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阁楼,清冷萧瑟。 [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
阁楼之上,凤鸣岚抚琴而坐,手指动,叮叮咚咚的琴音带着萧杀,铺面而来。
关星河刚刚显露出的豪气万丈,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到曲子后,他才知道。
这个骷髅,好厉害!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花,看到了幻觉。
月夜下,洛夏夏穿着一身白裙站在他的面前,犹如一朵月下白莲。
而他,身披袈裟,头顶戒疤,面带浅笑。
佛像前的尘埃扫了又覆,诵经声歇了又来,他低吟佛理,心如止水。
“大师,我头戴莲花的样子漂亮吗?”
“……”
“大师,等我买了扇子跳舞给你看!”
“……”
“大师,教我念经吧。”
“……”
“大师……”
“嗯?”
她白衣似莲,艳若桃花。
“我要嫁人了。”
……关星河心中一震,眼复清明,佛珠散落一地。
他眼前的洛夏夏消失不见,独留月下骷髅。不知何时,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泪沾湿。
夜风吹过,关星河感到胸前一阵微凉,就好像刚刚听到那句,‘我要嫁人了’一样的萧瑟心疼。
凤鸣岚的琴声停止了,幽幽的道,“你赢了。”
这一曲情定三生,有情之人会落泪。无情之人,无悲无喜。会被她顷刻之间抹杀,她的琴,只谈给痴情人和死人听。
关星河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既然我赢了,你是不是应该兑现诺言!”
月下的骷髅,没有动。
琴声拂动,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她不想这么轻易离开,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可是,刚刚关星河听完情定三生留下的泪,让她又心软了下不去手。
当即冷哼一声,驱赶的道,“你走吧。”她不再言语,似乎已经下了决定。不想离开,也不想兑现诺言。
“无耻至极,臭不要脸的,刚刚听完撕心曲,心还揪揪的疼。你就要反悔,要不要脸!”关星河跳脚骂街。他极其不满,现在反悔了,不是玩自己嘛。
他一怒,脸上的鬼相呈现庄严之相。
凤鸣岚刚刚站起身想发飙,可是看到鬼相变化时,登时一惊。她没敢动,鬼相上的眼睛睁开了。一双让人畏惧的血色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判官一样。
“你到底是谁!”凤鸣岚摸不透关星河的底,心里有些忐忑。这人虽然看着很弱,可是能听完情定三生,又有如此诡异的鬼相。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平凡之人。
“你管我是谁!赶紧的,别想耍赖!”关星河知道自己干不过人家,只能在嘴上叫嚣。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前几天被人一瓦片干晕了。现在,要是动起手来,他恐怕走不出鸡舍,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凤鸣岚忌惮鬼相,冷声问道,“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跟你走。第一,鬼相的来历。第二,你到底是谁。”
关星河眼珠转了几圈,暗道,自己干不过人家。看来,只能把老爷子的名号抬出来吓人。当下一掐腰,趾高气扬的道,“第一,鬼相是我爷爷的,清河镇鬼代理。第二,我就是我。”
“你有什么能证明。”凤鸣岚冷的连一个字都不爱多说。她在拖延时间,也在探底。只要关星河背后没人,她就把他打出去。让他再也不敢进来。
当下,关星河给老爷子就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老爷子,自己要请护家仙,可是自己打赌赢了,她不跟自己走。
老爷子听到他说的内容,头疼的要死。这混蛋,一天不惹事就闲的屁股疼。好端端的请毛护家仙,当下臭骂了关星河一顿。让他没事别扯淡,做点有用的。赶紧把洛夏夏追到手,生个重孙子给他玩。
“老不正经的,有正事没正事。赶紧的,该怎么办?”关星河气的直翻白眼,结婚的事,他自己都不急,老爷子怎么急的像火上房子似得。
“臭小子,我告诉你,我就给你擦这一次屁股。”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臭骂了他几句后,让他把电话扔到凤鸣岚身前。
关星河担心电话会被摔坏,电话里老爷子扯着嗓子吼道,“扔!”
无奈,他只能照做。
屏幕仍然亮着的电话,划过一道曲线,扔到了二楼上。
凤鸣岚伸手一挥,接到了手中。
月光下,她静静的听着老爷子的话。
“孤魂野鬼?想不想在下面谋个差事?”老爷子声音低沉的说道,与鬼交谈,虽然他每天都做。可是,面对这个关星河想要请回去的护家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很赞同。
凤鸣岚仰头望月,讥讽的道,“可能?凭什么?”
老爷子不满的冷哼一声,显然是因为被小瞧了而感到恼火,张口吐出两字,“天玄!”
经过一番交涉,挂掉电话后,凤鸣岚抱着古筝从二楼上身影一晃,诡异的出现在了关星河的身前。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关星河,阴森的道,“小子,我和你走了。”刚刚老爷子的一句天玄,让她心中翻江倒海。做鬼这么多年,如果连天玄都没听过,那岂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老爷子承诺,无条件的帮助关星河,不久之后,为她谋个一官半职。
阴职,鬼差。
如果是普通的天玄成员,她绝对不会相信。可是,老爷子的身份,太神秘了……
让她选择赌上一把。
当下,阁楼前阴风四起。凤鸣岚和关星河要了一张黄符,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包了一块枯骨。递给了他,心有不甘的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护家仙了。这是本命骨,由你保管。”
要不是她一再确认了老爷子的身份,怎么都不会交出本命骨。如果关星河使坏,破坏掉本命骨,也就等于去了她半条命。
现在的她,命运掌握在了关星河的手中。
关星河拿着包裹着本命骨的黄符,好奇的翻看着,在凤鸣岚的身上瞄了又瞄,道,“不知道是哪块,不会是屁股上的吧。”
凤鸣岚没有搭理他……
“要不,是胸口的。胸口,不应该有骨头啊。”关星河仍然不知死的嘀咕。
凤鸣岚攥起了拳头,千百年来一直高冷的她,有些生气了。
“要不,我摸摸就知道了。”关星河说着就要拆开黄符。
“去死!”凤鸣岚觉得自己的高冷什么的,在这猥琐的混蛋面前,什么都不是,当下一脚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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