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昔带着一阵香风,轻笑着越过走了。
留下一干人等,像木头一样愣住。
走下了楼梯,佣人看她醉得两颊桃红,身边散发着酒意,连忙想扶住她,阮昔醉笑着,随便一拦,就把佣人给拨开了,“没事,我自己很稳。”
她只是喝酒了,还不到醉的境地。
“真的不要紧吗?”怕她听见,佣人只敢在自己心里嘀咕,如果阮昔从楼梯上摔下去,她们都别想活了,想着又赶紧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阮昔迈着脚走下了最后一级阶梯,某只手不气地从她腰上穿过,灼灼的感觉在肌肤相触时,将她略略冷寂的心染烫,她几乎不敢抬头看向这个男人的脸,只把自己的头扎在他的怀里。
拥有好闻气息的厉爵修,一动力,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的臂腕里。
抱着走出去。
不知不觉,把她抱到了房里,给她脱下了鞋子,浸在放满水的浴缸里。
一定是刚刚吩咐佣人干的。
阮昔迷糊地想着,没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他脱了下来,一并扔在了一边,身材高大的男人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沾了水替她擦脸上的红晕,谁知道却越擦越红了。
红彤彤的,十足可爱。
他没忍住,凑过去将自己的薄唇印在了她的脸庞上。
仿佛带着热气的感觉扑面而来,阮昔的手,慢慢环上了他厚实的背,肌理分理的触觉,在她的掌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厉爵修也随她,让她抱了一会儿,才继续替她擦。
“你不知道身体刚好吗?医生交代了你不能喝酒。”
“我想喝嘛!”
阮昔还说自己没醉呢,说话都透着迷糊了,白嫩丰盈的某处在水里荡漾着,纤细的双肩顺着她颠三倒四的身子慢慢的颤着,身形微微前倾,她的两只白嫩的胳膊就搭在浴缸外沿,无意识地划拉着。
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魅惑!
厉爵修拉了拉领带,觉得自己有点没法呼吸了。
偏偏,她还荡漾着水花继续在他耳边轻轻地笑着,“你猜猜,我喝了多么?”
这个小家伙!厉爵修腹诽,管家都一五一十给他说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让管家往里兑水,还不知道会喝成什么样呢……多危险啊,一个人在楼梯上摇摇晃晃。
一会儿不看着就要出事!
厉爵修宠溺地看着她,柔情绵绵。
好似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我不知道,你说喝了多少?”
“啊,喝啊,我才喝了一瓶啊。”
阮昔一点也不老实,竖了竖自己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扳着,数了半天也数不清楚,索性恼怒地放开了,攥住厉爵修的胳膊,认真执拗地问,“我才喝了一瓶,是吧?”
“真的只有一瓶?”
厉爵修轻笑一声,捏住了她的小鼻子,被她不高兴地躲开了。
“说谎可是要打屁屁的。”
“我本来就只喝了一瓶嘛!”她的小嘴还挺硬,死不诚认。
看来家教的重任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厉爵修轻笑着给她擦了擦身上,然后把她湿淋淋的身子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坏笑开口,“真的只喝了一瓶?如果管家告诉我,你不止喝了一瓶呢?”
“……哼,你问他他也会这么说的。”
阮昔觉得这个家里应该没人敢逆着自己,除了厉爵修。
他是生来克自己的!
“那好,我已经证实过了。”伴随音落,他的手重重地落在阮昔的屁股上,只轻清脆的敲打声响起。
怀里的女人下意识开始扭动,可她再怎么扭,那也扭不出男人的怀抱啊,谁让她整个人醉得浑身无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她现在悲惨的境近了。
“嗯,你酒量还不错嘛,喝了七瓶,我数数,七下会把屁股给打红掉吧,会不会破了?”
疼倒是小事?可是羞辱是大事!
酒醉未退,阮昔一排白牙咬在了厉爵修的肩上。
可惜他身上衣服太厚了,咬得牙酸也没咬到重点。
抬头,亮晶晶地瞪着他,眼里充满了控诉。
“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对我的吗?怎么能打我呢?”
