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断断续续回答道:“坪……坪县家中来电话,说……说是老爷突然犯了急症,昏迷不醒,让您赶紧回去看看!”
“什么?!”
麓鸣儿怔住,脚下虚晃了一下。得亏阿亦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电话里可说了是何病症?四哥呢?四哥可曾得了消息?”麓鸣儿把住阿亦的胳膊,急声追问。
阿亦拧着眉,摇了摇头,“电话里只说了这些便匆匆挂了。”
麓鸣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遂转身进屋,“快,进来帮我收拾一些衣物,我这就动身!”
“太太,可是四爷说了,不让您随便出门!”阿亦紧随其后,却又左右为难,“要不,要不您等和叔一会儿回来了,再做决定?”
“没时间了,我现在去,让汽车开快一些,说不定还能赶上四哥他们。”麓鸣儿边说着,边打开衣橱,随手拿下几件可御寒的冬衣交给阿亦,“把这些,都装进箱子里,再去厨房把陆大夫新开的安胎药都给带上。”
“太太……”阿亦犹犹豫豫地接过衣物,仍是站着不动。
“快去啊!”麓鸣儿着急催道。
“太太若是要去,那我也跟着去!”阿亦梗着脖子异乎坚定道。
麓鸣儿想了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才点头应下:“也好,多个人也好。”
阿亦有了这句话,便忙不迭地跑去置办行李。
不出一刻钟,主仆二人均已收拾妥当。轻装简行登上了那辆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汽车。
汽车夫从后视镜中窥见她二人上来,伸手压低了帽檐,还未等人坐稳,便踩下油门,倏地将车开出了岑府。
“你慢一些!”汽车飞快行驶,车中颠簸,阿亦一面扶着麓鸣儿,一面冲着前头的汽车夫大声喊话。
可那汽车夫就如双耳失聪一般,充耳不闻,越开越快,气得阿亦直伸手拍他,“喂!听到没有!让你慢些!颠着太太了!”
“算了,算了。”麓鸣儿将她拦下,耐心劝慰道:“快些也好,快些就能赶上四哥了,快一些吧还是。”
几句话说罢,麓鸣儿便用手捂住嘴,强忍下胃里的一阵恶心。
阿亦见状,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取出一颗酸梅递给她,“幸好我备了这个,太太您快含一颗!”
没想到,从怀孕开始,身体就没任何不适反应的麓鸣儿,在今日倒是犯起了恶心,而原由大抵还是因为这辆玩命在跑的汽车。麓鸣儿苦笑了一下,接过梅子放进嘴里。
酸味从嘴里泛开,惹得她频频皱眉,不过好在暂时压住了那一阵阵频繁泛起呕吐感。
汽车在一颗梅子还未吃完前,就已经出了北平城。奇怪的是,这车刚出北平没多久,便渐渐放慢了速度,丝毫不见刚刚那种恨不得开出天外去的急切。
“看吧,他也累了。”阿亦冲前头努了努嘴,对着麓鸣儿小声嘀咕道。
麓鸣儿在嘴边竖了一根食指,叫她噤声。然而,心里却也渐渐生出了不少疑虑。
“师傅,您是新来的吧?我好像没怎么见过您。”麓鸣儿紧盯着前头的车夫,却见他只点了点头,并不答话。
麓鸣儿心中愈发不安,她伸长了脖子,想从后视镜里看清他的面孔,却因他压低的帽檐,始终瞧不真切。
“师傅,您去过坪县吗?可识得路?”
那车夫依旧不答。
麓鸣儿与阿亦对视了一眼,俩人均是察觉出了古怪。
“阿亦,刚刚我让你给四哥带的胃药,你装进箱子里了吗?”
麓鸣儿一个眼色,阿亦心领神会,“哎呀,该死!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确实迷糊!”麓鸣儿故作生气,便对着前头的车夫说道:“师傅,麻烦您给调个头,咱得回去一趟,取了药再走。”
那车夫不为所动,继续把车向前开着,丝毫没有要听命的意思。
“我说,这药是四爷拿来救命的,你要耽误了事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亦说罢,又与麓鸣儿交换了眼神,此时俩人不由地紧张起来。
阿亦的身子稍稍往前倾,将麓鸣儿护在自己的身后,又悄悄地脱下一只鞋,攀住车夫的椅背。
屏气凝神,待到汽车将要过弯时,阿亦迅速举起手中的鞋子往他头上狠命砸去!
毫无防备的车夫突然脑袋一阵晕眩,他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头部厉声叫骂:“臭娘们儿!!!”
汽车的方向盘此时一松,车子便歪斜着横冲直撞,最后是他一脚刹车,车子才被迫停下。
车内,阿亦用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一面对着麓鸣儿大声叫道:“太太!快开车门!跳出去!快……”
话还未说完,阿亦便被那车夫一把拽过来压制在了身下——
“我让你多嘴!”啪啪几个大耳光抽在她的脸上,阿亦的嘴角瞬时溢出了鲜血。
“阿亦!”麓鸣儿上前揪住车夫的头发,却被他反掐住了脖颈。
“倒霉催的!我只负责绑人,可不想杀人!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否则我可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误伤!”
那车夫话音刚落,阿亦照着他的裆下便是一脚!
“草你姥姥的!”这下可把男人惹急了,他打开车门便把阿亦丢了出去。
“阿亦——”
麓鸣儿拼了死劲挣开男人的手,嘶声力竭地呼喊着,却很快又被男人按了回去。
“钱难挣,屎难吃,两个丫头片子差点给老子整晕了!”男人揉了揉刚刚被砸中的头,往车外啐了一口,遂用麻绳将麓鸣儿捆绑起来。
“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
任她拳打脚踢、拼命反抗,哪里是一个男人的对手?
“老实点!绑你是我的活儿,其余的你问了我也不知道!”
眼见车外的阿亦强撑着站起攀住车门,男人“嘁”了一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PS:
老四啊老四,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被别人给算计了……
第八十六回 要害
坪县的夜,比起北平要静谧得多,也寒凉得多。
岑牧野躺在那张曾和麓鸣儿同寝过的雕花木床上,右眼频跳,心乱如麻,毫无一丝睡意。
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披了一件外衣起身。
“爷……这三更半夜的,您干嘛去啊?”睡在外屋的阿星,听到动静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你睡你的,我去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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