡动手了,纷纷出脚,对房门猛踹不止。
大宝,二宝踏步走进了店里,就要把纸人拖出去烧。
老爷子犹如看猴子一样,看着蹦达的五个小家伙,呵呵的笑了起来。
童哥盯向了镇定自若的老爷子,牙齿咬的咔咔响,道,“老杂碎,笑毛线!”他觉得,老爷子没好笑,肚子里没憋好屁。
大宝,二宝拖着纸人,向门外走。
这时,店铺的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关星河腰上系着一条三指多宽的大皮带,笑眯眯的走向大宝,二宝。
刚刚他还没推开门的时候,听到童哥叫自己的爷爷老杂碎,这让他心里的火气腾的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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