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来了,把尸体先运回去。”
赵斌看着房间外面赶上来的警察,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么多年轻生命。
“凶手两人击毙一人在逃。”
那个过来记录的警察点了点头招呼身后的人干活,赵斌看了一眼那个大堂经理,伸手将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了那个男孩。
“看样子你的工作应该是保不住了,若是有兴趣加入我们?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赵斌说完以后就扶着暮云走了出去,我好笑的看着那个小处男…看样子都惊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充满激动的喊了一声。
“你们苗疆的人都这么有钱吗?那个小经理说他们一来就交了两年的房间费,这可是五星级酒店。”
暮云蹙了蹙眉,摇了摇头。“我们过的生活基本自给自足,既然他们这么有钱必然是有人出资让他们这么干。”
“你的意思是…”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该不会…
“人总是会变的。”
暮云姐深意的看着手中的吊坠,若真的是他,该怎么处理呢?
我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可是暮云姐的师兄啊,何况还是首富。
“他为了什么呢?”
我依旧还是不解,他都已经是首富了,还缺少什么东西吗?
“暮云,我有话和你说…”
没有理会我的问题,一心有些担忧的说着,语气有些犹豫,但明显关心的不是案件问题。
“一心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它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把它扔掉,何况…”暮云低头看着自己的荷包,眼中酝酿着泪水,不知道勾起了什么心痛的回忆。
“可是…”
一心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赵斌阻拦。
暮云姐在医院包扎好伤口以后就一直默默的看着窗外,我们几个都是安静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件事情能交给我处理吗?”
半晌,暮云姐缓缓转身,看着赵斌似乎有些恳求。
赵斌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们表示很茫然的跟在一心和赵斌后面出了病房,这个时候应该让她好好安静一下吧。
“暮云姐以前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走廊里,赵斌点了颗烟,我看着白色的烟雾升起,小声的问着。
“暮云是晋巫苗蛊大祭司坐下第一个女弟子,我不清楚当年她在晋巫发生了什么,但我初次见她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我出事的那次。”
赵斌眼神看的很远,似乎在回想,身形有些落寞,在烟雾的环绕下看上去异常无助。
“二十年前?”
赵斌点了点头,将烟蒂踩在脚底下熄灭。
“那时候暮云就已经在行动组了,接到军方求救信号时,她们也正在调查一个尸体吃人的案件,也就是那个案件牵扯出了齐家…”
我蒙蒙的听着,原来赵斌和暮云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二十年前…那暮云姐到底有多大了?如果赵叔叔四十岁的话,那暮云姐也四十岁?可皮肤保养的,跟十八似的…
呵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明明他们是同一个年龄阶段的,我这么正大光明的叫人家姐,却叫赵斌叔叔…好像不太好。
“赵叔…那个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那件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芥蒂,心底隐约知道和齐家有关系,但具体的却不是很了结。
“二十年前,我带着一个班的兄弟在西北边境荒山执勤,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准备等待换班的兄弟,可一直到了深夜也没有等到人来替换,那时候通讯设备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不能空岗的我们只能恪守着自己的岗位。”
赵叔叔边说边再次点了一颗烟,迎着微光不难看见他的手指微微发颤。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一心一只保持沉默,快速抢走了赵斌夹在手上的烟,低头不再出声。
赵斌笑了笑也就没有继续,将手掏在口袋中帅气的依靠在墙上。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都被抛弃了…活生生被当成了食物。”
我瞬间愣了的看着赵斌,食物?听阿淮说过,二十年前他和部队上的兄弟去执勤,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从山里出来了…
“部队高层有他们的人呗。”司空漫不经心的问着,抬头对上思羽的视线,吓得赶紧躲在了我身后。
这俩人…
“废话!”思羽一直倚靠在另一边的廊道上,我以为他对赵叔叔暮云姐的事情不上心,没想到却听得真切。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齐家的人买通了上层参谋。”赵斌苦笑了一下,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心中无限酸涩。
“那后来,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紧张的看着他,一个班的兄弟都死了,那时候的赵叔叔血液肯定也是吸引恶灵的。
“沙华,沙华救了我。”
额……
那家伙,居然还会救人。
“还有我,头一次品尝重阳灵体的血,却是记忆尤深。”
思羽嘴角一扬,貌似还在自豪。
“那时候思羽还是个小娃娃,所以我没有认出来。”赵斌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去!这是就有些复杂了,沙华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鬼域的人,怎么就那么恰巧救了赵斌呢?还有思羽,他既然跟着不是去救人还咬人?
