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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宁致手头紧,又偷偷塞给宁致一叠票子,让他买些东西送过去,还嘱咐他,天冷了,记得给刘根生买些保暖衣物送去。
宁致点头,又找儿子聊了会,大意是让他好好听老师的话,不要调皮,也不许挑食,这才离开了君家。
宁致直接去了宋叶明家,他拿出君校长给的一叠钱,数了数,竟然有一千块!
一旁的宋叶明问他钱哪来的,他说是老师给的。
宋叶明轻啧了一声,道:“你这老师可真没白认。”
宁致不置可否,君有志一开始不待见他,但相处之后,这老头却是真的把他当儿子来疼,时不时的找借口给他塞零花钱。
宋叶明看的有些眼馋,凑上前道:“你帮我问问君校长还缺学生不?像我这样的,高中毕业,一手能干翻三个壮汉!”
……
第二天一大早,宁致揣着全部家当和宋叶明支援的两万坐车来到县城。
他去县城的火车站买了晚上去鹏城的火车票,本来他还想去找君弈,抬起脚才想起自己没问过君弈的工作单位,便在县城随意闲逛了一天,观察街上的人流量,以及思考网吧开在哪里合适。直到半夜,才坐着绿皮火车上了去鹏城的路。
绿皮火车不比后世高铁。
宁致买的卧铺票,一路睡到下车,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入住,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第二天早上,退了房间后,没有贸贸然去打听赌场,而是如游客一般,先在鹏城逛了三天,换了身行头,三天后毅然买了去澳门的船票,下船后直赴最大的赌场。
宁致除了根据刘水生的记忆会打点小麻将外,还会点斗地主,其他的,一概不会。
他把身上的钱全部换了筹码,看似漫不经心的闲逛,实则在记规则。
当他经过一台老虎机时,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突然两眼一番,倒在他的脚边。
在大厅巡逻的保安有条不紊的上前,把人悄悄抬走,旁边有人嘀咕道:“看他玩了好几天了,铁人也扛不住啊。”
宁致心下一动,走上前瞧了一眼,这个很简单。
只需要把筹码投进投币口,然后拉动拉杆,老虎机上的图案转动,如果出现特定的图形,便会吐钱,出现相同图型越多奖金则越高。
宁致塞了一枚筹码,先输了几轮,直到旁观的人都摇头走了,这才用了一根神力丝控制着图案,直到奖金翻到二十万,趁着还没有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及时抽身,去前台把筹码换成现金,出了赌场买了当天离开的船票。
二十万在这个时代算是一笔不小的钱。
但也要看搁在什么地方。
如放在遍地都是富豪的鹏城,他这点钱压根儿就溅不起半点水花。但如果放到松岭镇,那就是一笔巨款。
宁致用十万买了十台电脑。
这年头,一台车几十万,一套房子小地方也才几万,但一台电脑却要上万。
他雇了辆货车,跟着电脑一起坐货车直接回到县城。
县城的房价很低,租金自然也不会贵。
宁致让货车司机多待几天,自己在县城又转了一圈,选了人流量最多的步行街租下了一个铺子。
店面的装修开业营业执照等一干事物他准备让宋叶明来弄,这次他出门近二十天,说好的要去看刘根生也没去,便换下.身上的行头,穿上来时的衣物,把电脑直接锁在店铺里,买了去市区的车票。
。
监狱。
刘根生如往常一样干完活后跟狱友在休息区抽烟,期间狱友提及他年底便可以出去的事,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你的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
苦日子熬到头了吗?
刘根生沉默的抽着烟,沉稳的眸色微微倾泻.出一丝苦涩,他进来的时候年纪还小,连门生活的手艺都没学过,出去了能干什么?
还有弟弟水生……
想到十年来未曾前来探望的水生,心底的苦涩一点点蔓延开来。
“333号,有人来看你了。”
埋头抽烟的刘根生听到自己的号码,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狱友见他这副模样,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发什么愣啊,有人来看你了,快去啊!”
刘根生装着满心的疑惑戴着手铐来到监区。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遥望着站在钢化玻璃外的身影,眼眶一热,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选择。
当他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放到了耳边。
他沉默的望着同样拿起电话的青年,青年眸仁清正,眉宇英挺,与他所想像的有些出入,但透过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是能轻易的猜出他十年前的模样。
他按下心头萦绕的万千滋味,嗫嚅着唇.瓣,想说你这些年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我走后家里还好吗?家里的地是租给了外人还是你自己亲自种的?
可所有的疑问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给我带烟了吗?”
透过钢化玻璃,宁致仿佛看见了刘根生眼底闪着的泪光。他静默了片刻,道:“给你带了两条烟。”
刘根生比刘水生大两岁,俩人长相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却仿佛历尽千帆一般,充满了沧桑。
他静静地望着刘根生那张成熟稳重的脸,渐渐与记忆里那张青涩稚.嫩的脸慢慢重合,他开口道:“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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