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楼给了牛婶一些银两,让她每日三餐为苏嫱多准备些清单补身的食物,又安排了四个心腹手下守在别院前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因为大理寺丞宋青被发现死在自家的地窖中,引起了朝野轰动。朝廷实施戒严政策,严查凶手。苏重楼最近频繁的调动军队,在这个风口浪尖自然也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和嫌弃。
苏重楼走后,韩云璧便对苏嫱说道:“娘娘,这件事有古怪!”
苏嫱道:“刚刚我哥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你的表情很惊讶,你和这个宋青很熟吗?”
“殿下和他颇有交情!”
韩云璧跟在皇甫裂身边许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所有秘密!这其中也包括皇甫裂暗中和黑暗圣殿的人来往,所以他自然也是知道宋青实际上是黑暗圣殿的使者。
他将这些信息都告诉了苏嫱,她听完之后却是一脸的惊讶:“这么说……杀宋青的人有可能是皇甫裂?”
韩云璧摇摇头:“太子一向通过宋青和黑暗圣殿的人来往信息,两人从来没有矛盾和嫌隙,关系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毕竟已有多年的交情……若非必要,殿下应该不会杀他。”
苏嫱道:“那你为何表现的如此惊讶和害怕?”
韩云璧道:“宋青是殿下的联络人,他的死,绝对和殿下有关。若不是殿下杀他,便是黑暗圣殿的人想通过他获知殿下的下落而将其杀人灭口!不管是殿下杀了他,还是黑暗圣殿的人杀了他,殿下只怕都陷入了一些很可怕的危险当中!娘娘,如果你允许的话,请给我几天时间,我想去查个究竟。”
自从上次大闹茶楼和勾栏之后,韩云璧发誓要绝对服从和效忠苏嫱,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现在对苏嫱几乎是言听计从,做任何事情也要恭敬礼貌的请示苏嫱。
苏嫱点点头:“你去查吧,我不需要人保护。”
“娘娘请万事小心!”
韩云璧叮嘱了一番,这才放心离去。
苏重楼和韩云璧都被要务缠身,苏嫱乐得清静,倒也过了两日清闲的日子。她每日无事便在院子前后走动一番,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偶尔还和牛婶拉拉家常,了解一下京城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
她一下子感觉生活变得美好而惬意。
远离了皇宫,官场,江湖,阴谋……她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孕妇。
只是,一到了黄昏时候,她站在后院看到远处百姓家里炊烟袅袅,外出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都纷纷的归家,她便会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温柔的说道:“宝宝,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
“糟糕了!糟糕了!”
第三日,苏嫱正在后院散步,忽然听到牛婶急切带着哭嗓的大叫声。
“牛婶,出什么事了?”
苏嫱急匆匆的跑到了前院。只见两个士兵帮忙抬着受伤的牛叔进了里屋……
苏嫱拉着牛婶问道:“出什么事了?”
牛婶哭哭啼啼的道:“倌被人给打了!”
苏嫱看着那两个士兵,道:“究竟怎么回事?谁将牛叔打成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帮牛叔检查伤势。好在牛叔呻吟的很大声,伤势却并不严重。都是一些淤青红肿的皮外伤,只是右腿骨折了比较麻烦,可能两三个月下不了床。
士兵们连连摇头。
牛婶听到苏嫱说伤势不严重,这才情绪稳定了些,然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模模糊糊的说了一遍。
原来,牛叔今天上街帮苏嫱买补药的时候,路过一处是非之地,有几十人发生群斗,场面凶残可怕。牛叔一不小心就被牵连其中,被人给打了。
有人通知牛婶,牛婶才心急火燎的跑去将牛叔给搀扶了回来。
士兵们也是在门口听到动静,才帮忙扶牛叔进屋,因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不小心被误伤了!牛婶,你别太担心了,我会些医术,牛叔不碍事的。我给你些银子,你去请个好一点的大夫来,让大夫给牛叔处理一下伤口,用夹板固定一下骨折的右腿,很快就会没事的。”苏嫱掏了一锭银子。
“不,不,苏姑娘,我们怎么能再要你的银子呢,苏将军可是给了我们很多银子了!”
牛婶坚决摇头,不肯收苏嫱的银子。
苏嫱道:“我哥给的银子是我的房租和饭钱,这些是我给牛叔看病治伤的呢。他若不是帮我买药,也不会经过酒楼被人打伤了……”
突然,苏嫱的脸色猛然一惊。
“牛婶,你刚说那酒楼叫什么名字?”
牛婶被她的表情吓倒了,吱吱呜呜的道:“好像……好像……是叫状元楼!”
苏嫱惊道:“你确定吗?”
一旁呻吟的牛叔忍痛开口说道:“是状元楼没错!”
苏嫱道:“牛叔,你知道状元楼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有几十人在打架群斗?”
牛叔摇摇头:“我压根就没进去,只是在外面路过,一个不小心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一个凶神恶煞的恶徒给打了。不过我听周围的路人说好像是状元楼的老板得罪了什么人,所以酒楼都被人给砸了!”
“什么?酒楼都被砸了?”
“是啊!那么气派的一座酒楼被砸了个稀巴烂,酒楼里的厨子伙计都被打了呢,听说还死了不少人……哎,苏姑娘你要去哪?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出门可不安全啊。
苏嫱一溜烟的就往外跑。
牛叔牛婶在后面大声喊,却哪里还有人影?
几个负责保护苏嫱的士兵见状也慌了神,连忙叫了后院的两个士兵,四个人一起追了出去。
苏嫱并不知道状元楼在什么位置,不过牛叔去买药经过了状元楼,想来不会太远。
她一出门就随便找了个人问清楚了路径,然后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等她赶到状元楼的时候,整条大街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聚满了好事围观的路人。苏嫱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只见到半座状元楼。原本气派非凡的状元楼,被打砸一空,几乎被拆了一半,一片狼藉和残垣。
她来晚了!
惨不忍睹的状元楼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闹事者都不见了,酒楼的人也不见了。
苏嫱冲进了后院,才在柴房里找到了一个重伤躲起来的伙计。
“你叫什么名字?快醒醒,醒醒!”苏嫱给他输送了一些内力。
伙计悠悠的苏醒过来,断断续续的道:“姑娘,求您快去苏家报信,仇家……仇家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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