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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胜,毫无疑问的大胜,然而这功劳却不在他的身上,慕容蓝风有些不快,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身前的瘦弱少年一身铠甲,身上的血腥之气隔着多远就迎面扑来,如何也挡不住。
想着这人方才万军之中,愣是带着金吾卫杀了个来回,看她的眼神不由多了点畏惧,然而还是道:
“大好的时机殿下何以不追?”
秦玺没有理他只是命人打扫了战场,清点了人数。
杀敌十三万,而己方五万骑兵只有不到八千,三千金吾,而今只有不到三百,至于禁军边军,加起来近十万的步兵也折损了一半。
惨胜。
羌弋军不愧凶悍之名。
开战至今守城折损的,逃跑的,共有五万余加上此战折损了近十万兵士。
十五万将士就这样没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秦玺不免有些恍惚。
虽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却是第一次担任主将,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察到了众将士性命相托的责任之重。
“殿下何以不追?”
秦玺半天不答,另慕容蓝风有些不满,看着她鼻头上的鼻环忆起此人不过是君前贱奴,敬畏之心也淡了些,责问起来。
秦玺心情并不好,冷声道:
“慕容将军此刻到是勇猛了?羌弋三万骑兵,而我军还剩多少骑兵?追?让那些辛存的将士去送命?”
他还要辩解换来的是秦玺冷笑。
此番惨胜,秦玺回城后清点了兵马。
虽则骑兵所剩不多,然而万幸缴获马匹无数,军中之人多善马,训练一番,再建骑兵不难,而今城中步兵尚有不,好好筹谋一番夺回九安城,甚至更进一步并非不能。
秦玺看着身前的沙模型沉思,她要夺城不难,但是羌弋定有大军回援,分兵为上,正想着。
“殿下,沐熙将军求见。”
沐熙?她愣了愣,此人她并未见过,只知道是九安城边军守将,统军二十万为先帝宠臣,和先太子关系亲厚情同手足,是以为帝君所忌。
她幼时在九安城,却从未见过他,被皇叔从九安城带回时,此人刚好不在是以这些年对于此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只记得小时,老师说,日后老师不在了遇见难事可以去找沐熙。
然而此次她带兵前来,沐熙却是避而不见。
羌弋攻城他身为边军统领竟然不闻不问,把兵权交了出来便安心养病。
她都快忘了这号人……
“宣”
随后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没有丝毫的病容,反而带着统领万军的气势,威严之中又有几分儒将的气质。
都说此人乃不下于尉迟霆峰的名将,如今果然见之不俗。
秦玺愣了愣,却很快回过神此人未对她见礼,她也并未问责而是温和道:
“沐熙将军快请坐,将军肯来见玺,当真另玺惊喜。”
秦玺温言细语,带着几分翩然之气。
翘似其父……
想着这些年的传言,想着已经死去的墨玉太子,他的好兄弟,林熙一时愣了神,最终有些僵硬的开口。
“殿下名为玺,可知玺之意?”
玺者国之重器,尊贵至极。
她不由想到当初初见之时皇叔的话。
尊贵吗?
自然是极尊贵的,但是在那人面前——
她不愿再想,笑着道:
“本殿自然知道”
她不愿再自称名,林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垂着眼眸:
“殿下的事,臣都清楚,此事非殿下之过,然……”
他咬着唇,看着秦玺的鼻环有些颤抖道:
“太子殿下为殿下取名为玺,非但是尊贵,更是珍贵啊,而今太子已去,殿下却在仇人脚下为奴,太子……”
林熙话没有说完,秦玺打断了他:
“林叔,秦玺斗胆唤您一声叔,自古皇位能者得之,皇叔仁德并没有斩尽杀绝,还给了我如今荣耀,就连父亲……”
说到秦墨玉她有些哽咽,她从未见过他,但是世人皆赞美于他,他为她取名为玺,如此珍视于她,想来对她也是爱极的,她定了定神,继续道:
“就连父亲也非死与皇叔之手,吾何以有恨?”
林熙不说话,看着她鼻子上的环扣,双手次次握拳,最终叹息一声跪下:
“臣九安城边军统领林熙,听从殿下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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