“其实那次我也受了重伤,灵魂已经离体,好在沙华帮我成功躲避了阴司的收割者,这才侥幸活了下来。”赵斌再说这些的时候话语很轻松,可明明是生死瞬间的事情,那么沉重的话题却丝毫没有队友死时候的闷沉。
他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看了一眼一心,笑了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所以说我还是幸运的,虽然死过一次,但是老天爷让我记起了你…”
虐狗,赤果果的虐狗。
一心一直低着脑袋,眼中酝酿着泪水,半天才抬头。“我要是不那么任性,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额,那个赵叔叔,后来呢,你怎么会加入暮云姐的刑警队?”
“我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后也是受了重伤的,在暮云经过身边时我拽住了她的腿,后来她把我送往医院并且一直追查那次荒山吃人事件,为了调查清楚真相我从部队上转业加入了刑警队。”
我点了点头表示懂了,回身看了看病房的房门,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悲伤。
“他们晋江巫士不是不可以随便离开吗?暮云姐怎么会…”
“之前行动组的组长不是暮云,是她的丈夫许臣筠,听暮云讲过,他们是在晋江认识的,也是在许臣筠的追凶过程中,具体经过我不是很清楚,但后来暮云爱上了他,并且在她师兄的帮助下叛逃离开了晋江。”
许臣筠?这个名字感觉好耳熟,在哪里听到过…想不起来了。
“许臣筠?那这个人?”
其实我也猜到了,应该是死了吧,是怎么死的呢?
“苗疆的大祭司不会轻易放过暮云的,她们身上流淌着蛊王血脉,所以古老传承绝对不能子嗣外流,那两个死去的苗疆巫师就是大祭司派来追杀暮云肚子里孩子的,许臣筠为了保护妻儿从冥山上摔了下去,至今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难怪,难怪暮云姐总是冷冷的,难怪她不允许别人插手也要将那个巫士杀死,难怪她会养阴胎,难怪她会在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忧伤。
那个白嫩嫩的鬼娃娃,是她和最爱人的孩子,所以即使有危险也要养在身边,不让它成为无主怨灵吗?
“原来行动组早就成立了,我还以为是最近才有的呢,那这家伙呢?谁把它招进行动组的,这么没眼光?”
我伸手指着司空,一脸的闲气。
“嘿,本王可是行动组元老级别的人物!”
司空表示不乐意了,瞪大了他的双眼一双幽蓝色的眸子盯的我发慌。
“司空在我进行动组之前就在了,不过一直躲在深山里,只有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找他。”
赵斌笑了笑向外走去,一心糥糯的跟在他身后一直揪着他的衣角也不说话。“都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这个点,又卖吃的的吗?
“那快把他关回深山里面吧,放他在外面太危险了!”
想起他把我的一意弄丢我就一阵生气,还是关起来靠谱省的祸害别人。
呼的一阵寒风吹过,猛地被抵在墙上的我慌张的看着把我壁咚的司空,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的我心底发慌。“你…你想干什么?”
“亲爱的,你好狠心…”
啊!还没从他充满悲伤的眼神中缓过来,一个用力失去重心的我已经被思羽美其名曰的救走了,与其说救走不如说拽走,那劲道拽的我胳膊都快掉了。
“你也太听你爹话了吧!”
司空看着身前的空墙一阵跺脚,哼哼了一声欲哭无泪。
我翻了个白眼松开思羽拽着我的手,这边要是没事我要先回家了,我家一意也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我要回去看看。
“你俩跟我回家!”
小心翼翼的拽住思羽跟司空,我们在这当什么灯泡,先回家看看一意,明天还有正事要做呢。
思羽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拽着司空的衣领就往外拖,这家伙不仅中二而且太没有眼力劲了。
“房租,窗帘,还有家里的玻璃,你在行动组的工资从现在开始也是我的!”
打开家门,我心在滴血的说着,阵阵凉风从窗外吹进,这下好了晚上有自然风空调。
司空很委屈的眨了眨眼,然后躲得远远的。“我没有工资啊,档案里根本不能有我的存在,怎么会有工资呢。”
我惊讶的看着司空,呀,没有工资他居然会给人干活?“这不是你风格啊?有什么阴谋?”
我严刑拷问的步步逼近,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扬了扬手。
“他们答应解决我的温饱问题,听说牛肉啥的很贵的,我一个月吃的是两个人工资的数额。”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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