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吻我一下,也许这个禁制就能解除了。”
那人一本正经的说着,看不清表情的纸脸上始终都是诡异的笑容。
“就这么简单?”
我瞪大眼睛的指了指自己,难道就需要吻他一下他就可以解除禁制了吗?
我去!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我狐疑的看了看那张苍白凄凉的纸脸,难道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发声?这些天还真是长了大见识了,这禁制真不是白雪公主她后妈下的吗?
“就这么简单呢…”
他略带委屈的声音幽幽的喃呢着,似乎很诚恳的故意拉长了说话的音调,我惧怕的看着他那张纸糊的鬼脸,那个被画笔勾勒出来的五官诡异的扭曲着。
只能隐忍的闭上眼睛把脸贴了上去,感觉唇角触碰到了那张苍冷的纸质人脸时,却突然听见那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
“媳妇你可真可爱…”
察觉到被骗了的我脸瞬间便红了起来,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气恼的再次将他纸质的身子踹在墙角,居然敢耍我!真是欠揍的很!
“媳妇…你轻点虽然你老公我现在被禁制在这纸人体内,可若是这纸人掉了胳膊掉了腿的我也是会残疾的,媳妇你也不想每天晚上看着残疾的老公吧?所以你要爱护为夫…”
他滴里巴拉的说了一大通,我唯一听进去的就是纸人残疾他也会残疾,吓得我赶紧好好将他的身体摆放在床中央,要是他晚上少了根胳膊或者少了根腿的幽怨看着我,想想那场景就让人浑身发怵。
“少夫人…”
门被莲生轻轻的推了开来,没有敲门便直接走进来的她应该是以为我身上的妖术还没有解除。
可奇怪的不仅是莲生看见我能活动后惊愕的眼神,连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纸人也安静的再没有发出过声响。
我本以为他是害怕吓着别人,可转念一想,这里可没有一个正常人存在,要说最接近正常人的也就那个小秋了,可一开始见她的时候居然带着认尸手环。
“少夫人,您…该洗漱去见家主了。”
莲生半晌才回神的说着,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一边,走近想要服侍我更衣起床。
“这…”
在看灰白的床单上鲜红的血滴以及很明显奢靡的环境后,莲生那空洞的眼神开始无限放大,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单薄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栗。
“少夫人您昨夜?”
被她那么一问我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羞愤的推了身边的纸人一把,快要滴血的脸只能埋在胸前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可她看了床上的纸人一眼却突然浑身颤栗的跑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深意的回身看了我一眼,那张惨白的小脸竟开始弥漫着惊恐。
什么情况?
“外!你这里的人都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无聊的调侃着,虽然已经接受了丈夫白天是个纸人的现实,可看着周围环境就揪心的我还是忍不住丝丝忧伤。
半晌也没见床上的纸人有什么动静,回身仔细盯着那个诡异的家伙看了许久,怎么回事?睡着了?
我起身将放在床边的衣服换上,洗了洗脸,看着脖子处的吻痕心跳就有些微微加速,本来以为命犯桃花很难找到男朋友了,结果居然就这么被一只色鬼吃干抹净了。
“你还真是有本事的很!”
瞬间来到房间的曼珠冷冷的看着我,跟在她身后的黑衣人也面无表情的静静立着。
我有些气恼她昨日对我下的禁制,可又有些发怵的我只好乖乖的闭嘴不搭理她,有些人惹不起我躲着还不行吗?
“依旧还是不守妇道的很,本以为转生一世你会活的聪明些,没想到你还是这般自寻死路!只是我很好奇,家主的结界这般强大,你是怎么把那东西招引进来的?”
曼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的是幸灾乐祸的神色,我一时有些发蒙的快速消化着她的问题,什么叫我不守妇道?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什么意思?巴不得我红杏出墙是吧?
“什么那东西?你在说什么?”
我不解的看她那张冰冷却美丽的脸,从她的眼中能看到的除了冷意还是冷意,不明白她为何每次都在刻意提醒我转生一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这些人之前就是认识我的?
“听不懂?你这满身痕迹需要我时刻提醒你吗?”
曼珠用力拽起我的衣领,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我转头看着床上依旧诡笑的纸人,突然感觉头顶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
“那个纸人…”
我疯了一样的把曼珠推开,跑到床边摇晃着那个诡异的纸人,他们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说话!你说话啊!”
