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又道:“我本以为只有我得证大道,破碎虚空,才能澄澈天机,寻到你踪迹,却未想近日你忽然与本方世界因果重连,我亦算到能在此地寻到你。”
“但我真身在虚空渡劫,无法前来,便将‘缺月’送至此处等你现身。”
“你逃了两千年,这一回你还要逃到哪里,纪宁?”
他竟然已经进入了渡劫期……
纪宁心惊不已,完全没料到云渊的境界竟然比他想象得还要高深。
到了渡劫期,就意味着距离得道仅有一步之遥,若是等到云渊真的踏破虚空,成就金仙之身,他真的很怀疑哪怕位面修复,云渊也能算出他的位置,继续追着他前往下个世界……
面对云渊,他实在很有压力,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偏转过去,却被云渊捏住下颌,将他的脸又强行转回来。
云渊看了他几眼,忽然重新露出笑意,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说道:“这是好酒,不喝可惜,你也来尝尝。”
他将酒饮下,低头吻住纪宁的双唇,酒香混合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在双唇相贴时传了过来。
待到这个吻结束时,又蔓延过来一股纯澈的灵机之气,但这股气机与纪宁相触时,却立刻令他身体一颤,面上泛起艳丽的绯红。
云渊是故意的……
纪宁浑身轻颤,感觉到如潮水般的气机不断在他体内涌动,让他的头上很快渗出一层薄汗,吐息不稳,倒在了云渊的怀中。
在原本的修仙世界,他的身份是七情宗的少宗主,七情宗是魔门之一,以七情六欲修道,而最上等的功法就是双修之法。
他虽然没有用过这种功法,却也曾有过粗浅的修习,此时被云渊有意用灵机催逼他的功法运转,霎时就让他的灵机剧烈翻涌,无法自控。
“别……”
他情不自禁地拉住云渊的衣襟,眼梢泛红,溢出浅浅的水光,哀求地看着云渊。
云渊却不为所动,直到纪宁的这道神识都要摇摇晃晃地消散了,他才终于收手,重新给纪宁输入清正的灵机,帮他稳住神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云渊问。
“……”纪宁跌坐下去,趴伏在矮桌上,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我有事求你。”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找云渊的目的,是要为应千秋解开那道禁阵,而能解开禁阵的只有云渊本人。
他知道云渊现在身处虚空,但修为到了这个地步,要解开禁阵,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无需真身亲自前来。
虽然他并不知道,若是自己为了别的男人央求云渊,会不会令云渊彻底动怒,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应千秋会遭遇到东幽魔君的暗算,起因都在他,他不能袖手旁观,任由应千秋身处险境。
“是为了禁阵?”云渊道。
“不错。”纪宁缓缓点头,“我的朋友遭人暗算,被禁阵封住了力量,现在只有你能解开,所以……”
“朋友……只是朋友?”
云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笑起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反问他:“可我为何要助你?”
纪宁张了张嘴,却真不知道该怎么央求他,云渊找了他一千多年,可他却一直在其他世界,从不曾想要回去见云渊一面,现在才刚刚重逢,他就要云渊帮他,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也一定心有怨气,怎么可能出手相助。
“若是你答应我,”云渊说,“从此以后,永远不再离开我身边,我便助你解开禁阵。”
纪宁摇了摇头,没有答应云渊,因为在修真世界,承诺都与因果相连,绝不能轻易回应。
虽然以前他也曾经对云渊说过不少谎话,但云渊那时修为尚浅,在他离去后,所有的因果都断了,所以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云渊近乎是仙,谁知道答应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万一系统处理不了,他就遇到大麻烦了。
“也罢。”
云渊笑了笑,将衣袖一摆,送纪宁出了这片空间。
“若是你改变主意,就再来寻我。”
纪宁睁开眼睛,发现他的意识已经随着神识被送了回来,一夜过去,天光大亮,秦如望静静坐在床边,见他醒来,微微颔首,将他扶起来穿衣洗漱。
云渊不同意将禁阵解开,这该怎么办……
纪宁不由感到十分忧愁,若是可能,他肯定会试着自己解开禁阵,可凭他与云渊之间的修为差距,再加上力量解封后本就要再打折扣,就是再过几百年都不可能解开。
东幽魔君与三家世族十分忌惮应千秋的强大,因此不惜花费高昂的代价暗算他,并趁他力量被封时迅速集结力量,不日就要攻打苍山,若是在此之前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纪宁思考了很多种办法,比如他分出神识,潜入进去,暗杀东幽魔君等人,但虽说两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同,魔君等人却也是顶级强者,绝不是那么好杀的,而且还有各种诡秘的保命手段,防不胜防。
更何况这个办法只能帮助应千秋一次,若是日后位面恢复原样,应千秋的能力却还是不能恢复,他也同样无法坐稳魔君之位。
纪宁想得头都大了,最终还是觉得应该从云渊身上下手,就连色诱这种念头都冒出来了,他的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外面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他去打开屋门,少女笑着问他道:“雪团,最近你是不是在山上待得很无聊?我们要不要下山去玩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