她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多么像一个小孩子,厉爵修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怎么舍得真的让她痛呢?想要看到阮昔的这一面有多难?她永远把自己包裹在壳子里。
让人瞧不到自己的真心。
厉爵修把手,放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砰砰”地跳动,确定是她真真切切在自己的面前。
异常认真的回答,“我说过要永远对你好,永远爱你,永远也不能让你自己身处险境,永远也不让你活得一点不开心。”
他说的很认真很认真。
面前的女人也听得很认真很认真。
漂亮的脸庞漾起轻轻地笑意,把头舒服地枕在了他的肩上,也不管那感觉有多么尴尬,在这一片温柔的情境里,缓缓地睡着了。
厉爵修哭笑不得,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决定把巴掌留到后面再说。
先把她擦干,再抱到柔软的床上。
回身叫佣人进来,把换洗好的衣服都拿进来,佣人临走时还收拾了一下浴室。
不敢多看,转身走了。
厉爵修在昏暗的卧室里,靠在床沿,目光一直停留在睡梦中的女人身上,时不时帮她拉一下被子,温柔的目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而沉思。
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只要看着她就觉得无限满足。
从他失去父母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全心全意照顾一个人,并且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阮昔教会了他很多……爱与不爱,他非常珍惜这样难得的机会。
只宠一个人的滋味。
清晨的薄雾升起,天际渐亮时,厉爵修已经简单冲完了澡,换上了衣服出门,老胡已经在厅里等着,待他吃过早饭之后一并出门。
风行集团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处理。
厉爵修的时间是分秒必争。
车子开动后,陷在宿醉里的女人陡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丫跑到窗边,只来得及看到山道上驱身离去的影子,懊恼得直挠墙!她怎么就醉了呢?她怎么就醉死了呢?
空气里还飘浮着男人的气息,结果他人就已经跑掉了!
阮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给灌倒,撑到了半夜。
结果醉得晕头转向!
连谁是谁都分不清了,她真是懊恼得要死!
昨天,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想也没用!还是问吧!
她洗漱完了下去吃早饭,照例碰不到夜猫子李沐意,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餐桌上啃面包,时不时喝两口酸奶,目光骨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早上醒来已经穿上了新的睡衣。
于是,眼一挑,“昨天谁给我换的睡衣?”
佣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弱弱地举手,“少奶奶,我知道。”
“是你换的?”
“是……是厉少换的。”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阮昔的脸倏地就红了,用力把嘴里的面包给咽下去,厚着脸皮继续问,“昨天也是爵修把我带进房的?”
“是……是厉少。”
那女佣的脸也跟着红了,突然想到一个词。
秀色可餐。
少奶奶这样,可不就是嘛!
接着问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只知道少奶奶的表情,一会儿眉飞色舞,一会儿痴痴笑笑,偶尔还露出生气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来来回回转了一圈,末了把最后一点酸奶给喝完了。
“爵修再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哦,是的,少奶奶。”
佣人后知后觉地回答完毕。
阮昔早已经蹦蹦跳跳地上楼了,这种情绪还真是太奇怪了。
边走边想,阮昔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厉爵修连个面都没露呢,她就这么开心?
那以后还不得被他压得死死的啊!
走上扶梯,看到昨天的保镖迎面而来,下意识露了个灿烂的微笑,那人身形踉跄,疑似鼻血的红色液体从鼻子里流下来,匆促地从她身边逃走了。
“真是的,怎么一点表示也没?”
阮昔还等着听那句身心悦耳的少奶奶呢。
时值傍晚时分,y市静园。
夜行衣的童诗已经在里面潜藏了大半天,连口水也没喝,一个劲地绷紧了神经到处寻找芯片的下落,正常人都会把这种东西藏在保险箱里,她只要适当地找到钥匙和印鉴就够了。
可惜齐老头子太狡猾,他先是借着丧子的悲痛来了个闭门谢。
接着,高调让权。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让平素还称得上安静的静园里车水马龙。
给童诗的偷窃带来了很大的难度,每次都是悄悄地来,然后悄悄地走了,一点毛也摸不到,但是今天不同了,访已经少了很多,她藏在枝叶茂密的树上,已经探听到齐老即将回到t市的消息。
这个消息,可不太妙。
如果他舍弃了静园这个大本营,那么芯片的钥匙肯定是随身带着走的。
童诗不可能等他上了飞机再去下手,那就太晚了!
不管什么时候,齐老头子身边都跟着一大串粽子,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单独在小屋里呆着,童诗轻盈一跃,足尖触地,余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悄悄贴着门边朝主屋那边掠过。
此时,虫子的吱吱声在积极地响着。
除此之外,听不到一点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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