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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儒梦
    壹
    山谷的风逐渐大了,月光变得冰凉,钟离昧领着一行人缓缓地走在依稀有月光洒在地上的小径上。另一边的歌声越来越近,钟离昧这是想趁着他们歌舞升平来一次夜袭吗?副将骑着马跟在钟离昧身后,想开口问又忍了回去。
    树丛后,一行人看着不远处敌军驻扎的地方,都提着一口气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离敌军只有六七百米,一旦有点什么动静,就是一场恶战。看着对面熊熊燃烧的焰火,士兵们都扯下了红色的袖巾绑在了头上,“将军,您下令吧!”副将拿起了佩剑,声音虽轻,却能听出他的坚定。
    “谁说要去作战了,下马!”钟离昧自己说着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几步跨到了旁边的一树草丛面前,拿起佩剑拨开了面前的一人高的草木,才发现有一个并不是很明显的洞口,“还愣着干嘛,进来呀,下午我已经探过路了”
    洞里的水越走越深,走近洞里士兵才敢点燃火把,看着洞口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洞,点燃了火把才知道原来里面别有洞天,洞顶到水面至少都有五丈高。不一会儿,旁边的石头后面一个青衣女子悄悄探出头,所有人立马把弓箭对准了她,“儒梦!你怎么会在这里。”钟离昧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青衣女子,士兵们看着这一幕呆呆地放下手上的弓箭。
    “来找你呀”这一找就是一月,出征之前钟离昧答应了她,不出半月就会回府,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最终等来的消息却是钟离昧在战场上失踪。
    “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山洞很隐蔽,怕是这边常常打猎的人也很难发现,更别提敌国的部队就驻扎在几百米开外,一个女子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洞里的。钟离昧双手托着儒梦的脸,一年前,她才救了自己一命,现在这种危难关头,她又再次出现。
    儒梦低头害羞的笑了笑,往钟离昧身后的士兵望去。钟离昧这时候才发现刚刚自己的举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立马放下了停在儒梦脸上的手,“你们去那块石头上回避一下!”
    贰
    这下所有人才像大梦初醒般纷纷转身往石头方向走去。
    “因为能感受到你在这里呀,我先带你们出去再详说”儒梦伸手拿去钟离昧发梢上的一片叶子,叶子随着水流的方向飘去,儒梦示意钟离昧看看正在顺流漂着的叶子。洞里的水看起来很静,原来还是在流动。
    洞里出奇的安静,听不见风声也听不到流水的声音,儒梦在前面领着钟离昧,走了半晌,才发现前面有了水流的声音,更近了才发现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前面可能有一些危险,瀑布并不是很高,下面的水也并不深,只是……”儒梦停步,回头看着琥风和另外的两匹马。
    钟离昧抚摸了一下琥风的鬓毛,拉上缰绳跨了上去,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军你这是……”副将的话还没说完,钟离昧就蹬了一下脚踏,琥风一下子跑了出去,愈渐地接近洞口,水流也越来越湍急。一旦琥风出了什么事,钟离昧极大可能自身难保,琥风在月光下的一跃,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儒梦跑到了洞口往下望去,一团大大的水花正在散去,“昧!”声音在被瀑布声掩盖,她的身影也消失在月光中。
    “先不要动!”看着两团已经快消失完的白色水花,副将扶着岩壁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女人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将军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没一会儿,儒梦已经站在了岸边,钟离昧和琥风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士兵们面面相觑,难道儒梦是敌国派来专门蛊惑钟离昧的人吗?钟离昧刚刚带着琥风没有丝毫怀疑就跳了下去,这个儒梦,一定是钟离昧身边他们不知道的一个重要角色。
    副将再也等不了,吩咐手下的人先别动,自己纵身跳了下去。副将还在呛水的时候,却看见眼前的湖水里,儒梦把琥风和钟离昧从水底往水面上推着,让他一口水呛得更深的是,儒梦的腿,变成了鱼一般的尾巴。
    叁
    副将挣扎着游上岸边之后,儒梦正在钟离昧边上坐着,一边的琥风已经站了起来。副将揉揉眼睛仔细再去看儒梦的腿,还是跟普通人的腿没有任何的不一样。难道是刚刚水流太急自己看花眼了?副将来不及多想,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钟离昧,立马奔上前去,“将军,将军”伸出手摇晃着还一动不动的钟离昧,钟离昧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坐在他身边的儒梦却看不出任何的焦急。
    副将站起身拿出身上的匕首抵上了儒梦的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儒梦的脖子已经有了细细的血痕,她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一直望着躺着的钟离昧,嘴角还渐渐扬起了微笑。看着儒梦这样,副将气不打一处来,贴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愈渐深了,有丝丝地小血珠从匕首刃上溢出“你是不是敌国的间谍!”。
    “住手!咳咳……你在干什么!”副将的匕首正准备往一边划过她的脖颈,钟离昧却撑着地起身一把打掉了副将的匕首。
    副将看着醒过来的钟离昧先是一惊,最后连忙伸手去扶起钟离昧,“将军,我以为……”钟离昧并没有理会副将,而是扶起了还在地上坐着的儒梦,伸手去轻轻抚着她的脖子,“疼吗?”副将第一次听到钟离昧这样子的语气跟别人说话,第一次看到钟离昧对一个人这么的温柔。
    儒梦起身之后,在月光下,才真正的看清楚了她的脸,说是面凝鹅脂一点也不过分,小巧的唇如赤墨轻轻一划的樱桃,一身墨绿色的纱裙在月光和水波前显得更加的清逸。她抬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副将的一口气都忘了该怎么出。
    她笑了,不妩媚不娇嗔,只笑得动人心扉,不带一丝的人间烟火。
    “昧,他是真心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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