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拧了几把湿毛巾给庄焕降温之后,庄焕要舒服地多了,他不再紧皱着眉头,而是带着均匀的呼吸在沉睡。
宁一恒见庄焕睡得安稳了些,然后就给刘导打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让刘导把他后天晚上的夜戏安排到今天。刘导也没想到庄焕突然生病了,只得赶紧让场务安排,这进度可不能再耽误了。
宁一恒挂下电话,细想了一下对小安道:“你出去买点白粥来,估计再一会儿他就要醒了。就白粥和小菜就行了,病了要吃清淡一点。”
小安胆怯地看着宁一恒,半天没有动静。
宁一恒看了看小安,又看了看庄焕沉睡的脸,心里居然有点酸酸的感觉。庄焕这模样还真招小丫头啊,不管是杨乐音、小安都是死心塌地地对庄焕好,甚至是同剧组的工作人员,个个都和庄焕亲近。
细想起来,庄焕其实性格很好,不管是大咖还是群演,或者是场务、化妆、武指、道具,甚至是管后勤送盒饭的,庄焕都能跟人处的很好,见人就“哥哥姐姐”地叫,嘴甜心细,可以说剧组上上下下也没人对庄焕有任何意见。但唯独遇见自己就跟刺猬一样,宁一恒都不明白,难道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庄焕留下了太深刻的心理阴影,让庄焕始终对自己有芥蒂吗?
宁一恒等了一会儿见小安还没有动静,于是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为难你家小庄哥,要我真的要为难你们,你们今天还能回剧组来吗。你就赶紧去买粥别废话行不行,难不成你要我去买?”
小安诚惶诚恐地说:“不、不是,我去……”
说着小安就拿起钱包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回来有些心虚地说:“一恒哥,注意别、别掀被子,要捂出汗才行。”
宁一恒瞄了她一样,点了点头。
小安这才放心了些,赶紧跑出门去。她前脚刚走,宁一恒立马就把庄焕的被子给掀了,然后趁着庄焕睡得迷糊,把庄焕给翻过了身体让他趴在床上,扒开庄焕的裤子检查了起来。
昨晚被过度使用过的地方有点红肿,幸好宁一恒虽然疯狂了大半夜但始终是掌握了分寸,并没有让庄焕受伤流血。只要不是这里引起受伤发炎的发烧,那就是简单的感冒着凉,不是很严重,应该是早上出来淋了雨的原因。
宁一恒松了口气。
他继续看着庄焕的那里移不开眼,慢慢就觉得自己脸颊发烫,他想起昨晚上他驰骋在庄焕的身体中那畅快的感觉,那种紧致和热度简直要让人融化在其中。
庄焕的身体也像是有着妖气,让人欲罢不能,他甚至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灭顶噬心一般的强烈快-感,甚至一度让他像是刚开荤的小处男似的有些难以自持。这样想着想着宁一恒都觉得自己又开始有点不正常地燥热,他只能长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膏来。
他本来想把这个放下就走的,但现在看来庄焕可能不能自己上药了。
“你需要上药。”宁一恒冷冷地说话,但眼神却像是贼一样飘忽。
庄焕当然不能给他反应。
宁一恒一边深呼吸一边用手指蘸了清凉的药膏,然后小心地探进入了那个火热的地方。
庄焕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不适,他稍微地睁开了眼睛,迷糊地说:“你、你是谁……干什么?走开!”
宁一恒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又说:“我不是欺负你,我给你上药。乖,别动。”
也不知道庄焕是不是听清楚了,总之他扭动了两下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宁一恒的手指裹着药膏继续往里深入,那火热的肉-壁包裹着手指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心痒,宁一恒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心猿意马实在是太禽-兽,可他就是忍不住,继续地往里深入,脑海里全是昨晚的他们肉-体交-缠的画面,耳边仿佛有响起了庄焕当着哭腔的呻-吟和喘息。
宁一恒忍了又忍,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这药抹完了,宁一恒也出了一身的汗。他尽量压下了心里的燥热,重新给庄焕拉上裤子再把被子盖好。
庄焕不知道是不是被宁一恒来回折腾地厉害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他还是有些分辨不清楚眼前的人。
俩人就这么一点也不清醒地相互对视,正在这时,小安已经以火箭一样的速度冲了回来,手里拎着白粥和小菜。
宁一恒把药膏藏回了自己的包里,然后站起来安排小安道:“他醒了,但是意识有点不清,待会喝了粥半个小时左右再吃一次药,刘导那边已经安排了,今晚让庄焕好好休息,明天再工作。”
说完宁一恒快步走出了门。
今晚庄焕是能好好睡了,宁一恒低头看了一样自己的裤裆,狼狈地想,大概自己是没办法好好睡了。
****
这一夜庄焕睡得很安稳,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那么难受,甚至身后那种肿胀的感觉也消失了不少。
庄焕从长梦中醒来,感觉自己要好多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没有那么难受。
他经历了很多安慰自己的日子,如今也是这样,他可以很快地痊愈。
庄焕在床头摸过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顿时吓得就清醒了过来。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已经错过了昨晚的夜戏!