“行了,别在这里演戏了,家主已经回来了,看你怎么和他解释!”
曼珠冷冷的摆了摆手,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就拖拽着把我架了起来,我心慌的看了眼躲在门外的莲生,她方才惊愕的跑了就是去通风报信了?
回想起昨晚那个温柔的男人,他说他叫寒冥晨,他说他是我的丈夫,可现在这一切又是什么意思?
麻木的被扔进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面有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门窗都是四场着的,雪白的帷幔从上而下的遮掩着,而房间中的男人却似乎异常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
“来了?”
清冷的声音从帷幔内传出,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低声问着。
“晨,这就是你费劲辛苦寻来的女人…”
站在我身边的曼珠像是在鄙夷着我的淫荡,冷意的瞥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深深的算计了,一直以来我都像一只表演的猴子,任由耍猴人挑逗着作出各种动作。
“怎么?”
帷幔内的声音很冷,冷到完全可以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昨夜为了按时完成仪式强行让她与纸身成礼,可今日却见她满身靡痕,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死性不改!”
曼珠冷笑的说着,一字一句都像是针尖一般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眼泪开始在眼中打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向帷幔中的男人解释,或者我根本就不想去解释。
“那是怎样的?”
帷幔内的男子倒是好脾气的问着,听不出喜怒的音调平淡的让我更加疑惑不解,若是昨晚的那个色鬼骗我,那我应该是给他带了很大的绿帽子才对,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是我自己的错,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却因为一张合约非要绑在一起,这样做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你还是放我离开吧…”
我很没有底气的说着,可就算是昨天晚上那家伙骗了我,我也丝毫没有勇气将他供出去呢,万一这些人都很厉害,万一会伤害到他呢…
明明气愤他欺骗了我,明明应该恨他怎么可以那样玩弄我的感情,可除了眼泪无声的滴落,竟没有其它任何的话可说了。
“是吗?那个人是谁?”
帷幔内的男人依旧问的淡然,仿佛在问你吃饭了没有那般清淡事不关己,可明明带了绿帽子的人是他啊,什么毛病?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我不知道,昨晚逼我完成仪式的是你们,那个房间除了一个纸人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我还是想着摆脱这场婚事,既然他是家主,又没有缺胳膊少腿,找个媳妇应该不难吧?何苦非要为难我呢?
“晨,何必和她这么多废话,直接将她扔进鬼域,看看那个人还会不会来救她!”
曼珠冷冷的提着意见,一想到昨天鬼域的情景就浑身发抖的我几乎眼泪都不会流淌了,大姐,咱们没有仇恨吧?女人何苦总是为难女人呢?
“纸人?你在说我的纸身吗?”
里面的男人还好没有搭理那个恶毒女人的建议,若是真的听了她的话我才要早死早托生了。
“应该是吧…您说是就是…”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着,他要非说那是他的纸身我也没有办法,可照现在的情况看,昨天晚上那纸人应该不是他吧…
“你是在说它?”
男人似乎在和我绕着弯子,连冷着脸的曼珠都开始站不住脚了,可他居然还有好心情的把一个纸人从门口扔了出来。
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纸人,明明方才它还在床上放着的啊,怎么现在就被扔在这里了?
媳妇,这个纸人残疾了,为夫也会残疾呢…
脑海中似乎满满的全是那家伙说的话语,我有些愤恨的瞪了那个纸人一眼,居然敢骗我,残废了也活该。
可虽然那么想,若是他真的受伤似乎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嗯…”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了那个家伙居然一句话也不说了。
“曼珠,拿去烧了…”
清冷的男声依旧像是普通的拉着家常,我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男人不会真的是有什么隐疾吧?自己老婆红杏出墙了居然也不生气?
“晨!”
倒是曼珠气的脸都有些绿了,根本不知道她的家主想要干什么,记得上一世他也是那么袒护着她,难道这一次还要放过这个女人吗?
“和他没有关系…是…是我勾引他的…”
我欲哭无泪的说着,我居然要承认是我主动勾引了一个纸人!传出去真是不用活了,这脸是让自己丢光了。
帷幔内的男人突然没有了声音,可依稀可以看见的身形却是在微微颤栗,难道是让我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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