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苏将奚曼家的事跟裴清芷说了,还代奚曼转达了几句话,
说实话,裴苏觉得奚曼怪可怜的,毕竟她看她当时的状态,似乎已经情绪崩溃了。
裴清芷听了裴苏的话,心里难过,近几日积攒的所有负能量,在这一刻,瞬间迸发出来。
她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泪,越哭越厉害。
她的夸张反应,吓了裴苏一跳,她赶忙帮她擦眼泪,温柔地安抚她。
宿明大学毕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高智商高颜值图书馆情侣的事,经过网友的炒作,居然挤上热搜。
宿大附属华恩医院的医生护士,大多是从宿明大学毕业,对于母校的事,多少还是会关注一点的。
一旦有人认出照片中的女生是危承的女朋友后,不过短短几小时,“危主任女友劈腿”这则传闻,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奚曼听说了这事儿,好奇地跟着一起吃瓜。
然,在看清照片中的男人是孟景后,她怔住了。
一股难以言明的冲动猛地蹿起,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抖得像寒冬腊月里被北风鞭笞的最后一片落叶。
她抓紧了手机,骨节泛白。
直到情绪稍微缓和一点,身体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她才打电话给裴清芷。
“奚曼?”
听到裴清芷的声音,奚曼努力平复自己复杂而狂乱的心情,“离孟景远点儿,他不是个好人。”
“什么?”裴清芷一头雾水。
“你现在在哪儿?见面跟你说。”
裴清芷将自己所在的教室报给她,而后,便听到她问:“现在大中午的,你不回家吃饭,还待在学校做什么?”
“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总是把我的车弄坏,我这几天都没办法骑车回家……因为我今天下午有课,所以中午只能在学校吃了……”
“那你现在赶紧去食堂,别自己一个人待着。”
奚曼说得很急,裴清芷听着,立马收拾东西,想要走出教室,去食堂。
“赶着去哪儿呢?”
裴清芷才刚要踏出教室,迎面被一个男人堵住了去路。
那人嘴角一勾,笑容诡异。HǎìㄒǎйɡSんμщμ(海棠書箼)·て0Μ
“孟景……”她的心咯噔一跳,想起了奚曼跟她说的话,全身汗毛因惊惧而竖起。
“我带了饭过来呢,你要不要一起吃?”孟景说道,扬了扬自己手里打包好的饭菜。
裴清芷眨巴着眼,思忖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贴在耳畔的手机,传来奚曼的声音:“清芷?清芷,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你在跟谁打电话?”孟景问她,不断向她逼近。
裴清芷后退,吓得双腿有些发软,“朋友,她很快就过来了,要不……到时候大家一起吃?”
“朋友?哈哈哈……”孟景突然大笑,声音阴冷瘆人,“我观察了你那么久,你总是独来独往的,哪来的朋友?嗯?”
“我有朋友的……”她实在害怕,眼睛一直盯着他身后的大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趁机跑出去。
“不过,我还是看走眼了……”他不顾她的挣扎,速度极快地夺走了她手中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他眼中流露出骇人的癫狂,啐了一声,讥讽道:“我原先还当你是个雏儿呢,结果……不过是个被老男人肏烂的贱货!”
闻言,裴清芷心里怯怕,不敢出声,担心会激怒他。
她暗暗攥紧了拳,强作镇静,思索该怎么跟他周旋。
危城(H)150.无助的小女孩
150.无助的小女孩
电话突然被挂断,奚曼感觉不妙,立即跑出了住院部。
想到自己一介女流,不是孟景的对手,又折去找危承。
危承刚要进办公室,就突然被奚曼拉住,她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危教授,清芷,清芷有危险。”
“嗯。”他冷淡地应了一声,淡定地开了办公室的门,迈开步子,准备走进去。
奚曼不爽:“你就一个‘嗯’?”
“我们分手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奚曼愣了一秒,渐渐松了手,“为什么分手?”
“她没说。”他做了个深呼吸,再想起来,心还是会疼。
“你被甩了?”她震惊。
“可你这段时间,看起来还挺正常……”对比起她被心爱的男人甩掉的模样,他表现得特别冷静自持。
她有感而发:“可能,你也没那么爱她吧……”
危承自嘲地轻笑一声:“看起来而已。”
这就像是空腔效应——
裴清芷朝他身上开了一枪,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弹孔,实际上,内里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她见他走了进去,忍不住再度扯住了他的袖子,“就当是去帮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吧……她被孟景盯上了。”
危承回头看她,等她接着说下去。
“孟景是个强奸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危承问她,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去学校找裴清芷。
“清芷说她的自行车最近总是被人弄坏……而且,我刚刚听到有男人去教室找她……这个时间点,她一个人在教室,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多危险啊……”
奚曼坐在副驾驶座上,紧张得一直在抖腿。
危承瞥了她一眼,“那,孟景是强奸犯的事,怎么说呢?”
奚曼沉默了半晌,脑中天人交战,不想揭开那道肮脏丑陋的痂。
但是,有些事情,在心里积压久了,又叫人透不过气来。
“不想说也没关系,”危承说罢,踩油门加速,“无助的小女孩。”
奚曼眸色一暗,低沉道:“我以前初中跟他同班,他性侵我……”
这是一段被她深埋于心的记忆,因为羞于启齿,所以一直不敢对外透露。
她从初一开始,整整两年,都活在他的阴影中,直到他玩腻了,才肯放过她。
“他心里变态,有很多奇怪的性癖好,他喜欢重口sm,喜欢看人被别人轮奸,还喜欢把女人下面弄出血……”
她阴道口的那道疤痕,就是被他强行用酒瓶塞进去造成的。
危承心情沉重:“为什么不报警?”
“他借着照片和视频威胁我……而且,他是我表哥,我外婆唯一的孙子……”
说到这儿,她有些哽咽:“多搞笑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跪在自己的外孙女面前,祈求她原谅自己的孙子。”
她吸了吸鼻子,抽了张纸巾擦泪。
停车后,两人马不停蹄地下车,直奔教学楼。
才刚到三楼楼梯口,两人就听到了响亮的掌掴声,以及男人暴跳如雷的嘶吼:“你他妈个死贱屄,连撸个鸡巴都不会吗!”
危承跑得快,率先一步跑进教室。
教室里的桌椅摆设一如往常,但是讲台处的粉笔和抹布掉了一地,阳光穿透玻璃窗,照出在空中飞舞的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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