“小安!”庄焕着急地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叫着小安。
不一会儿小安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刚刚发下来的通告单。
“小庄哥,你醒了啊?”
庄焕一边穿衣服一边着急地说:“你、你怎么不叫我起来!现在都什么时间了!”
小安把新的通告单递给庄焕,道:“昨天刘导知道你生病了,然后让剧组改了进程,你的戏要今天晚上才有,而且只有一场,不用熬通宵,你快躺着再休息一下。”
“啊?”庄焕疑惑地接过通告单,然后担忧地问道,“刘导会生气吧,完了完了,我怎么尽出问题……”
“刘导没有生气,刘导人很好的,还让小厨房特地给你做粥。还有,小庄哥,不是我给刘导说你生病的,你说了不让我说……是一恒哥改了下他的日程,调了场次,才安排成这样的。”
庄焕接过通告单一看,果然是宁一恒的日程改了。现在的安排是这样,整个剧组在怀柔影视基地的拍摄还有十二天,之后就要转组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继续拍摄。而新疆的已经没有庄焕的戏份,庄焕也就不用去那边吃沙子。原本还有十天庄焕就能杀青,但后面的排戏都很零散,现在重新把庄焕的日程安排地更合理,夜戏也只有一场,不需要熬通宵。而宁一恒那边则多出了两天的拍摄,一共要坚持到整个剧组转组。
庄焕记得,原本这空出来的两天是专门给宁一恒参加一个服装品牌的走秀活动,这一场秀宁一恒能赚庄焕一年的钱,这说放弃就放弃,简直是财大气粗。
是宁一恒的意思……
庄焕整个人都呆愣住了,想起宁一恒做的事情,心里又蒙上了一层灰。
他以为做了坏事再给一点补偿,就能把伤害都消除掉?他这是在训狗吗,打一鞭子给一颗糖。
庄焕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手里的通告单,直到将那张薄薄的单子给揉得完全变了形。
“小庄哥?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小安担心地问道。
庄焕收住自己扭曲的表情,长呼一口气,摇摇头道:“没关系。”
没关系的。
庄焕给自己说,他只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没有任何大不了,如果就这样轻易被打败,庄焕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他在梦里已经哭过了,回到现实,生活不管有多难,还是要继续下去。
再努力一次……
庄焕默默地在心里一遍遍地说,然后又把这次的伤口收进心里最深的地方埋起来,那样就看不到摸不到,也不会觉得疼了。
下午庄焕继续在房间里休息看剧本,准备晚上的拍摄,他正趴在床上看的时候,门就突然从外面被人给打开。
门外的人非常没有礼貌地走进来,根本没有敲门。
庄焕回头一看,宁一恒的脸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庄焕的面前。
庄焕只觉得浑身发毛,顿时就从床上弹起来,然后缩在床边看着宁一恒。
宁一恒从庄焕的眼中看到了片刻的惊恐,然后他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庄焕慢慢站起来,用一种坚硬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目光让宁一恒非常不舒服,他脾气立刻就上来了,瞪着庄焕怒道:“你什么意思!”
庄焕完全被宁一恒的强硬霸道给搞得一头雾水,他这是有病还是怎么的,跑到自己这里来发脾气,好像庄焕对不起他了一样。
“你才是……你什么意思!”庄焕站直了,皱眉死死盯着宁一恒。
宁一恒的心又开始泛起那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和不安,这让他很是不舒服,他觉得一切都可自己最初的设想不一样的,事情开始偏离了轨道。
他原本只是想要庄焕低头,想把庄焕给吃掉然后丢了,谁知道这吃出了味儿,宁一恒有点不想这么快放手。
但庄焕如今对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和厌恶,全都写在了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