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璃问,钟凝又继续道:“我记得我是一点四十回的房间,之后就一直在煎药了,两点半的时候又去了书房,结果老爷说暂时不吃,我就把药交给李管家,回房间去了。”
叶璃在这时候插了一句道:“叶会长当时说了什么钟医生还记得吗?”
“老爷说不要打扰他,他做完手上的事情再说。”钟凝回想了一下又道:“原话是: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等我做完手上的事情再进来。”
“还有其他的吗?”
钟凝摇摇头道:“没有了,只是老爷好像生气了,所以语气不好,我们也就不敢再问什么了。”
叶璃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我才回到房间大概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李管家就来告诉我出事了,我也就赶了过去。”钟凝说道。
“你到的时候,书房都谁在?”
“我记得律师先生回来了,还有花匠和丫头也在,但是名字记不太清了。”钟凝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对人名字的记忆总是很模糊。”
叶璃略微想了一下:“那些人都是听到声音去的,钟医生当时没有听到声音吗?”
钟凝摇头道:“因为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清静,所以我的住所是在后花园边上,距离那么远是听不到声音的。”
叶璃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说完这话之后见钟凝在思索什么,便问:“钟医生还有什么发现?”
钟凝点了一下头道:“之前我没对旁人说过,有一点线索可能对叶小姐有帮助。”
叶璃精神一震,当即便道:“钟医生请讲。”
“就是老爷刚到沙城的时候生了病,我在照顾老爷的时候听到老爷和保镖的对话,好像是老爷让保镖查一件什么事情。”钟凝说道。
叶璃想是捕捉到了什么,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他的细节?”
钟凝摇头:“那天我去送药,只听到了这一句就敲门进去了,我进去之后那保镖就退下了。”
“查什么?”叶璃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以往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线索,或许这真是一条路也说不准。
“多谢钟医生。”她道。
钟凝笑了一声道:“我真心希望叶小姐可以找到凶手,惩治歹人。”
“我会的。”叶璃点了一下头,眼中有坚定的神色闪过。
问过话之后叶璃和司徒晟就离开了医院,还是做的那一辆黄包车。
司徒晟想说什么,但是叶璃摇头制止了,这是一个从没被人挖出来的珍贵线索,可不能被外人听到了。
回到侦探社,叶璃径直往书房走去,司徒晟还没等说点什么就看到她已经进门了。
“砰!”
门关的干脆利落。
司徒晟那叫一个无奈,这女人真是忙起案子来就魔怔。
书房中,叶璃进门之后便拧开钢笔开始写信,内容是让母亲多派人保护那保镖,务必安全的送到沙城来,当然她仍旧是没写因为什么,不透漏案子上面的事情。
写好了之后她出门将信的交给安子,同样送到叶氏银号去。
方世钧也给她办事,当天就派人连夜送往苏州,尽量赶在想动手脚之人的前面。
送了信之后,叶璃又拿出了那封给钟凝的恐吓信,这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扭扭,实在不怎么样,很显然是用左手写的,就怕人查到字迹。
她知道这有八成的把握是涉案之人写的,不然也不至于用左手写。
先是些恐吓信,后是袭击的,到底是谁呢?
那人又怕钟凝对自己说什么呢?
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被调查的事情,难道是和保镖调查那件事有关,那人觉得钟凝可能说出来,所以才恐吓的。
可是这也不太合理,因为钟凝是偷听到的,如果她自己不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是。
果然,越是深入调查就越发觉得这里面的水深。
还不知有多少人在水底下藏着呢,只不过想和她躲猫猫却也是不大容易的。
她躺在床上留这么想着,旁边的司徒晟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丫头,你这都两天没理我了,你是不是想就此冷落我?”
叶璃被他将思绪拉了回来,听到他的话就是一愣,什么叫冷落?怎么听起来像个小媳妇呢。
“我最近这两天在想案子,再说我也没不理你。”她只能解释。
司徒晟没好气的道:“我说什么你就回答我一个字,这也叫理我?”
“有吗?”
“有。”
叶璃很想说这个其实是她一贯的作风,但就怕说了之后他有不依不饶,只得道:“我没注意。”
“那你想出来什么没有?”司徒晟问,
“越想越乱,很多地方我都解释不通,等我问过剩下几个人,再看看案发的宅子再说。”叶璃说道。
司徒晟听着奇怪:“按理说不是应该先去看现场吗?”
叶璃呼吸一滞,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因为怕触景生情,所以她就调整了一下顺序。
“问完了再去不迟。”她说着。
司徒晟也没想这么多,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另几个人不是在南京就是在苏州,你打算去吗?”
“大概不用,我掐指一算,这几天他们就都会到了。”叶璃很是神棍的道。
司徒晟自然是不相信,白了她一眼道:“你就等吧,我倒要看看你多久能等到。”
叶璃无声的笑了。
因为那些人来也要一段时间,所以接下来叶璃倒还真是有些闲了下来,司徒晟看着她无所事事就每天带她出门逛逛,也算是散散心。
如今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了,倒是比较适合出去玩,于是这一来二去叶璃也找到了乐趣,整个人都开朗了一些。
司徒晟看在她笑容多了心里也满足,整日出门也非常有动力。
这一天叶璃在街边吃着糖葫芦就看到远远开来了一辆车,道路上的人纷纷闪避,他们也不例外。
车过去便听老百姓议论:“那个不是陈有为,陈部长的车吗?”
“是啊,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就是坐着这辆车回来的。”另一个人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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